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慵懒的跟在叶蝉衣身后,完全没有了刚才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嘴角微扬,痞里痞气,正在等着叶蝉衣详细说明遭劫杀的状况。谁知叶蝉衣叶也不紧不慢的等着京墨开口,两人沉默了一段,京墨心中好奇,忍不住开口道。
“叶楼主不妨描述一下那人大致样貌,我好排查。”
“好啊!”
忽然周围旋起了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气。京墨警惕的看着叶蝉衣,叶蝉衣也不避讳,抬手就劈上京墨。京墨猝不及防的后退,在叶蝉衣狠辣招式的步步紧逼下还了手。巡逻弟子站在远处看好戏,一点都不愿掩饰心中的激动。只是过了几招,叶蝉衣便撤了掌。京墨觉的心口裂开一样,拳头紧握,极力隐忍着。京墨浅浅试探了一番,感觉到了京墨体内翻腾不安的真气,也知道那些杀手都不是京墨。随意的拱手行礼道!
“多谢款待,还请公子尽快将芫华送至南府。”
“请叶楼主敬候佳音。”
叶蝉衣的随意试探就够京墨难受,刚才看热闹的弟子叶无趣的离开。京墨暗自握紧了手,压制着胡乱翻腾的真气,匆忙回了自己的院子。
叶蝉衣坐在椅子上,有意无意的看着被丫鬟伺候喝药的书羽涅。只见书羽涅别别扭扭的躲避着,最后干脆自己端过药碗,将里面漆黑散着浓郁苦味的药喝了下去。还没等到丫鬟抬手,就把药碗放在了盘子里,还不忘点头致谢。叶蝉衣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帕子扔给书羽涅,书羽涅疑惑抬头。白苏刚好推门进来,被这僵持的气氛惹笑了。
“公子,嘴角。”
书羽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用手胡乱的擦了几下。傻里傻气的一点也不像个世家子弟,紧攥着那方手帕,有些无措的低下了头。这一幕到让叶蝉衣舒缓了几分!书羽涅难受向后靠了靠,找了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道!
“听说你去了汉宫秋?”
“去了!”
“这次动静这样大,汉宫秋都不曾派人出来,多半和那汉宫秋脱不了关系,你怎么能一个人去?”
书羽涅脸上神情凝重,担忧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叶蝉衣。叶蝉衣心里茫然无措,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接书羽涅的话,心中思索片刻,说道!
“我那里去不得?虽灵力不济,却也无人能伤我,再说了,我也从不招惹旁人!这次去汉宫秋也是堂堂正正的,那京决明又不会对我下手。”
书羽涅和白苏皆是一脸不可置信,“从不招惹旁人”说的随意。那南家祠堂着了一夜,似乎不是自己的手笔一样。白苏有些骇然,看着叶蝉衣一脸认真的模样,只感觉脊背发凉,叶蝉衣又继续道!
“我特意试了试京墨,他的灵脉比别人窄几分,到底是不是那夜义庄出现的人?那夜义庄中的领头人极为狡猾,连试探这样的机会都不给。这样一个灵力天生无法达到顶端的人,会是那批死士的主人么?”
叶蝉衣陷在沉思里,白苏却始终悬着心。心中是不想的,心里自私的不想让京墨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书羽涅也格外细心的听着,话题又很快成了终止状态。书羽涅低下了眸子,思考再三组织这接下来要说的话,
“算算日子,水安息的交谈会已经结束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结果?白苏你来告诉他。”
叶蝉衣眼里多多少少的轻蔑,让书羽涅更加想知道那个比自己值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白苏犹豫着,却看到叶蝉衣正盯着自己。那双眸子漆黑的让人畏惧,又看着书羽涅急切的神情,小心道!
“水安息样样出挑,当然还是众望所归。”
书无旭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欢喜到也说不上,伤感又少了几分感觉。知道叶蝉衣的脾气,也不方便再次问叶蝉衣自己师傅到底讨了什么东西。这时叶蝉衣忽然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抿了抿唇道!
“这薛竹沥年年垫底,如今怕是要气的跳脚了。”
此话一出,书无旭也能脑补到那位薛门主往日做风就是风雨的脾气。极其在乎自己的得失,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想要在仙门中一鸣惊人,可事事都不能如他愿。
海金沙的四面都是湖泊,湖上没有船只来往,岛上大多都是绿柳成荫,红墙黑瓦,显得庄重一些!密密麻麻的石板路上,弟子都身穿墨色金线晚霞袍子,有板有眼的在海金沙内外巡逻!
大殿上传来一阵阵怒骂声,弟子们都不敢抬头,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都是一群废物,白养着你们,”
说话的人双手叉腰,气的来回踱步,瘦瘦高高的,眉头紧锁,皱纹爬满了脸!这时一个粉衣姑娘端着茶从众弟子身后绕到薛竹沥面前,眨巴着一双有神的杏眼!
“爹,还在生气呢?您看你这皱纹可又多了!”
薛竹沥看到来人,从刚才要吃人的架势到一脸的宠溺。努力使着眼色想让薛芜荑离开可薛芜荑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变的更乐呵,薛竹沥一秒破功,小声道!
“好女儿,你怎么来了,爹现在很忙,你先回去,待会爹去找你?”
“不,爹答应我去镇上买东西,您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去集市都要散了,什么都买不到了!”
薛芜荑将两只手背在身后,理直气壮的质问着薛竹沥。薛竹沥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下面的弟子,见薛竹沥被自己缠的没了脾气。女子背在身后的手胡乱的挥动着,下面的弟子心领神会!像是劫后余生一样赶紧行礼告退!
“弟子告退!”
“唉……你们!”
薛竹沥还想说什么,薛芜荑上前拦在薛竹沥身前,微眯着双眼,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好,真是拿你没办法,走……走,行了吧!”
“多谢爹爹!”
看到薛竹沥妥协,薛芜荑高兴的挽上薛竹沥的胳膊。薛竹沥看似生气,可是那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