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从未说过司凤一句好话,今天她必须摸着良心说:“但是她在家国大义上,百姓利益上,从未背叛过自己的良心。”
这一点麻姑很佩服,要是换做是她,都做不到这一点。
向野低头时,心里沉甸甸的,知道麻姑说出这些是做了必死的准备。
“要不,跟我走。”
“去哪?”
“回孟家。”向野觉得,这时候回孟家,对于麻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麻姑摇了摇头,虽然老哥哥一直找她,不知为何心里一直排斥跟哥哥见面。
“算了,对于孟家人来说,我都死了几十年。”她都未曾用孟小婉的身份活着,现在这样就挺好。
向野看着麻姑,不由得有些心酸。
“最近发生很多事,有人烧了池然的家。据调查,怀疑是跟巨臣老板有关,你可知巨臣老板是谁?”
“巨臣老板。”
麻姑脸色凝重,这家伙不该对池然动手才对,他为何这么做。
“不可能,他怎么会对池然动手。”
“你知道他是谁?”向野追问。
麻姑沉默了许久,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影响很大。“你知道,池然父母还活着的事吗?”
“有耳闻,没证据。”向野查过档案,查过所有关于池建国夫妇的资料,毫无音讯。“我一直很想知道,这消息从哪出来的。”
麻姑苦笑着,转过身,看着向野。
“如果我说,池建国已经叛变,你可信。”
“不可能。”向野不愿相信,毕竟那是二叔用生命也要保护的人。
麻姑就知道,说出也没人信。“他早已改头换面,在东江有一席之地,不过你们却不知他是谁。”
“你的意思,池建国就是巨臣老板。”这绝对不可能,向野不信。
麻姑冷笑道:“巨臣老板不止一人,有一位当红影帝也是有股份的,不过他已经息影多年。”说到这时,麻姑微微一怔。“难道,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不然,他们怎么会对池然动手。
向野听麻姑的意思,池建国不仅还活着,还潜伏在东江,开了一家影视公司。
“麻姑,这可不是小事。”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池建国就是巨臣老板,那个影帝也只是合作伙伴。”麻姑真没说笑,这种事她敢随便说。“前几次我有意提醒池然,每次提到她父母的事,我看得出这丫头也在逃避。”
向野没说话,如果真是池建国,事情可就麻烦了。
“可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要是有,早就举报了,还会等到今天。”麻姑是亲眼所见,那人就是池建国。“我这里还有一幅画,你帮我带给池然。”
一幅很普通的画,麻姑知道,除了池然估计没人能研究明白。
“我研究了几十年,也没研究明白,快死了,就不浪费这精力。”麻姑希望,池然能破解这幅画的秘密。
向野离开茶楼后,天色阴暗,没多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
茶楼的麻姑看着已经开车离开的向野,轻叹了一声,也没转身,就站在那说道:“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
没多一会儿,有人走到了茶桌。
“真没想到,麻姑你是党的人。”张景山有些惊讶,来这可不是为了喝茶。
麻姑知道来者是谁,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看着外面。
“我生在这片土地,受一方水土养育,即使不入党,我也有义务守护这里。”麻姑转身的一瞬间,周遭磁场发生变化。“幽灵,是不是你杀了司凤。”
张景山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替你报了仇,你应该谢我才对。”
“我谢你八辈祖宗,你这个祸害,留着你为祸人间。”麻姑手中的拐棍一动,茶桌在转动。
张景山已经喝了一杯茶,感觉到自己用不上力气。
“你果然就是孟小婉,青山门内山弟子。”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麻姑一生都在周旋在黑白两道之间,今日她清楚,自己若不做出选择,毫无生机。
张景山回击时,腹痛难忍。
“这杯茶,向野喝了没事,为何。”
“向野是正人君子,喝我的茶自然没事,而你算什么东西,还配喝我的茶。”麻姑一直以来,招待客人都是看人下茶,不是所有人都能喝上一杯麻姑泡的茶。
张景山咬着牙,摘下脸上的面具,那张溃烂的脸也不再遮掩。“我本意来求医,你却要杀我,看来留你不得。”
“你杀了司凤,杀了陶金,还指望我给你治疗。”麻姑走出三步,二楼的机关开启。“来了,就留下你的狗命。”
张景山眼见自己要被困死在这,急忙说出:“我去杀司凤的时候,她已经油尽灯枯,显然是早已被人下毒。”
“她被人下毒。”麻姑就知道,那个老女人命那么硬,怎么会轻易死去。“谁下的毒?”
“这我哪知道,孟家进出那么多人,不过此毒很难化验出,看得出那人用毒很微妙。”张景山感觉身体快扛不住了,腹痛到恶心想吐,身体又不断被抽能量。
麻姑后退时,机关停了下来。
“我让你去孟家,说出司凤被下毒的事。”
“你让我去说。”
“没错,我让你去说,不然你就疼死吧。”麻姑心里猜测,那个下毒的人,一定是跟黑市合作的人。
会是谁?
张景山没有退路,这肚子是真的疼。
“好,我去说,给我解药。”
“说完,自然有人给你解药。”麻姑不想废话,如果不是张景山杀死司凤,那个人肯定会斩草除根。
张景山也不傻,看着麻姑,慢慢起身。
“你让我当诱饵,把孟家的内鬼诱出来。”这么拙劣的办法,真是……“老太婆,你真是幼稚的很啊。”
“不幼稚,他怎会上套。”麻姑知道,这一招很拙劣,可是,会有用。
张景山没得选择,只能去孟家走一趟,不一定要露面,他只需要找人转告便可。
正在孟家开会的几人,意志消沉。
孟老爷子突然起身,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的计划也该执行。
“家里的一切都交给池然,我定了机票,准备回农庄。”
“外公,你要出国。”池然很意外,好好的外公为何要走。“留在东江不好吗?这里毕竟是你的家乡。”
孟少华也很意外,父亲为何突然要出国,不是说好不走了。
“父亲,母亲刚走,你这又要走。”
“我早就想回去了。”孟老爷子很急切,回头看了看池然。“外婆留给你的,要自己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