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白林里树高林茂,左右分化两级。一边郁郁葱葱,满眼绿色,一边暗无天日,漆黑一片。相同之处就是,两边都没有任何生灵存活。偶尔有一两只鸟儿不知死活的闯进来,瞬间便化做了烟尘四散。
四季在树林中独立存在,变化莫测。以一块巨石作为分界线,里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白苏和白芨站在林外,白苏有些歉意的看着白芨,白芨一改往日不着调的模样,认真的看着白苏道。
“楼主不同意你和京家三公子,自有楼主的考量,林中结界颇多,变化莫测,小心。”
“白芨,我,我是喜欢他。看着他笑,我就很开心。但也无一时想离开寒水楼,去谋个名分。我犯了错,该罚,你无需自责。”
“傻丫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
“若是他真的坏事做尽,和楼主成了敌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就让我也自私一次吧!”
话音刚落,白苏转身就进了林子,白芨恨铁不成刚的瞧着白苏的背影。白苏的脊梁挺的很直,单薄却倔强,不由得就让白芨想起叶蝉衣来,以前叶蝉衣犯了错,也是那般倔强不肯服输的模样。
“傻丫头,”
叶蝉衣和书羽涅站在远处看着,看着白苏进到林子你就失去了踪影。书羽涅就算再不济,也看出了这林子的不简单。叶蝉衣眉头微皱,心里想着白苏也是第一次进去,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也能如此干脆,真真儿的是太年轻了些。
忽然就一股子冷风吹过来,夹杂着水气,拍在两人身上,还有些疼。看着林子上空居然下起了大雨,里面更是开始狂风乱做。周围的事物也进行了快速变化,很快连那块分界线也不见了。书羽涅惊道!
“林子变了?”
“这里面有许多个阵眼,小时顽劣,时常被罚到鬼白林。后来竟是把这里面的阵眼摸了个透,也不曾改变心性!”
“可是白苏灵力不及你,”
“你若感觉愧疚,日后便不要惹出乱子,再者我的灵力也不是天生如此。想要精湛,就得下苦功夫,不是什么都能白得!”
书羽涅有些哑口无言,叶蝉衣端着长辈的架势,教训着不知世事艰难的书羽涅,书羽涅倒也没有任何反驳!叶蝉衣接着道!
“回去熟记无极心法,明日我来查功课!”
夜里雾气很重,叶蝉衣坐在窗前看书,忽然觉得有些冷,不自觉的紧了紧衣服。白芨见状,赶紧上前关上了窗,还不忘瞧一瞧鬼白林的方向。叶蝉衣看着白芨一脸担忧,安慰道!
“方海族天性执着不羁,不磨一磨,日后必定出乱子。”
“可是楼主也把那里的阵眼破了个遍,”
“人生来不一样,或许她就是例外!我也并非为了这点小事,你可知过几天就是方海一族的祭日。当年我去清理门户时,有几个人逃了,还有一些躲过了那场屠杀,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楼主是害怕他们挟私报复?京墨现如今已经到了姑苏,白苏定会瞧瞧溜出去。若是被他们发现定是不会罢休。”
“就靠着他们俩那点灵力,都不够人家洗剑,你这几日也该密切注视才是。”
白苏一人待在林子里,手提着剑,时刻保持着紧惕。在林子里也看不到月亮的变化,更是分不清时辰。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后背也湿了一片。尽量压制这急促的呼吸,停在原地不敢动,还怕触发阵眼,出现什么不好对付。
忽然巨石移动,从巨石下钻出无数的小石头,样子像极了小人儿。一个个小人连成排,后面的跃起站在前排肩上,就这样立刻高出白苏一个头。小石人灵活的很,上下齐手攻击白苏。白苏一次次被掀翻在地,又一次次爬起来。就在快要筋疲力尽时,一片树叶似刀刃般散这寒光,从白苏耳边飞过打中了最中间的石人。中间的小石人碎成了渣,其他石人也都接连崩坏。
白苏一时撤了防备,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蓝色光晕在树林中徘徊不定,林子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远处几颗树晃动了几下,一道蓝光随之消失不见!
“谢楼主!”
京墨一人坐在酒舍喝茶,楼下说书先生正说的起劲,周围人也越聚越多。听客手中的瓜子也忘记了喂进嘴里,荆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京墨身侧,
“公子!”
“坐,你听这说书先生说的如何?”
荆芥在京墨的引导下,细心听了一下,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比自己还仔细的京墨,到一时分辨不了京墨的用意,随即便说道!
“生动,犹如亲临!”
“所以,该多住些日子!”
“寒水楼应该知道公子来了姑苏,为何迟迟不见寒水楼中人?”
“叶蝉衣一向不喜欢和各大仙门结交,况且上次在水安息,我想拉叶蝉衣下水,被叶蝉衣几句话拒绝,眼下怕是不想见我!”
“来者是客,您好歹是京家三公子!”
“叶蝉衣可不在乎这些,要不然怎么会连那三个老头的面子都不给!人家年龄不大,辈分大,我不能失了礼数,明日便递上拜帖,你们可安排好了!”
“是,以安排妥当,只等着公子调派!”
“先别急,我要给老二交代交代书羽涅境况,先见着书羽涅再说!”
“我们这样光明正大,叶楼主怕是已然猜到公子此来目的!”
“没办法,寒水楼极其隐秘,结界重重,不光明正大怎么见到书羽涅!”
“公子说的是!”
“去吧!”
荆芥行礼离开,说书先生也拍案宣布今日到此结束。京墨一脸可惜的望着人群慢慢离开酒舍,说书先生也离开了,摇头叹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叫来小二结账离开!
京墨随意的逛着,摊贩也很热情的招待着京墨,完全没有因为京墨是外乡人就对京墨另眼相看!京墨有些感慨道!
“自己的地盘,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