老朋友离开后，首席辅佐大臣只能独自一人品味酒的美妙！
遥不可及的天边！
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疾驰而来！
首席辅佐大臣仿佛有所感应，抬头看向门外，眼中的黑暗光辉不断放大！
铮！
长剑停住，剑身颤动，发出轻微的鸣响！
喜悦！
说不清为什么，首席辅佐大臣竟然能感受到剑的情绪！
他伸出手！
黑剑仿佛失去了力量，剑柄正好落在他的手掌中心！
“神剑：湛泸！”
首席辅佐大臣衣衫在无风中飘动，眼中闪烁着令人惊骇的精光，他也知道了这黑剑的名字！
仁道之剑：湛泸！
通体漆黑，浑然一体的长剑！
看起来可能不够锋利！
但它总是给人一种宽容和慈爱的感觉！
就像上天的一只深邃洞察一切的黑色眼睛！
监视着国王、诸侯的一举一动。
君主明智，剑就在身边，国家昌盛。
君主无道，剑飞离，国家败亡。
但是，朱由校已经有了轩辕剑！
湛泸剑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它在国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首席辅佐大臣的手中！
用此剑代替君主监督国家！
用此剑代替君主见证兴衰！
用此剑代替君主证明仁者无敌！
一把无坚不摧而又没有丝毫杀气的武器。
然后，长剑入鞘！
首席辅佐大臣把它高高挂起！
环顾整个国家，还没有能让首席辅佐大臣亲自督军的敌人！
湛泸剑虽好，却无处施展！
……
边塞上！
连绵不断的白雪将无垠的黄沙深埋！
家家户户都躲进房屋，围坐在无烟煤炉旁，享受着难得的温暖！
蜿蜒的长城，边防军穿着厚厚的冬衣，迎着风雪瞪大眼睛，严密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
延绥总兵府！
卢象升趴在数月勘查出来的沙盘上，竭力把所有的地形都牢记在脑海里！
翻过长城，就是蒙古草原！
有平原！
有沙丘！
有沟壑！
有峡谷！
这里，地形与中原有很多不同，卢象升不愿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他握有十万神兵，但也不忘“狮子搏兔，也要全力以赴”的道理！
细节或许无法影响年后的战事胜负！
但却能影响无数边疆战士的生命！
卢象升多记一点，疏忽就少一点，边防军的伤亡也会小一些！
铮！
一声轻鸣！
一柄剑身上天然刻着篆书“泰阿”二字的长剑，进入了卢象升的视线…….
第154章 泰阿剑！
威道之剑！
选择主人！
卢象升闭上眼睛，接过神剑，仔细感受了剑中的情绪后，又将其抛向虚空中！
神剑穿透屋顶，笼罩整个延绥镇！
一股无形的威严席卷边疆！
近百万人的军队和民众都感到恐惧！
君子敬畏德行！
小人敬畏威权！
“小人”并非指卑鄙阴险的人！
而是指身份卑微、目光短浅的普通百姓！
边境多乱事！
敬畏威权而不怀念德行！
才是稳定军心、民心的最佳方法！
嗯？
剑光照耀下！
卢象升的心与之相通！
延绥镇的一些问题暴露无遗！
长城之上！
数以万计的士兵迎着风雪，身体都在不同程度上颤抖！
人体在寒冷中会不由自主地通过肌肉颤抖产生热量，以维持正常机能工作！
天地之间！
虽然风雪猛烈！
但气温并不低！
再加上延绥边防军平均有三年以上的军龄，基本上已经习惯了顶风冒雪站岗！
特别是，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
如果这样的寒冷程度继续增加，站岗的士兵恐怕撑不过一个晚上，就会出现冻伤，甚至冻死！
“侍官！”
“末将在！”
随着卢象升的呼唤，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侍官立刻进来，躬身行礼，一气呵成！
“去替换几个长城上的守卫士兵过来！”
“末将遵命！”
侍官转身执行军令，一丝不苟！
“卢帅，侍官匆匆离去，是不是镇上有大事发生？”
满桂恰巧走进来，与侍官擦肩而过，略带好奇地向上官打听消息！
卢象升很年轻！
满桂也很年轻！
而且他们都是从京城来的！
两位有见识有胆识的年轻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毕竟，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满桂面对卢象升时，总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恭敬！
“身为参将，不去协助催促粮草运输，跑到总兵府干什么？”
卢象升瞥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略带不满地斥责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五军都督府又有独立的军事法庭，难道你想试试吗？”
亲近！
并不代表无限的容忍！
公是公，私是私！
卢象升分得很清楚！
军事法庭！
第一个审判的案件就是兵部尚书袁崇焕和大都督孙承宗，九边十一镇早已将此事传开！
尤其是听说袁崇焕不顾人命，被立即处以极刑后，九边十一镇的将士简直对军事法庭恐惧如避蛇蝎！
不过！
九边十一镇的问题积重难返，批评的地方不胜枚举！
混迹在军中的锦衣卫缇骑、东厂番子，将多年掌握的不少总旗、百户、守备，乃至副将的罪证交了上去！
军事法庭派出神兵持内阁指令、陛下圣旨，联合进入军中进行逮捕！
几个月来，仅在延绥镇就有将近一千名将校被军事法庭就地处决！
满桂之所以能这么快升至参将的位置，这与此不无关系！
“卢帅别吓我！”
满桂缩了缩脖子，解释说：“朝廷的粮食运输非常准时，我亲眼看见所有的粮车都进了粮仓并封存好了，任务完成了，我才来总兵府请教您的！”
“除了粮食，其他的物资呢？”
卢象升继续低头研究沙盘，一边问：“按照内阁给的时间，其他物资今天应该都到齐了，你应该没时间到处乱跑才是！”
“卢帅，您是指棉衣吗？”
满桂更放松了，颇为得意地说：“昨天棉衣都到了，足足有三十万件，都是全新的，昨晚我已经赶紧发给了士兵们，我一整夜没睡，就是为了让他们快点穿上新衣！”
“嗯？今天守长城的士兵都换上了棉衣？”
“是的！”
“棉衣有问题了！”
卢象升随手把沙盘上的峡谷推开，冰冷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让满桂有种要俯首膜拜的感觉！
“不……不会吧！”
满桂咬了一下舌头，咸咸的血和剧烈的疼痛把他从恐惧中唤醒，他辩解说：“棉衣我都检查过了，都是全新的，怎么会出问题？”
“主帅，守城的士兵带来了！”
这时，侍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属下参见主帅！”
五个守长城的士兵一字排开，恭敬地行礼后，怯生生地站在原地！
从冰天雪地进入春暖花开的房间，守城士兵身上的冰雪迅速融化，沿着盔甲的缝隙，内层的棉衣出现了水渍！
卢象升没有说话！
满桂只能静静地看！
一会儿，水渍渐渐消失，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染料和发霉棉布的气味！
“脱掉盔甲！”
“解开衣服！”
连续两个军令从面色阴沉如墨的卢象升口中发出！
五个士兵毫不犹豫，很快就只剩下贴身的衣物！
......
最近几个月，卢象升已经在边防军队中树立起了足够的威严，所有不服从的人都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嘶啦！
卢象升拿起一件棉衣，沿着缝合处稍微用力，就轻松地撕开了！
劣质的布料！
发霉的棉花！
顿时洒了一地！
“都给我撕开！”
卢象升的脸色再次变化，阴沉转为了铁青！
嘶啦！
嘶啦！
嘶啦！
嘶啦！
五件棉衣都被撕碎，劣质染料的气味夹杂着发霉棉花的气味，直冲每个人的鼻子，让人恶心！
“织造局，这是自寻死路！”
卢象升发出惊天怒吼，连隐入虚空的泰阿剑都在震动，无形的威压把总兵府所有人都压倒在地！
“户部、工部，真是好本事！”
卢象升坐回书桌前，急匆匆地写了一封奏折，“满桂，带着奏折和两件棉衣以八百里加急赶回京城，见到陛下详细禀告此事！
敢拿这种劣质棉衣糊弄我，糊弄日夜守护边疆的将士们，户部、工部、织造局的贪官污吏不死，我难以安心！”
“末将遵命！”
满桂接过奏折，一刻也不敢停留，匆忙离开了总兵府！
“传令下去，全军脱下棉衣，用粗糙的布麻衣抵挡寒冷，长城上每小时换一次班！
招募延绥镇的医师，为冻伤的士兵提供药膏药物治疗，严防发生高烧伤亡！”
三天过去了！
国家的天空放晴了！
万里无云！
一尘不染！
朱由校的心情非常好！
之前种下的反季节瓜果蔬菜种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发芽迹象！
就像自己亲手培育的绿植，静静地看，感受那生机勃勃的气息，满心陶醉！
离新年越来越近，紫禁城里虽然听不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但能闻到弥漫不去的火药味！
“微臣叩见陛下！”
“有何事？”
“北方有急报，魏总管遇到了凯旋的蓟辽大军，他们正在一起返回，不久就会抵达京城！”
指挥使大人单膝跪地，低头低声，幽幽的叹息声中充满了失望和不甘！
虽然早就知道万里黄沙困不住那个老太监，但听说老太监还活着回来的消息，还是感叹命运弄人！
凯旋的蓟辽大军，此次返回大约五万人，都配备了神器永狩神弩、永猎神箭！
这样一来，就算东厂代理厂督赵靖忠再大胆，也不敢公然攻击大军！
行刺！
是唯一的方法！
可是那是毁灭草原王庭的虎狼之师，混进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东厂的所有手段齐出，都未必能把刺客送进去！
刺杀！
完全是无稽之谈！
赵靖忠啊赵靖忠，注定要一败涂地！
“哦！”
朱由校盯着刚破土而出的西瓜苗，目不斜视地说：“锦衣卫要做好准备，防止可能出现的东厂内乱，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
“微臣领旨！”
指挥使大人想了想，陪陛下蹲在大棚里，默默地注视着瓜果生长的过程！
看了一会儿！
指挥使大人都觉得眼睛酸了！
但看到陛下目不转睛的样子，他无比佩服！
“锦衣卫很闲吗？”
朱由校察觉到指挥使大人的姿态，笑着说道：“快过年了，京城里的偷鸡摸狗的事多了不少，锦衣卫如果没事做，可以帮顺天府抓贼！
能抓一个是一个，不仅能解气，还能尽量消除百姓心中的怨气！”
“回禀陛下，数万锦衣卫缇骑、百户已经遍布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锦衣卫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