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在和老头子我开玩笑吗？”
虽然老人的脸上还维持着和善的笑容，但牧宇已经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不耐了。
花这些没见过的钞票，在威廉的眼中，恐怕就跟拿着儿童银行的钞票去买房子一样。
这已经是在彻彻底底的耍它玩，毫不掩饰的那种。
梦娜也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果然，这钞票果然是没用的吧！
只是先前那瘦高男人比较特殊而已。
但牧宇却出乎意料的认真。
“这些钱，买你两张票，你卖不卖？”
威廉终于缓缓将笑脸收了回去。
眼神冷冷的朝着牧宇看来，他居然一时分不清牧宇是真傻还是假傻。
同意帮他办一件事，然后进入列车。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这个蠢货就不会好好照做呢？
“可能是我话没说清楚。”
威廉伸出手，从牧宇手中将钞票接过。
“你的废纸，一文不值！”
撕拉——
当着所有存在的面，威廉将手中的钞票撕了个粉碎。
卧槽！
全场愣了数秒。
下一刻，威廉就发现身边的诡异发疯了一般朝列车站外围涌去，一时之间居然没有谁还想上车。
但它不在乎。
这些脑子里只有肉球的怪物是什么想法它怎么知道？
说不定只是那群怪物的日常发疯罢了。
倒不如说，少了那些诡异之后，面对牧宇和梦娜这两名普通人，威廉的表情反而不再隐藏。
冷酷，决绝。
他看着牧宇两人的表情，就仿佛在看一块放在砧板上的鱼肉。
“我最后问你们一次。”
“你们到底要不要上车？”
“当然要上，钱不都给你了吗？”牧宇理所应当的说道。
钱钱钱，又提那该死的废纸！
威廉终于确定了，牧宇就是一个无法沟通的白痴。
“哦对了，你都提醒我们这么多了，我也提醒你一句。”
牧宇瞥了瞥威廉。
“上一个撕我手里钞票的存在，是龙种上尊王佛，你猜猜祂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
威廉的话音才刚落下，就察觉到头上危机感传来。
下一刻，十数道无比修长的手臂从天空中落下，将威廉包裹其中，狠狠碾压。
大量的鲜血被榨出。
而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像，也在这时，从天空中落下。
千臂菩萨。
牧宇勉强认出了这尊菩萨。
好像是当时存放在第11到19层之间的大菩萨像。
然而就在下一刻。
千臂菩萨伸出的十数根手臂，突然条条断裂。
“它还没死？！”
梦娜不可置信的问道。
眼下的这一幕，在她眼中看来就如同神仙打架。
刚刚检票员被挤出的血肉可是实打实的，但即便如此，它居然还活着？
在菩萨的手臂掉落之后，原本老者的位置上，也出现了一只佝偻的怪物。
皮肤苍白，满是皱纹。
威廉终于展露出七旬老人该有的样貌。
而在它的手臂上，两条从虚空中伸出的锁链缠绕在那里。
锁链的另一端，绑定在车厢上。
咔哒——
一声声脆响中。
威廉被捏碎错位的骨骼正在快速恢复。
是那条锁链的功劳。
凭借着敏锐的眼神，牧宇看出了端倪。
那根锁链控制着威廉不能离开列车的范围，同时也给威廉带去源源不断的力量。
从刚刚威廉扯断千臂菩萨手臂的动作来看。
它在力量这一方面，恐怕已经不弱于高高在上的神佛。
前提是，神佛只有一位，并且仅仅只是一位菩萨。
漆黑的夜幕中。
不知道有多少恐怖的存在，注视到了这个车站。
那些从站台旁远离的诡异们，也躲到了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事态的发酵。
检票员根本就不知道。
在L市破坏钞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他这是在自取灭亡！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
威廉空洞的眼神朝牧宇看来。
“就凭一尊菩萨，就想让我收下没用的废纸。”
“你凭什么！”
轰！
威廉话语才刚落下，又是一股巨力朝它压来。
这一次，可就不是菩萨那么简单了。
【无量胜至金刚】
这尊佛像，曾经被摆在双子大厦的第3到9层，虽然比不得三身三世五方佛，但也远超菩萨的等级。
在被巨型企业灌输金钱至高无上的香火理念之后。
被放飞至L市上空的无量胜至金刚，成为了巨型企业金钱体系的忠诚扞卫者。
所有破坏钞票的行为，都是无法被饶恕的罪过，甚至远大于对神佛的不敬。
咔嚓——
佛像的金身褪去，露出了表皮下恐怖的血肉。
在那些血肉中，甚至还能隐约间听到生命的哀嚎。
所有反对金钱的存在，都已经被无量胜至金刚送进了血肉炼狱：自己。
“这种鬼东西......”
威廉转身想走，却被双手的锁链牢牢铐住。
轰！
金刚重重的从半空落下，砸在列车的车顶上。
车顶明显坍塌下去一部分。
低下头，无量胜至金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还在跟锁链较劲的威廉。
突然间。
祂粗壮的手臂伸出，狠狠的掐住了威廉的喉咙。
“恶啊！！！”
惨叫声中，威廉被提着脖子拽了起来。
就连那两根缠绕在它手臂上的锁链，都在金刚的拉拽下崩断。
提着威廉的脖子，金刚将其放置到与自己双眼平行的位置。
在无量胜至金刚的身后，还有更多的佛和菩萨涌现。
祂们都是被破坏金钱的行为，吸引而来的诡异。
在L市，你可以不遵守任何规则。
但绝对，绝对不要破坏巨企发行的货币！
此时此刻，威廉的心中终于升起了恐惧。
它不该撕掉那几张钞票的。
因为这么做。
它招惹到的根本不是两个普通人。
而是弥漫在整个L市之上，无边无际的佛像。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威廉只感觉从脖子处开始，无尽的疼痛缠绕的它的身上。
咀嚼声传来。
再朝无量胜至金刚看去的时刻。
佛的金身已经回归。
而作为检票员的威廉，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破坏钞票的罪魁祸首被处理掉。
神佛也缓缓回到天空之上。
梦娜此刻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其他怪物看到牧宇手中的钞票，会是那种表情。
这玩意，有些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