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拎着买好菜的篮子回到了家中,迎面而来的就是婆母的破口大骂。
她的婆母一把拽过她手里的菜篮子。
“这都什么时辰了,出去不见影子,一家人都要被你饿死了。还不赶紧去做饭。就没见你这么懒的儿媳妇,要换个婆家,早就把你打死了......”
对于婆母的这些谩骂,这女子早就习惯了。
从她嫁到王家来,除了新婚的第一夜没有被骂,第二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五年。
尤其是自己一直不开怀,婆母就骂的更凶了。
她一直觉得是她的问题,对王家对夫君,心怀愧疚,因此从不顶嘴,只是默默地听着。
这女子名叫郭文静,人如其名,她从小就是个文静的姑娘,从小就很好带,不哭不闹的,见了谁都是三分笑,谁不喜欢这个文静的小姑娘。
王磊是她的夫君,她家是开裁缝铺的,王磊家是开杂货铺的。
两人从小就是一条街上的邻居。
没成亲的时候,婆母每次见她都夸,仿佛对自己满意的不行,可真等她嫁过去,反而一改往日。
郭文静也就这样忍着,她想着夫君总是个好的,毕竟也知根知底,为人又忠厚老实,两人一条心,怎么都能把日子过好了。
可现在,她发现,可能是过不好了。
婆母将她骂成这样,也没见王磊出来替她说两句。
孩子是她不想生的吗?
可就是怀不上孩子,苦汤子喝了不知有多少碗了,还是如此。
她想她在家听父母的话,在婆家听夫君公婆的话。
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要惩罚她,让她怀不上孩子。
如今她二十岁了,像别人的媳妇,二十岁都有两个孩子了。
她又想到方才肖盼盼所说的话。
她忽然就不想再忍了。
婆母还在骂骂咧咧,见郭文静一动不动,直接抓起一个扫帚朝着她扔了过来。
“你这个骚货,平时勾引我儿子的时候,看着也不是这样,让你干点活,就磨磨唧唧的好像要了你的命。”
郭文静在婆家包揽所有家务,每日不停地干活。
太累了偶尔休息一下,都要被婆母骂做懒货。
就是家里的畜生,也没有这样使的。
她站在原地,被扫帚打了个正着,胳膊上一阵疼痛,她的眼眶泛起泪花,朝着里屋的王磊喊了一声,“夫君。”
“叫什么叫,我儿子累了一天了,就不能消停一会。你这个坏了心肝的,是不是觉得老娘骂错了,想让老娘的儿子给你撑腰,我呸,白日做梦,这可是老娘的儿子。”
郭文静婆母脸上带着厌恶与恨意。
郭文静怔了怔,婆婆恨她?为什么?
是认为我抢了她的儿子?
郭文静的脑海里顿时闪过这样一个可能。
她突然明悟了,怪不得嫁进王家的第二天,明明她忍着浑身的不适早早爬起来,给一家人准备晚饭,可婆母还是扯着脸。
她还以为是她起的迟了。
原来,是觉得她郭文静抢了她的儿子。
这一切,就能说的通了。怪不得,怪不得她怎么做,婆母都不满意。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愣着干嘛,是不是非得老娘来请你。哎呦,我命苦啊,娶个了活祖宗到我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五年没有孩子,还给我老婆子摆脸色看,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王磊一听到自己老娘的哭嚎,刚刚耳聋的他,一下子耳朵又好使了。
他从里屋出来,竖着眉头,对郭文静训斥道:“我娘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你就不能顺着她点。”
如果肖盼盼在这,一定会说一句,典,真典。
郭文静猛然笑出了声。
王磊和她娘顿时一愣。
按照王磊的想法,郭文静不应该马上给他娘道歉,然后乖乖去做饭嘛。
怎么会笑呢!
王磊心里咯噔一声。
面上却不耐烦的扬扬手,“算了算了,你赶紧去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一天天的,回家也没个清静。”
“王磊,你说这话,可真没良心,我从嫁到你们家开始,哪一天不伺候你们一家人,洗衣做饭打扫,我有一样少做了吗?”
郭文静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可这才让人觉得害怕。
谁生气的时候,会这样笑着啊,怪渗人的。
“好了,你的辛苦我都知道。”
郭文静常年的逆来顺受,让王磊忽略了潜意识里的不妙。他随口敷衍了一句。
“你知道,你都知道,还冷眼看着你娘这么骂我?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家的奴隶,就算是奴隶,每月还有工钱吧,我有什么?”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对自己的婆母不敬,我得去郭家好好说道说道,问问你爹娘怎么教的女儿。”
“你可闭嘴吧,老妖婆, 我爹娘就是把我教的太好了,才让你们这一窝子没良心的东西蹬鼻子上脸。”
“郭氏,你怎么说话呢?”
郭文静隐形的公公这时也显出来了。
“哟,公公,您老的耳朵能听声啊,怪不得王磊的耳朵时好时坏,原来是随了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