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朱祁钰看着杨浚和杨杰呈上来的供词,满眼不可思议。
讲真的,他只是想要把圣皇太后的左膀右臂给斩下,不至于让她来恶心自己。
没想到杨浚居然查出了个大瓜!
“这上面的可是真的?”
杨浚拜倒在地:
“回陛下,臣所查皆为事实,此事干系重大,臣不得不向陛下报告,陛下放心,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目前只有王百户、杨杰大人和臣!至于真假,臣料想那两人也不敢说谎!”
历史上面铁骨铮铮的太监阮浪和王瑶显然是个别人,最起码这两个哥们非常没有骨气。
只是稍微烫了几下,在根基之上撒了点辣椒粉,然后用了一招非常拙劣的反间计,两人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事情全部招了。
“恩,这件事情杨浚你做的非常不错,那个毛大顺,你就好好对待,至于王长随,那啥,记得薄纸敷面,恩,然后他的住所应该还有些红丸,都给他试一试。”
那份签字画押的认罪书上面,不光详细的写着这两人长年累月所积累的不法之财,里面更是记载了圣皇太后孙若微的一些私底下的动作。
喜欢玩具是情理之中,一个大瓜,但是最大的瓜却是王长随针对朱祁钰年幼时的动作!
不光那个桀桀阴笑的老太监没事拿红丸诱惑他,还有被人推下水,派人刺杀等一系列动作,都是出自王长随的手笔!
而王长随背后的人,不言而喻!
“你们三个人都是朕的班底,今日之事,朕相信你们都不会说出去!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说罢看着杨浚:
“杨浚啊,你可真是朕的肱骨之臣!”
这句话的评价非常之高!让杨浚心旷不已。
同时又看向杨杰,人是杨杰抓的,可是这功劳却给了杨浚,难免他会有些心生不满。
“当然了,杨杰你也是有功劳的,今天这件事情严重性朕就不必跟你多说什么利害关系,如果你这都看不懂,那么朕就真是看错人了!”
杨杰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来到锦衣卫这段时间,自己成长了许多。
见过了太多的黑暗面。
“臣不敢居功,还要多谢陛下当时解围,否则臣那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杨杰这样的憨憨,朱祁钰心里却是放心的,因为他有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而且真到了关键时候,其他人他都不敢保证,但是这样的人却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里!
“好了,关上门来,你们都是朕选出来的人,朕自然是相信你们的,朕说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王昌伟你留下来,两位大人就请回吧,朕就一个要求,尽早的掌握好锦衣卫!”
两人得到朱祁钰的许诺,脸上却是两种不同表情。
杨浚脸上满是兴奋,而杨杰则是有些愧疚。
告退之后,王昌伟挂着锦衣卫的编制百户,其实是朱祁钰的贴身保镖。
留下他两人也没有多想什么。
快步告退。
“昌伟啊,知道朕为何当初提拔你吗?”
王昌伟就是个大老粗,虽然最近跟着杨浚学的点东西,但是实际上还是一个大老粗。
有些东西是看天赋,而很明显,王昌伟没那个天赋。
“陛下,卑职不知。”
他瓮声瓮气的回答着,朱祁钰也没有绕弯子:
“当初朕头一次离开孙若微上朝,头一次喊人,没人应朕,朕只是一个监国大王,是你小子,闯出来就给了徐珵一个下马威,执行了朕的命令,朕很欣慰。”
王昌伟挠了挠头,有些拘谨:
“陛下言重了,您是监国大王,而且当时您说的那番话,卑职也觉得非常对,所以卑职情急之下就动手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
“眼下,朕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东厂提督的曹吉祥私下可是和王振有些关系,虽然这上面那两个阉贼没说,但是,朕知道些东西,圣皇太后那边,你不必管!”
说罢喊了一声:
“成敬!你进来一趟。”
房门被打开,成敬慌忙跑了进来。
“老奴在。”
朱祁钰拿着手上的供书喊道:
“摆驾,朕要去圣皇太后那边一趟!王昌伟,你现在就出发,去给朕捉拿曹吉祥,这东厂,也是时候换个提督了。”
朱祁钰手握供书,心中激动不已,这下总算是逮着孙若微的七寸了!
如果说,朱祁镇是孙若微的软肋,那么这份供词上的内容,就绝对是孙若微的七寸!
这些东西说明白了,日后孙若微岂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总算是名正言顺的可以当皇帝了!
之前他的皇位来自于孙若微,不好动,可眼下她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庶子。
但是朱瞻基就两个儿子,一个他,一个朱祁镇!
谋害皇子,就算你是圣皇太后也不行!
更何况当初你孙若微也不过是个贵妃,只不过母凭子贵,朱祁镇是嫡长子,你才成了太后!
天色微微昏暗,孙若微此刻在后花园中望着满池子的鱼群。
心不在焉的撒着些吃食。
朱祁钰却是乘着龙辇摆驾而到!
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朱祁钰现在当了皇帝,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敬重,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蹬鼻子上脸的摆驾来见自己还是第一次。
“陛下如此隆重前来见吾,可是有何事?”
朱祁钰却没有惯着她毛病,冷笑一声:
“哼,朕的好嫡母啊!您可是对朕不薄啊,看看您的心腹干的事情!”
说着就将那供词耍给了孙若微。
这一下子翻脸让孙若微心中暗乎不妙,该不会是王长随把自己卖了吧?
她想着应该不可能啊,把自己卖了能有啥好果子吃?
可惜她没有去过召狱,不知道死亡才是在召狱最好的解脱,不然她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王长随死!
一旁的贴身侍女小青捡起那张破纸。
也不敢看,直接递给了孙若微。
她一手接过那张满是供词的供书,只是看了一会儿,脸上又羞又红,而后便是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