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电话？”老领导重复。
他本来没觉得李力有问题，但是现在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里面的心正在狂跳，看见有人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要不是多年来的素养在那，他说不定就惊叫出声了。
“你办公室没电话吗？跑到我这里来借！”老领导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李力不太懂领导为什么生气，下意识的低头。
随即他又抬起头来，坚持的说道：“我想用您的电话打。”
领导冷静了下来，过了一会问道：“给谁打？”
“给高志，他现在在赵家借住，我不知道赵家的电话，所以想问您要号码。”
老领导看着李力，半晌没有说话。
秘书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手里拿着装着早饭的饭盒。
“领导。”他意外看着老领导站在门外，同时也看到了李力。
他面露惊讶：“李教官，你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
“小张，帮我把办公室的门打开，给赵家拨一个电话。”
秘书闻言应了声去打开了门，又将电话拨了过去，他将话筒轻轻的放在桌上然后走开，李力看了一眼老领导，走过去将话筒拿了起来，现在时间还早，不过赵家那边已经有人起床了。
话筒那边响了几声，一个女声接起了电话：“您好，赵家。”
李力哑着声音问道：“请问高志能接电话吗？”
“您找小志是吗？稍等一下。”
李力听见有人轻蒙住话筒，没过一会，高志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你好，我是高志。”
“高志，是我。”
“李力？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李力抬眼看向了已经坐在了办公桌上，抬眼正在看他的老领导。
他吞了吞口水，头皮发麻，听见那边的高志说道：“你说，我听着的。”
高志的声音至始至终都很平静，李力又回忆起了年轻的时候，高志一直都是他们中最冷静的人。
“是关于严许的，你知道她要在训练场参加比赛的事情吗？”
高志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道：“什么比赛？”
李力又抬眼看了一下老领导，领导拿起了秘书小张放在一边的早饭，现在正在剥鸡蛋。
他不想背刺领导，所以决定当面告状，今天之后结果是怎么样，就听天由命了。
“是我们这边和南方的一个比赛。”李力没有将情况说的太清楚，他也想尽量避免最坏的结果。
高志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和我打的电话。”
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电话这头不对劲的空气。
“我在领导办公室给你打的！”李力将每个字争取做到字正腔圆。
高志静默了两秒，说道：“兄弟，谢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嫂子和侄女的。”
李力虎目含泪：“狗屁，老子又不会死。”
他大不了就是带着媳妇和孩子回老家种田。
高志轻笑了一声：“行了，把电话挂了吧，我家的老爷子要用电话了。”
李力将话筒放下，心情莫名的轻松了很多。
“事情说完了？”老领导喝了一口装在饭盒里面的粥，他一天天一堆事情，吃个早饭都还得在下属给人告他状的时候吃。
李力深吸了一口气：“说完了。领导，我现在是回宿舍待命还是直接回家？”
老领导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怎么，告我状还能多休息时间啊？”
李力啊了一声。
“快上班了还不去该干嘛干嘛！”老领导拍了一下桌子。
李力立马行了军礼：“是！”
说完他赶紧出去了，从老领导的态度上来看，他差不多也知道自己这次指不定是误会了。
但是电话打都打了，李力只能说自己无悔。
老领导看着李力跑的比后面有野兽追都快，摇了摇头。
他等了一会，面前的电话响起后的第三声他接了起来：“喂。”
“是我。”对面传来了赵老爷子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是你。
老领导挤出了一个笑：“老赵啊，今天起的这么早啊。”
“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老赵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气。
他年轻的时候练武，后面参军，老了还要上班，这半年的样子才闲下来，热爱上了睡懒觉，这件事他还和老朋友炫耀过，毕竟现在他们这个年纪还活着的同伴基本都还在工作。
今天这么早就被高志拉了起来，他脸都拉垮了。
“事情我听高志说了，怎么回事，我就让她教教你们赵家拳，你搞去参加什么比赛。”
“你听我说，今天本来我也是要给你打电话的。”老领导辩解道。
他肯定是要给赵老爷子说的，只是昨天下午都去忙另外的手续了。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他不占理，先斩后奏也是为了让老赵直接同意。
现在被人告状了，他也能维持面上的风度，另想办法去解决。
“你说吧，我听着的。”
老领导深吸一口气：“去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这边也没办法了，你总不能让我连输两年吧？”
“你输是因为你实力不行，和我家小朋友有什么关系。”
赵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脸色比平常黑，高志站在他的身边，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领导被这戳心窝的话说的闭了闭眼睛，开始放大：“老赵，这件事我有经过严许小同志的同意，她是自己决定参赛的。”
赵老爷子抬头看高志，做口型：严许同意了的。
高志回京城之后，眼镜已经拿下了，没有眼镜可以推，他眼里的寒芒刺的老爷子直接转头。
电话那头，老领导的声音又缓和了下来：“老赵，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但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以前我们都是各个地方的目标，今年我们可输不起了，要不然明年都没有人来了。”
训练场当然也是看成绩的，以往地方往首都送人，就是因为他们的训练场的孩子更加优秀，要是今年继续输给南方，别说上面会过问，他们训练场的名声也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