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山扶着姚舒茹下了马车,找了就近的一间茶馆,此时周围的茶馆早就人满为患,去晚了的人,根本订不到一个独立的包厢。
“抱歉,大人,楼上包厢满了,要不您去别的茶馆看看?”
“不过,估计其他的茶馆都满了。”
小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肖大人,不嫌弃的话,您和令夫人就跟我们一个包厢可好?”
肖远山抬头一看,原来是镇国将军东方虎。
“东方大人客气了,岂有肖某嫌弃之理。”
肖远山拱手,而后带着姚舒茹上楼。
包厢内除了老将军,他还带着自己的女儿,东方洁,以及两个丫鬟。
东方洁是老将军的老来女,也是唯一的女儿,不过二八芳龄。
上身穿着一对襟齐腰的红色窄绣衫,下身一条天蓝色的窄裙门马面裙,高高的发顶上,插着宝石制成的桃花样式的挑心髻,不失温柔,又显得气质又俏皮。
身上还带着些武将人家英姿飒爽的味道。
两种气质结合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
见到肖远山和姚舒茹夫妻,东方洁微微福了身。
“见过肖大人,肖夫人。”
“东方小姐不必多礼。”
“老将军,是我们夫妻二人打扰您了。”
“不必如此多礼,请坐。”
刚刚茶馆下方发生的一切,老将军和东方洁都看在眼里,父女二人相视一笑,觉得这肖家小女儿竟是这样的性子,很是活泼有趣。
东方洁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只可惜他们两家与肖家几乎没有来往,如果有机会,她真想认识一下这个有趣的小姑娘。
此时,宫门外,那些个文人们,他们闹得愈发猖狂。
东方虎冷笑一声,“陛下从不是受人威胁的性子,我看他们是打错算盘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瞧着吧。”
“爹爹。”东方洁轻轻拽了拽父亲的袖子,微微摇头。
这老将军原来还是个女儿奴。
见女儿似是不赞同他口无遮拦的说太多,他一下子闭上了嘴巴,还有些话咽下了肚子。
“老将军说的是。”
肖远山仿若没有看见老将军父女二人的小动作,他淡淡开口道。
“不错,以前我还以为你们读书人尽是些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的呢,看来老夫对肖大人从前有误会。”
这话让人没法接。
因为的确有很多读书人,仗着自己识得几个字,就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
就好比此时闹事的那些个所谓的读书人,他们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肖盼盼已经冲到了最跟前,站在吃瓜第一线。
“陛下,我等求陛下收回成命!”
“让开,让开,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到这宫墙上,以死明志...”
“您可不能死啊,陛下一定会给我等一个交代。”
“对呀,我们再等等。”
“哼。”
几个年轻的学子拦住了这个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头。
【哟哟哟,真跟唱大戏似的,有唱红脸的还有唱白脸的,好看,真好看!】
肖盼盼阴阳怪气地声音立体环绕在她为中心的二十米的范围内。
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又如同被点燃的柴火似的,“哗~”一下,声音比之前的还大。
“别拦着老夫,让老夫以死明志。”
【你撞,不撞就不是人!】
“噗嗤~哈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也跟着在一边拱火。
“老头,你倒是撞一个我们看看啊。”
“诶,你们还真别说,这老头闹着要撞墙,说了半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撞!”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胆小鬼!”
“就你们这样的怂货,还想威胁陛下...切!”
【9494,还以死明志,明的什么志,要把女子打压进尘埃的志?】
【我要是你老娘,我就把你塞肚子里,回炉重造。】
“哈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无师自通。
“真丢人,早知道你这么丢人,我要是你爹,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射在墙上,省得你出来祸害别人!”
“哈哈哈哈哈...”
“看你这老头至少也有六十岁了,不会是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吧?!”
这一句还真戳了某个人的肺管子,他是真的考了一辈子,还是个童生。
他自觉是自己时运不济,是考官没有眼光,就是不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宁皇下了一道允许女子立女户的旨意,这可被他抓住了一个好‘借口’,上蹿下跳的,要死要活的。
再加上其他读书人的邀请,这人就跟个愣头青似的,大吵大闹,坚决冲在最前面。
他觉得,他是在给天下读书人一个榜样。
天下那么多读书人,他算老几,凭什么代替天下的读书人。
“诶,你们看,他生气了,看来老子真是说对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童生,哎呦喂...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老的童生呢。”
围观百姓又是一阵哄笑。
那老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现在真是气的脸红脖子粗,又羞又恼。
“一派胡言,你们这些泥腿子,竟然敢嘲笑我等读书人!”
这老头倒有些小聪明,明明是自己骂百姓泥腿子,还把其他学子也带上了。
【不是我等,我们嘲笑的是你,只有你,老头,你破防了啊!】
肖盼盼认真纠正的语气,偏偏又惹得众人大笑。
“老头,是不是就是你,考了一辈子,才考上个童生啊!”
“泥腿子咋了,说的好像你是吃屎长大的!”
“就他,吃屎都抢不到热乎的。”
“诶,话不能这么说,咱的屎都是要用来肥地的,可别浪费了。”
“哈哈哈哈...这位兄台说的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