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师兄提到的岳兴辉,就是拿着假月瓶,逛了一圈古玩街的中年人。
他进入荣兴集团的年头不短。
一开始的在集团秘书处工作,后来升职到总裁办助理。
可能是哪一方面做得出色,入了集团首脑季老板的眼。
如今已经成为季老板的私人助理了。
不过,从集团职工到处理私事的助手。
也不知道岳兴辉算不算熬出了头.......
许多有钱的大佬,企业达到一定规模,地位上去后就会衍生出一些花费极高的爱好。
比如购买古玩字画。
然后给自己冠以“收藏家”的名头。
这种东西和黄金似得,买到手也不贬值。
有时候可以作为另类投资、转化资产。
且说出去也好听、文雅。
买黄金、买楼,人家可能会不屑地撇嘴,暗地里被评价为暴发户行径。
涉足古玩领域时,情况却截然不同。
因为古玩不仅仅代表着财富,更蕴含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以及独特的艺术价值。
档次一下子就提了上去。
所以不仅很多大佬级人物搞收藏。
有些小富的中小企业老板,也试探着参与其中.......
关于荣兴集团的季老板的事,原身以前听说过一些。
这位季老板可不是小富,依托于父辈和自己奋斗了近五十多年的积累,其高度是一般白手起家的人达不到的地步。
属于是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那种人。
听说是季老板不知道从哪拍回来一堆古董。
收藏了很长时间才被人发现其中一个是假的。
点出来的那个,就是云龙纹掐丝珐琅月瓶。
季老板是在国外的一家非常有名的拍卖场拍下来的,那里几乎不会出现假货才对。
他带着东西找了不少专家鉴定。
但得到的答案不一,有说真,也有说假。
当初那个看出月瓶有问题的行家,季老板当然更信任一些。
不过对方本来就是这方面的老前辈,不可能被他雇来看东西。主动帮忙一次也很难得了。
但除了月瓶被他一眼看出有问题外,他对于季老板其他的物件也有几件拿不准的。
季老板钱是多,但也不想被当冤大头宰。
系统内的专家,水分有些太大。
他便让岳兴辉寻一些民间的,能力卓绝的人才去看看他的那些藏品。说不定能找着更厉害一些的呢......
贾师兄和岳兴辉也熟识,所以那月瓶也拿给贾师兄看过。
不过他当场并没有察觉出是假的。
岳兴辉闲聊似的说起他在古玩街找人的事时,提起了时萋。贾师兄自然知道自家师妹在古玩街那边开店的事,后头店铺出了差池,又去了浩然居给人打工。
两人互相一对,就找着正主了。
季老板钱多不吝啬,若是时萋走上一趟,几百万入账是没问题的。
贾师兄想着师妹虽然没说自己过得紧巴,但现在婚离了,店封了,房子也卖了,现在竟然还去同行的店铺里给人打工。
再加上师妹还有个正在国外上学的女儿,国外的花费本来就高,学费、生活费没给百八十万的这几年都下不来,瞧瞧他师妹,自从家里“破产”前从国外陪读回来后,一直到现在有一年半了也没再去看看孩子,孩子更是连回家都没回一趟,不用猜肯定是缺钱的。
所以一听岳兴辉想找师妹去给季老板鉴定一下他的收藏品时,立即就点头要帮忙。
他想帮的自然是他师妹的忙。
不得不说,这个误会太大了。
贾师兄以为时萋穷困潦倒到了到处给人打工的地步,还不好意思开口。
他又是个拿死工资,偶尔赚些小外快的体制内上班族。在钱财上还真的帮不了多大的忙,但这种搭线的事,还是可以帮一帮的。这种私活儿过于明目张胆了,他接不了,但师妹不受限制。
时萋:.......
师兄确实是个好师兄......
当然两个人关系好也并不是全靠学校里的那点情谊。
更多的是出来工作后的互相帮助。
当初贾师兄刚进体制内那会儿,还没有多少私活可做。
原身拿不准的物件找他帮忙时,会给他不少费用。后期通过牵线搭桥,也给贾师兄找了不少外快。
............................
在贾师兄的安排下,时萋第二天就见到了岳兴辉。
相较于三个多月前,这位明显沧桑了不少,脸颊上的肉仿佛被削去了一大块,眼睛此刻也布满了血丝.......
听说他是连夜从隔壁省飞过来的。
这段时间他没轻忙活,连续跑了好几个省市的古玩市场。
像贾师兄这样在体制内工作的他也寻过一些.......
他身后的季老板虽然身价不菲,出手也阔绰,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为其服务。
有那专注学术的、或者不愿意挪位置的,即便拥有一眼就看透月瓶真伪的能力。
他也未必能随便说几句就请得动。
这几个月来,他寻到的十八人。
几乎每一位他都登门去请了不止三次。
其中不少都是古玩行当里的老行家。
有些是对身外之物不屑一顾,所以看不上季老板这种有钱人所谓的收藏。对岳兴辉提及的机遇,正眼都未曾瞧过一下。
有些则是年事已高,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愿意折腾,且能力的老行家也不缺这几百万。
当然这些话都是当事人说的,至于具体原因到底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
最后能请到的,竟然只有六个人。现在多了一个时萋,就是七个人了。
岳兴辉也很难,何止是三顾茅庐啊!他“顾”了三十次也不止了。
但那些人比诸葛亮都难请,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又不是找人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因为在他来之前,双方已经通过中间人师兄初步达成了口头协议。
所以这次岳兴辉到地方后,简单给时萋说了一下后续的安排,便没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