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唐朝中后期,通货膨胀导致货币贬值,购买商品需要携带的铜钱数量剧增,而大量铜钱实在是不便携带,一贯钱就是一千枚铜钱串起来,有一米多长,六斤四两重,身上带十贯钱就有六十多斤重,太费劲,所以大宗商品就开始有更多人使用金银直接交易了,于是也就有了相应的作价标准。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量的普通百姓只认铜钱和锦帛,金银只是在上层人士中流通。
还好这里是士族开的赌坊,金银也能作价,要是换做普通百姓,根本不收银饼。
孙德昭的两个银饼只能作价十八贯钱,加上身上带的两贯一共二十贯钱全押了。
押好了注回到刘策身旁,“走狗”就开始了,场中比赛的三只狗在门栏打开的那一刻同时窜出来,沿着跑道你争我抢的向前奔去,孙德昭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押的那只黑狗,嘴里喊着:“快!快!……”
虽然他相信刘策,下注时毫不犹豫,但真正跑起来后带来的紧张感是一点都不少,毕竟那可是二十贯钱,是自己三个月的俸禄。
但片刻过后,这份紧张就烟消云散了。
“赢了!赢了!哈哈哈哈……”孙德昭兴奋的叫嚷着。
刘策也不阻止,如果能大喊大叫引起大家的注意那是好事。
两人不出所料的赢得了第一场,二十贯变成了五十四贯。
下一场“走狗”需要时间准备,刘策直接带着孙德昭来到了斗鹌鹑的场地,斗鹌鹑比较快,每场间隔不到五分钟,同样的方法,又轻松赢下了第二场,赔率是九成,也就是百分之一百九,五十四贯变成了一百零二贯。
接下来的连续三场,每一场都是全押,每一把都是赢,手中的凭条字据也已经变成了七百零四贯。
两人的表现也引起了周围其他赌徒的注意,特别是孙德昭时不时的大喊大叫,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这两人真神了!买什么就中什么!”
“我一开始就注意他们了,每一把都全押,但每一把都赢!”
“真有这么神?”
“运气也太好了吧!”
“跟着他们买!肯定能赢!”
“对!肯定能赢!”
……
周围的赌徒们很快就围了过来,大家议论纷纷,都要跟着下注,就连在室内赌着的人也纷纷暂停,跑到外面来凑热闹。
刘策下注买什么,其他人就会跟着他买什么。
这正是刘策想要的效果,也是他不阻止孙德昭大喊大叫的原因,大家都跟着他买,那么输的就只有庄家。
可是这样的场景就让赌坊有些冒汗了,庄家赢了就是通吃,庄家输了就是通赔,可刘策一把都没输过,如果继续赢下去,庄家把把都赔这么多人的话,那就真的是要大出血了。
于是,庄家开始不讲武德,宣布修改赔率!将九成赔率一下子就下降到五成。这下赌徒们就不干了,纷纷骂着,大喊太不公平,但刘策却毫不在意,继续下注,还是全押。
其他赌徒看到这一幕,有一些犹豫,毕竟赔率太低了,赢了只有赌注的一半,输了却是全部赌注,但还是有大部分赌徒跟着刘策下注,这就是典型的赌徒心态。
一切都准备好后,这一场低赔率的不公平的斗鹌鹑开始了,大家都是押的同一只,所有人都在盯着看,但更紧张的是庄家,这一场要是所有人都赢了,那庄家可就赔大发了。
但是没有意外,刘策才是真正的不公平,他可是能操控时间的人,早就知道了哪一只会赢,于是这一场斗鹌鹑在全场所有人的欢呼声中结束了。
“赢了!”
“真神了!又赢了!”
“哈哈哈!真的赢了!”
“哎,早知道我也买了!”
“哎呀,买少了,我应该全押就好了!”
……
所有跟着买的赌徒们都在欢呼雀跃,少部分没有买的人正唉声叹气的后悔着。
而庄家这边可愁坏了,这一场光是赔给刘策的就是三百五十二贯,而其他赌徒少的押了两三百文,多的押了十几二十贯,平均每人也有四贯左右,有两百多人跟着一起押,除了刘策的之外,还要赔给其他人将近五百贯,全部加起来,这一场就让庄家赔了八百多贯钱。
此时刘策和孙德昭两人手中的赌注也已经达到了一千零五十六贯。
庄家觉得太邪门了,两人斗鹌鹑已经连赢了五把,而且每把都是全押,赌坊开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于是开始怀疑这鹌鹑有问题,接着就向大家宣布:“本赌坊今天斗鹌鹑到此为止,诸位可以继续斗鸡、走狗,或者去里面玩。”
此话一出,引得全场赌徒们唏嘘不已,但也没有办法,庄家就是庄家,规矩是他定的。
可刘策并不在意,来到斗鸡的区域继续下注,毫无悬念,还是全押。所有人看到刘策和孙德昭两人再次下注都兴奋不已,纷纷围过来跟着下注,而庄家又再一次不讲武德的将斗鸡的赔率也降为五成。
“我就不信你把把都能赢,上一把我们赔了八百多贯,这一把只要你输了,我们就能赢两千多贯,我会怕你不成?”赌坊的管事不甘的说道。
这一把刘策把一千零五十六贯全押了,随后跟着他们下注的赌徒多达三百余人,平均每人下了有五贯钱,共计就是一千五百多贯,总的押注金额达到了二千六百贯左右。
两只用布袋蒙着眼的斗鸡被放在了场地中央,随着布袋被解开,斗鸡就正式开始了。
三百多人把这个斗鸡场地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为押注的那只雄鸡打气加油。
刘策和孙德昭这两个“大金主”反而被挤到了外围的角落里,孙德昭有些激动,奋力的挤到前面想看清楚战况,然而刘策却无所谓,在后面背靠着围栏,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能控制时间就不用担心任何意外,有意外就时间回溯重来一次,直到没有意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