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琴还行,勉强有个七八分饱。
但是殷长福五分饱都没有,他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人家的。
母子俩主动将空碗放到李老板的洗碗盆里,拘谨的将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赶紧吃,不吃就浪费了 ,今天管饱,别客气。”
肖盼盼真不喜欢人客气,她也不是说客套话。
王秀琴看肖盼盼有点不高兴,母子两人忙又拿起干拌的馄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一顿饭,肖盼盼和王秀琴吃了两碗,张斯年和殷长福吃了三碗。
“老板,你们家馄饨真的很好吃,下次有机会我还来吃。”
“大人喜欢就好。”
肖盼盼点头,而后拿出荷包里的铜板,直接数了五十枚铜板。
“大人,这太多了。”
“不多,我知道你们煮了很多,我还怕不够呢,拿着吧。”
“好。”
这铜板还是肖盼盼让桃花换的,就为了现在。
依着现在肖盼盼的家世,她怎么花都行。
但是前世她就一普通人,骨子里还是有着小农思想的。
该省省,该花花。
像其他人一样,手指缝漏一点,她都心疼到不行。
肖盼盼站起身来扭头一看,好家伙,几个小桌子不仅坐满了。
还排起了长队。
【这么多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忒吓人了!】
众人:为了吃瓜,必须安静。
他们一个是想尝尝小仙女喜欢吃的馄饨是个什么味。
一个是想占据最有利的地方吃瓜。
谁知肖盼盼光顾着吃,压根没吃着瓜。
“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到县衙了。”
张斯年点头。
众人:!!!
县衙有瓜!
秦刚他们带着人刚到了县衙里,肖盼盼的马车便停到了县衙门口。
秦刚大步跨到县衙门口,和气的请他们进去。
“大人,您稍等,小人去请我们大人出来。”
“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个旁观者。”
“诶。”
秦刚也是知道他那伯伯家和肖家退了亲,第一个,这事本就是他们秦家理亏,第二个,肖盼盼只要在一天,不管是谁,都想着与她交好。
秦刚也没想着多么讨好肖盼盼,他想着只要肖盼盼别针对秦家。
他伯伯要是倒了,他这个小趴菜还能落到什么好。
但秦刚不清楚,肖盼盼压根不知道他和秦家的关系。
就算知道,也不会刻意针对秦家。
秦狩已经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在这京城,不会有一户好人家想不开会把女儿嫁给他。
说起秦狩,白知贤不想把女儿嫁到秦家,但奈何两人无媒苟合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振华也是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
若此事没有暴露,秦振华也就装作糊涂不知,而后另外找个合适的人。
但现在,陛下也关注着呢。
两家直接一商量,办个简单的婚礼,然后秦振华打算把秦狩分出去单过,省得这狗东西又做了什么连累门楣的事。
白月和秦狩此时还不知道两家的决定,两人找机会偷偷见面,互诉衷肠,一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悲痛。
实际上,发生了这么多事,白月不嫁给秦狩也不行了。
原本吧,两人身上都各自有婚约,他们还觉得是肖云羽和肖云云挡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的路。
现在没了肖云云两人,这对所谓的有情人,忽然发现对方也就那么回事,有一种弃之可惜,用之索然无味苍白。
但两人还搁这装着深情。
他们清楚的明白,除了对方别无选择。
“狩郎,我们该怎么办,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这么对待我们这对有情人,狩哥,无论如何,我都只心仪你。”
白月眼泪汪汪又深情的抱着秦狩啜泣,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沁出。
在秦狩的眼中,白月哭泣的时候都是那么美丽。
他赶忙安慰白月。
“月儿,你放心,我拼了命也要娶你,你放心,我会很快来提亲。”
“狩郎,我等你。”
两人看似深情,实则都是在演戏。
感情,或许还是有的。
但那句老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以前两人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见面,一见到对方,就觉得欢喜的不行。
现在心中的喜悦几近为0。
但总得来说,两人就是臭味相投,应该锁死,可别再祸害别人了。
......
京县县令听闻肖盼盼要旁听,顿时心跳如雷。
这小祖宗来了,看来得拿出比平时更加重视的态度。
京县县令王旷看似坐在高堂之上,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他有没有判错过案子。
虽然问心无愧,但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师爷见县令竟然发呆,提醒道。
“咳咳,大人。”
“哦哦,带嫌犯进来。”
“威武~~”
不知什么时候,县衙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数不清看热闹的百姓。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跟着肖盼盼来的。
好些人馄饨还没吃着,就急忙跑过来。
馄饨可以待会再吃,但是好戏待会就没了。
“嫌犯牛来,冯大花,冯盼睇,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小女子冯盼睇......”
百姓中一阵沸腾,气愤极了。
对着几人指指点点,尤其鄙视冯大花。
“哎呦,真是太恶毒了,儿媳妇有什么错,竟然想这么害人家。”
“孙子都舍得害,更何况儿媳妇。”
类似的话总是在上演。
“还有这姑娘,小小年纪,也这么毒辣。”
“就该让她浸猪笼才好。”
冯盼睇选择实话实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人们指指点点的准备了。
她心里难受极了,但也知道是自己活该。
她想着,以后大概是要孤独终老了,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但她想试一试。
“大人,小人牛来也招......”
“这就是个二流子,懒汉,这种亏心事也能答应。”
“都说是二流子了,能是什么好东西。”
“可怜那王秀琴,善待婆婆,结果那老婆子一点都不识好。”
“肃静。”
王旷拍了下惊堂木,围观百姓瞬间安静了下来。
“冯大花,你怎么说?”
“我不认,他们都合起伙来冤枉我的。”
王旷早从秦刚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老娘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带证人。”
“见过县令老爷。”
“冯盼睇和牛来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是,大人,草民可以作证,草民亲眼看到冯盼睇从殷长福的屋中出来......”
“草民也可以作证,万万不敢欺瞒大人!”
“嗯。”
“冯大花,还不快快认罪,否则可别怪本官上刑。”
一拿着两寸宽板子的衙役,虎视眈眈,只等王旷下令。
冯大花看着这又长又宽又厚的板子,就觉得浑身疼。
原本还想嘴硬来着,现在是一点都不敢了。
“不不......大人,草民认罪,草民再也不敢了,求大人宽容。”
“要宽容你的,不是本官,而是差一点被你害了的儿媳和孙子。”
王旷严肃的说道。
【这王旷看着像个清官!】
王旷:什么叫像!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