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左雯雯的住处,这处住所距离她所就读的大学并不算太远,周围交通也颇为便利。当初左雯雯出国留学时,原身和左嘉斌之间还没出现感情问题,或者说从表面上看问题没有显现出来。
给女儿花钱这事一惯是听原身拿主意,在培养孩子的问题上,她一向不吝啬。
所以到德国陪读时,原身决定要买房,左嘉斌只稍微反对了几句就没再阻拦了。那时她计算了一下租房五年的价格后,发现每个月四百欧的租金,差不多就需要二万多欧元。
最主要的是,她不太确定左雯雯五年能不能读完,或者说后续有没有其他计划。
所以还是买房更划算,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房子有安全感吧。
并且他们家也出得起这些钱。
在这边买房子,只需要持有学生签证,提供流水即可获得购房资格。
彭诗琪当时选的小户型,售价是16万欧,这边的各种手续费比较多,包括印花税、过户税等等,加一起接近18万。
换算成人民币,是一百四十多万上下。
其实这个价格与家里那边的房价相比,也大差不差了,家里那边这个面积的小户型似乎也得卖到一百万左右。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房价每年都有小幅度的增长,比较保值。
就算最后左雯雯决定回国,扣除掉需要缴纳的投机税等等,卖掉之后也赔不上,甚至可能小赚上几万欧。
彭诗琪在左嘉斌转移财产的事曝光之后,非常庆幸当时自己做的决定。
想着好歹是给女儿手里留了些东西.......
到家后,时萋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左雯雯收拾的挺干净,满意点头:“上次给你寄的东西,吃的怎么样了?”
“还剩点火锅底料,辣椒肉酱只剩半瓶子了......”
一些交好的同学每次聚餐都会选左雯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房子,比那些寄住家庭和合租房的同学更方便一些,不过这段时间大家都忙课业,火锅是有些日子没吃了。
“我出发前又寄了些,等过几天就到了。”这里也不是全然没得卖,不过总感觉口味有差别。
话题又转到秋裤上面,时萋刚一开口。
左雯雯就逃跑似的回了自己屋,乖乖换上了一套毛茸茸的家居服,摸了摸有点发凉的大腿,没穿秋裤确实有点冻得慌。
等收拾好了东西,两人简单吃了顿面条,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是母女俩的老传统了,就算是飞机也是同样理论。
挂面是左雯雯煮的,搭配着肉酱和黄瓜丝。这段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她的挑食都根治了,以前不爱吃的葱花和香菜末也被她细细撒撒在面条上。
吃完饭后时萋明显感觉到眼皮打架,和左雯雯闲聊了几句就回了卧室。
休息了两三天,她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气温和时间。
左雯雯学校那边也正式进入了圣诞节假期。
包括时萋在内的一行五人到了基尔。
基尔的圣诞市场十分热闹,还有许多热红酒卖。
左雯雯和几个同学都不是第一年在德国过圣诞节了,所以对于平时不会出现的热红酒也不觉得惊讶。
不得不说红酒用桔子、丁香、肉桂之类的煮完味道十分复杂,温热的口感入肚虽然觉得舒服,但也过于甜腻。
时萋双手握着一杯,全当是暖手宝了。
热红酒的味道几人虽然不太能接受,不过盛酒的杯子倒是蛮漂亮的。
“姜饼哎,要买点吗?”
“再买点其他的,那几个礼物盒包装不错,适合待会装了东西送人。”
“帽子要买个吗?挺好看的。”
“圣诞礼物需要准备吧?”
左雯雯和三个小伙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待会去施奈德夫妇家要带的东西。
施奈德是这里常见的姓氏,时萋觉得这边的姓和日本有类似的感觉。
不过这里更多的是来自于职业,而不是地点。
比如施奈德其实意思是裁缝。
左雯雯同学刘馥郁寄住的家庭主人姓韦伯,意思是纺织工人......
其他还有面包师、铁匠之类的。
总之听着稀奇古怪,又很有趣。
施奈德夫妇有四个孩子,在这里也算是能生的了。
当然,这里生孩子的福利太好,大概也是有些家庭不断造人的原因。
时萋和对方闲聊了一下,才知道施奈德夫妇俩每月单是儿童福利金就能领1000欧元。
按一比八的比例算,人民币就是八千。
另外还有父母津贴,这个领取的时间比较短,只有十四个月。除此之外还有杂七八的几样津贴,合起来数目不小。
不过话说回来,赚欧元花的也是欧元。
并没有换算的那样抗花......
想把孩子养好,这些钱也顶不上多大用处。
如果只是随便放养,什么都享受国家福利争取不花钱那么养,确实是赚的。
时萋他们带来的礼物不少,除此之外还有准备了塞给小孩子们圣诞袜子里的。
几人在这里吃了一顿“圣诞大餐”,面包,奶酪,香肠......那种大家都不觉得是应该上到过年餐桌上的食物,不过入乡随俗,几人吃的依旧很香。
终于是体验完了本土节日。
和春节差不多,国人过除夕,这里过平安夜。
第二天都要走亲访友。
圣诞节当天时萋请了左雯雯的几个同学来家里吃饭,准备了一顿火锅和几个炒菜。
人多的情况下还是得弄火锅,简单省事不说,大家也都爱吃。
刘馥郁塞嘴里一大口回锅肉:“中国胃果然还是得吃中国菜。”
“啊啊啊,快住手,留下那块肉......”
............................
时萋本打算陪着左雯雯过完寒假再离开。
不过距离寒假还有半个多月,在左雯雯准备考试前,时萋接到了国内贾师兄的消息。
季老板想请她一起去趟英国。
时萋到左雯雯这里后,就把手机卡拔掉了。
所以岳兴辉又一次通过贾师兄联系到人。
当然除了时萋以外,上次参与鉴定会的人也有许多在受邀行列,另外那口风听着古玩街比较出名的鉴定大师也接了这趟委托。
听说上次h市鉴定出大批赝品的事被宣传出去了,口口相传不免被加上了许多传话人主观的看法以及润色,传言逐渐跑偏,有人甚至说古玩街店铺里的真货十不存一。
受这种风向影响,近期古玩市场受了不小的影响,交易量突破历史新低。
有的店面连续几天都没开过张。
崔婉然这两天也提起过,因为浩然居最近没什么生意,又马上要过年了,父女俩便关了店面打算出去转转,也感受一下其他城市过年的气氛。
古玩行业一下子进入了寒冬,结果季老板那一行人仿佛钱多的不知道往哪个水池子里扔,依旧打算去国外收古玩。
人家有钱任性,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时萋从贾师兄那拿到了季老板助理金雅的联系方式。
这个助理不是岳兴辉了。
大老板助理都多,都有各自的分工,十个八个的也不稀奇。
听说岳兴辉主要是跑一些老板交代的杂事。
时萋联系的这位则是季老板的贴身助理,对老板的日常行程和事务了如指掌。
大老板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身边都有这样精心规划、合理调度一应事宜的人。
能干得了这份工作的,也是个精明人。
时萋自报了家门后,金助理马上把行程内容几句话概括完,这趟邀请的价码同样不低,除了基本费用外,鉴定出来的东西回国后若是得到证实,还能拿到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不等的奖金。
简明扼要的将出行内容和出行报酬说完,金助理才询问时萋的意向。
从这一点看,这位金助理确实是个会办事的人。
时萋略想了下就答应下来。
这次的委托大约用不上多长时间,最多一个月也就结束了。
走一趟能拿到大几百甚至上千万,谁会和钱过不去。
等这笔钱赚到腰包里,买别墅的钱就够了。
若是得的够多,兴许还能给她和左雯雯报一趟豪华游轮之旅。
前段时间听她和她那几个同学讨论时,似乎是蛮喜欢的。
左雯雯一听她又要离开,全身细胞都在抗拒。
她最近的学业实在是太过繁重了,每天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应对各种课程、作业以及考试。
就算妈妈不去工作,留给她们相处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关于左嘉斌转移财产和两人之间问题这些事,时萋都没瞒着左雯雯。
所以她现在担心妈妈是因为家里的钱没剩什么了,所以才这么拼的到处接活挣钱。
想到这儿她就自然的说了出来:“妈妈要不咱们回国吧。”
这个大学不读也没什么,以前家里条件好,给她花费上百万求学并不图她日后能拿到更多的回报。
但现在不一样了,后续还有好几年,等她毕业后可未必能赚回来上学花掉的这些钱。
指望靠着学历找到相匹配的工作,还不如早点上班挣钱。
其实她这所学校还不错,可与顶尖的那种还是有一段距离。
未必能入得了大公司的眼。
时萋一脸莫名,说的是工作的事,和回国有什么关系?
感觉两个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一样。
直到明白左雯雯的想法,时萋不得不晒出她的存款金额:“接工作纯是个人爱好,咱家还没到那种穷困潦倒的程度,你就安心学吧。”
左雯雯:0。0
好吧好吧,原来她还是那个快乐的富二代呢。
金助理说是到英国,其实只是在这里暂时落脚,又辗转了几个交通工具,最后上了一架不怎么豪华的飞机,抵达一处私人海岛。
估计不是大佬们的私人专架,机舱内配置还挺普通的。
时萋对私人海岛的印象可不怎么好。
机舱门打开,外面是前来接他们的商务车。
这海岛基本属于完全开发的状态,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私人岛屿。
宽阔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面,招牌五颜六色、形态各异,马路说不上拥挤,但来往的车辆也不少。
从车窗望出去,可以看到不少行人。
从内部看这座海岛,就像国外一个普通的城市。
商务车载着她穿过热闹的街区,最后停在一座看起来颇具历史感的建筑前,是个酒店。
这里似乎还不如季老板那个山顶会所豪华。
刚进入酒店,时萋在大厅中看到了个熟人。
原来金助理说的“古董行当里很有名望的大师”中,包括原身大学时代的老师呢。
“韩老师?!你也来啦。”
韩老师带原身那批学生的时候正值不惑之年,现在应该快到七十岁了。
时萋记忆里,大约已经有七八年没见过他。
样貌上变化不算太大,只是小老头如今头发已经全白,不过依旧浓密。
这些银丝被整齐的向后梳拢,看着很有精气神。
他寻着声音转头,看见是时萋后,立刻举手左右摆动,挤眉弄眼的动作很是可爱。
“哦哟,是我的后浪来咯。”
本来还是个成熟稳重的老者,一说话稳重的形象荡然无存。
他身边一个年纪相仿的老太太被他那动作和语气逗笑:“你还是一样没个正型。”
时萋在韩老师的介绍下,挨个与这些行业内的先锋人物打了招呼。
刚刚打趣韩老师的那位姓赵,和韩老师是同行,退休前也是考古系的教授。
旁边两位在古玩行当里很是出名,时萋只听说但没见过。
这几个人看着和韩老师年纪差不多,都是上了六七十岁的人。
有韩老师在中间插科打诨,时萋这个小辈很快融入了他们的小团体中。
众人寒暄了几句后,就结伴一起去了酒店内部的茶室交换各自得到的消息。
时萋细听下来才知道,在场的这几位并不是“一伙的”。
雇主不是同一位,没想到这次有钱的大佬都请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