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砰”彻底击碎了也先的野心。
让他没有还手的机会可言!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这些将领的知识面出来了。
在古代行军作战,天气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恶劣的天气足以影响一场战役的走向。
历史上记载的是也先和京城僵持五日。
而现在却是晚了两天半。
虽然也先在之前的京城保卫战输了好几仗,但是每次都是进攻失败,但是他仍然是骄傲的。
我瓦剌可以十二个时辰随时发起进攻,但是你京城能十二个小时日防夜防?
喜宁是个狗太监,但是他有一点分析的非常对,那就是久守必失。
本来攻城器械什么的在这一周多的时间拉扯下已经造了出来。
明朝要是还是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那就不要怪我偷袭了。
只是千算万算,也先没算到明朝居然不讲武德,率先偷袭!
数十门大炮不间断的朝着也先的营地轰炸着,堪比后世的现代化战争。
只是由于这些炮弹是实心的,只是响声大过杀伤力。
不能跟后面的战争一样炸开大范围AoE伤害。
“不好啦!明军打过来了!”
“快去禀报太师,明军夜袭!明军夜袭!”
这个世界上面是有报应的,土木堡一战,瓦剌诱骗明军转移,而后偷袭。
在差不多两个月后,他们就遭到了报应。
土木堡的惨剧再次上演,只是这一次的主角,是曾经造成土木堡惨剧的刽子手瓦剌。
一个个瓦剌勇士们听着身边的炸响,警惕的看着上空,生怕下一刻,就有炮弹朝着自己头上砸来。
不过好在朱祁钰是机智的。
这个时候派大队兵马去趁势打劫,可对方只要一亮出朱祁镇胜负就未可知。
但是这些大炮的轰炸却没有事情。
至于要问那朱祁镇怎么办?
于谦只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上皇北狩,定不在营中!”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施展到了巅峰造极,也令朱祁钰不由心里骂道:
“于谦啊于谦,你小子真是个憨憨,怪不得人家朱祁镇夺门之后要嘎了你,你聪明是真聪明,憨也是真的憨啊!”
这件事情孙若微自然是不知道。
不然肯定会气的波澜起伏。
昨天朱祁钰听到于谦的提议,也是惊呆了,史书上面记得还真是个事实啊。
朕亲爱的哥哥就在瓦剌大营留学,你于谦就敢架炮轰啊。
嗯,你这头铁的样子令朕心甚慰。
于谦等人的回答是:
“陛下,现今天气转寒,吾等若不先行进攻,待到瓦剌攻城器械准备妥善,必定会趁势袭击,臣等唯恐有失,因此出此下策!”
在朱祁钰看来,这个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哪里是什么下策,分明就是妙策中的妙策。
最好那一发大炮直接送给他亲爱的哥哥,让他去见列祖列宗,找朱元璋太祖谈谈人生就再好不过了。
可他还是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既如此,社稷为重君为轻,若是吾在瓦剌,也必定会同意此事,料想上皇知道此事,必定亦欣慰不已!”
朱祁镇欣慰个屁,他此刻听着外面的炮火,骂骂咧咧:
“朱祁钰你个臭弟弟,亏得朕对你掏心窝子的好,每次母后想要害你,朕都三番四次的帮你,你不赎回你老哥就算了,你小子还想搞死你哥哥!”
他带着袁彬急匆匆的跑出帐篷,平日里对他和和气气的士兵们现在也是如临大敌。
看到他冲出来直接举刀斥道:
“回去!”
他只能面露苦涩:
“这位小将军,行个方便,我们这在营里危险的很呐,让我们出来吧。”
话音还没有落下来,一发炮弹就直直打在了朱祁镇的营帐之中。
四人八目相识无语一阵沉默。
其中一个负责的小队长指着那顶漏风的敞篷大帐篷冷冷道:
“咳咳,那啥,你这个皇帝就别为难我们了,太师有令,不得放你离开营帐一步!”
朱祁镇心中只感觉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在这个帐篷现在是敞篷的样式。
视野空阔,可以及时躲避。
他只能对着袁彬道:
“你就不用陪朕一起了,在外面待着吧,朕已经害得你够苦了。”
袁彬感动道:
“陛下何出此言,臣能与陛下患难与共,岂能弃陛下而去?”
两个好基友相视一番,不再多言,转身走进了营帐。
看着被炮弹砸烂的羊皮垫子,朱祁镇欲哭无泪。
自己晚上唯一取暖的东西都被剥夺了。
心中悔意更甚!
只是迟来的后悔着实廉价,除了能长记性之外,别无它用。
恩,下次跑路,床单被褥要收拾好。
也先大营一阵慌乱,在炮火密集之处如炸营一般,面对着铁炮,纵然他们是瓦剌最精锐的勇士说到底也还是血肉之躯。
一时之间纷纷逃窜,可笑的是,被炮弹炸死的没多少,争相逃跑引起的踩踏事故倒是令不少士兵死于此次明军的偷袭。
这下子也先连帐篷都不要了,连忙下令将大军聚拢开拨,京城脚下是待不下去了。
“传令兵,副将!你们他娘的死哪去了,快!传令,即刻拔营撤离,防止明军趁势合围!”
他急急上马,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
“对了,把明朝的那几个俘虏也带上,有用!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不得不说,也先是一个非常善良的绑匪,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明军都不怕大炮误伤朱祁镇,他这个作为明朝的敌对分子却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想着朱祁镇。
真是一件非常戏剧的事情。
这一夜,北风呼啸,月黑星稀,狂冽的风声带着也先骑兵的马蹄之声。
将这炮声连天的夜晚呼应的更加热闹。
不过作为长期打游击战的瓦剌人,拔营而走是家常便饭,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没有章法。
这一晚,也先有惊无险的逃离了他曾经梦想征服的地方。
这一去就是一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朱祁钰和于谦等人听着斥候的不断来报。
“报!敌营开拨,但未发生大规模炸营情况!”
“再报!”
“报!敌军行军速度平稳,已经离开所驻扎地,目测统计此次敌军约折损三千余人!目前正在清理战场!”
听到一条又一条捷报传来,最终没有发现朱祁镇的尸体。
朱祁钰不由感慨:
“看来历史真的很难改变啊!”
这样密集的炮火下,朱祁镇还是死里逃生,一手借刀杀人没有成功,让朱祁钰心里有些懊恼。
不过心里又同时有些庆幸他没死,反正现在自己当皇帝了,就算再回来,历史上的朱祁钰没手段收拾他,自己还没有手段收拾他妈?
不对,是收拾他吗?
希望哥哥你要识时务啊!不然弟弟很难办,或许因为哥哥的不识时务还真会收拾他妈也不一定。
一阵寒风传来,朱祁钰等人哪怕在轰得炮口发红的大炮旁,还是不由拢了拢身上的外衣。
大家都知道,马上,凛冬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