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有来回踱步的声音,闹腾的书羽涅也不能静心养伤。起身下床,打开门才看到白苏正准备下楼梯。本来也是很晚了,大厅里只有店小二双手拖着下颌,认真的打着瞌睡。客舍的门大开,只有柜台上一盏油灯亮着,正有一簇月光铺在地上,静谧的环境,这些东西的存在尽显孤单。
“白苏,”
“书公子!”
“怎么了?”
“京二公子派人来请走了楼主,看方向是去了郊外,许久了,还不见楼主回来。婢子有些担心,所以想出去看看。楼主本来不想去,谁想那人缠闹的厉害!”
“多长时间了?”
“约摸一个时辰!”
书羽涅听到白苏的话急了,深更半夜忽然来请,又是去郊外,定是没有好事。着急跃下二楼,刚踏出客舍门,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接着就是一簇雄厚的气息扑面而来。书羽涅抬头看向屋顶,叶蝉衣跃下屋顶,瞪了一眼书羽涅,淡淡说道。
“回去!”
“楼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书羽涅赶紧上了二楼,白苏还不明所以的瞧着门外。叶蝉衣抓着白苏的后脖颈,一把扯了进去。对叶蝉衣的动作,白苏忽然惊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叶蝉衣移开了有些冰冷的手。叶蝉衣看着白苏的样子,心想跟着自己许多年,还是个不成器的,一点小事都能猜想半天。于是放低了声音道!
“去拿解毒膏!”
“是!”
白苏匆匆离开,此时书羽涅已经戴好面具走到叶蝉衣身后!叶蝉衣用脚勾出一个凳子坐在上面,斜靠在桌子上!看了一眼爬在桌子上睡着的店小二,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就扔了过去,捅破了放在桌子上的酒坛子。酒瓶破裂声惊醒了店小二,看着旁边上好的花雕酒只剩破瓦,一阵心疼。看叶蝉衣又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委屈巴巴的也只得作罢。
小心翼翼的看着叶蝉衣,有些委屈道!“客关,您,您有什么吩咐!”
“上酒!”
“是,是,是!”
书羽涅看着店小二连声应和,手忙脚乱,好笑又心疼。随即就从袖中摸出了碎银子交给店小二,店小二像是看到了活菩萨,就差行跪拜大礼,连着鞠了两个躬才委屈巴巴的抬头!
“这是陪你的酒钱,还有这壶!”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店小二谢完就赶紧溜回了柜台里,等叶蝉衣一杯酒下肚,门外才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待书羽涅抬头,才发现是京家三位公子和几个伤的不轻的汉宫秋弟子。京锦纹和京墨急忙向叶蝉衣行礼后,才安排弟子坐下。自己也挑了一个离叶蝉衣进的地方坐了下来,叶蝉衣到也没有兴趣看旁人,扫了一眼京墨。京墨正忙碌的检查着弟子的伤势,叶蝉衣摸索着酒杯,有些好笑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心脉受损就是脑子坏了,再看也是废人一个!”
叶蝉衣的话让京家三位公子一阵尴尬,京苡仁就坐在角落里,一整个的心不在焉。时不时还向门外瞥一眼,在瞄一眼京锦纹。这时白苏拿着药下了楼,看到京墨的衣服上都是血,差点撞到凳子上。京墨拳头紧了紧,双眸微垂,叶蝉衣示意白苏放下药,而后不紧不慢道!
“草人毒性不大,但也不可忽视,这个可以解毒。我已经通知了京门主,想必很快就有人接你们回去。天色已晚,三位公子也平安回来了,我就先回房间了。”
叶蝉衣把药瓶扔给京锦纹,起身就要走。京墨眼珠转动,心里正盘算着什么。京锦纹也是一脸犹豫,看看自己手下这些残兵败,自己等到明年过年怕也是抓不到寻郎女。这里有现成的大腿,还是要抱一下。还没等叶蝉衣迈出步子,京锦纹立刻起身挡在叶蝉衣面前行礼道!
“叶楼主,那寻郎女实在难缠,还请叶楼主相助!”
“还请叶楼主相助!”
京锦纹立即跟着附和,京苡仁也装模作样的起身拱手。叶蝉衣看着京墨,不知道这个搅混水的打的什么鬼主意。此时的京墨察觉到了叶蝉衣的目光,抬起眸子,回了个特别真诚的样子,叶蝉衣笑了!
“京二公子,本座就是比你们多修行了几年,你也太高看本座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找找京门主,说不准京门主一人就可力挽狂澜。本座一向不理世事,这事本座管不了。”
叶蝉衣虽然拒绝了,京锦纹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书羽涅看到没脸没皮的京锦纹,心中也是烦躁。上前挡在叶蝉衣面前,拱手行礼,示意京锦纹该回去了。白苏也很看眼色,扶着叶蝉衣就上了楼。此时汉宫秋弟子也匆匆赶到,浩浩荡荡的接回了京家三位公子,还有受伤众人。
书羽涅一直站在楼道,想进去看看叶蝉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屋内到底是什么情形。犹豫的在楼道来回踱步,这时门忽然开了。书羽涅激动转身,白苏双手握着水安息给书羽涅的信向书羽涅行礼,书羽涅拱手回应。书羽涅没有看到叶蝉衣,心中略有失望!白苏没有抬眸淡淡道!
“书公子,这是水安息给书公子的信,婢子一时忘了,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还要多谢你!”
书羽涅接过信,白苏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进了叶蝉衣房间!书羽涅并没有急着打开信,低眸思考良久,才转身进了房间!
京决明早早在大殿外等着,远远看见自己三个儿子。连忙上前,也只是细心的检查着京锦纹的伤势,对京苡仁和京墨也只是瞥了一眼了事。
“京墨,我要你去抓那个寻郎女,你怎么把大家弄成这样?”
“父亲明鉴,我和师弟们正埋伏的好好的,谁知大哥也埋伏在侧。先一步被寻郎女发现,才引起乱斗。辛亏二哥来的及时,还请了叶楼主,要不然今日怕都要葬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