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殿内,上官秋颖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到长青已经离去,看着仍旧冒着热气的茶壶喃喃自语道: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顶好的诗,要不要请书院的那群夫子帮我刻上一块玉珠?做仙剑的剑穗玉珠也不算辱没了这两句诗。”
一边仙剑飞来,剑吟阵阵,似乎对于这两句诗也很是喜欢。
“你也喜欢?这倒是难得…”
上官秋颖一边手抚剑,一手端茶,眸中神光绽放对于长青她一直感觉对方身上那无限的可能。
饮下热茶,去灵火,重新回到了高榻之上。
回到御灵宗的据点,帅大叔仍在,只是管事之人换做了一个熟悉的小胖子,数年过去,小胖子仍旧还是原先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化,不知是不是所得传承的缘故。
刘家开与长青还算相熟,率先叫了声“王师兄”,长青微微点头,他可是记得这家伙消息格外灵通,帅大叔将他放在此地,或许另有用途。
念及至此,长青将小胖子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
刘家开也是拍着胸脯说道:“交给他”。
至于两人说了些什么,或许也只有两人知晓。
帅大叔磕着手中的瓜子,见两人神神秘秘地,有些好奇,但又放不下身段去偷听,只得拼命竖起耳朵,但啥也没听着。
回去的路上,帅大叔忍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你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长青笑得十分灿烂,跟一朵鲜花般:“一个保命的手段罢了,估计用不了几日您便会知晓了~”
“行吧,你别玩脱了就成!”
……
果然没过两日,妖族便传出消息:“此次的袭击乃是对淳纽麻祸乱妖族的反击,误伤之事已经扯平,此次事情,并不针对人族,只针对淳纽麻一人!”
此话一出,天下皆惊。
那些思维迅捷之人很快便明白了妖族此举的意图。
“这是想要将淳纽麻推倒所有修士的对立面!让其为人族所唾弃,好再无其的容身之处!”
“好毒的奸计。”
“淳纽麻此人得天道垂怜,竟有十道雷劫,要是成长起来,必然会令妖族忌惮,此计一出,人族便与其产生了隔阂,好一手离间之法。”
可每一个聪明人或者看遍世间百态的大能,皆是第一时间摇头叹息,他们明白,可那些满是朝气与热血的年轻一代修士,可就不会这么理解了,极有可能会引得无数人仇视。
妖师这一手不可谓不精妙。
极短的时间内,淳纽麻的‘恶行’便传入修士心中,顿时讨伐声四起,这些年轻人皆是想着将长青祭天,以抚慰那么多的死在战乱之中的枉死的灵魂。
有的大能想到前线的损失,也是十分肉疼,这不,妖师给出的这次机会如意让他看到了弥补损失的机会,思量一番觉得此计甚妙,所以也不管对错,为了从中得利,对于淳纽麻也是口诛笔伐了起来。
也如长青预料的一般,很快御海盟便就此事召开了一场大会。
天阙之上,上官秋颖的行宫之内,此刻下方的地面的蒲团之上早已坐满了各方势力的大能,不断叽叽喳喳讨论着。
“哼,这么明显的离间之计你们都看不出来,这么些年白活了吗?”有个看着像是学院的大儒向着四周喷着口水。
“离间?那前线数十万修士的冤魂还未消散,就算是离间,可那也是事实,你们想为他开脱,可曾顾及过这些冤魂的意见?”
“对,再怎么说他也是事件的导火索,他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我看,淳纽麻此人包藏祸心,说不定是与妖族一同演的苦肉计!”
“就是啊,你们想此人想必诸位也了解,善于谋划,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此人故意的,你们说对不对?!”
又是一大片附和之声。
“同为人类,却听信妖族的谗言,他就算真想要害死那些人,也不至于用此等下作的手段,你们可知,那大雪之中下毒时,便是此人识破诡计,这才免遭妖族全灭!所以他有什么理由会坑害那么多修士?!”
不少也是连连附和。
这些人都是曾经参与过御灵盛会之人也站出来帮着长青说好话,撑腰。
不管现在所做是否有好结果,但在此危难之际,站在他一侧,想来到时有些事情便好开口了许多。
“哼,这可说不准,人总是会变的,谁知道他受了那么严重的创伤之后,会不会性情大变,变得嗜杀,暗中与妖族联合坑害我们!”
“那家伙没人能够看透,说不定也是为了演一出戏给我们看,其实早就暗中与妖族勾结上了!”
“就是,那般心机,说不定都不是人族,或许是伪装成人族的妖族或者灵族也说不定!”
口水飞溅,脏话频出,哪里还有一点高人的模样。
搬弄是非,心怀叵测,每个人心中都像是明镜一般,但为了既得之利益,只能违背良心将这些话说出。
“你放屁,你这种歪曲事实之辈,如此说,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有人满身正气站了出来,指着叫嚣者痛骂。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妖族害怕淳纽麻,害怕他的资质,害怕他的胆识,更害怕他的计谋,如此对我人族做出突出贡献之人,你们却将他诬陷为妖族,你们还配是人?你们说出这话之时,究竟是何居心?”
“丹青子,莫不要以为你说什么都对,数十万修士的陨落,事后妖族又快速放出通知,你说此事要谁负责,难道是你我?”
丹青子,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便是你的理由?将那数十万修士之死,推到一个贡献巨大的小修士身上,你以为这样你便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其进行污蔑,对其进行抹黑?哈哈哈,左宗主,我的画上都画不出那么黑的心,这世道当真是荒谬啊!”
丹青子的狂笑落在那些人耳中是那么刺耳,但到了他们那种境界,嘲笑犹如挠痒,同他们根本构不成影响。
被这么一说,被指名点姓的左宗主变得吃了半斤的苍蝇般,难看至极。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次的损失,必须得讨要一个说法,否则会寒了万千修士的心!”左宗主还是嘴硬道。
他们明显是打定了主意,将这件事推给长青一个人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