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胖子,你怎么这时候把我给弄回来了?”
“不是你说的十一点吗,现在时间正好啊!”
“你……唉……”
看着一脸无辜的胖子,我只能无奈叹口气,我那边正要看看排练室里的人是谁呢,他就把我给弄回来了,也真会赶时间。
当然,弄不弄清楚是谁在排练这倒也无所谓,关键是我还没有把木雕人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呢。万一那东西让别人捡走了怎么办?
早知道这样,就该跟胖子约个晚点的时间了。
我郁闷地唉声叹气,这可把梁天宇他们三个给吓坏了。
胖子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问道:“老严,怎么了,你先别叹气,说说找到咱们的通报单子了吗?”
“行了,别摇了,通报单子找到了,我也给它毁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通知单就在艺术学院的主任办公室里。”
“我靠,成了啊!那你还唉声叹气地干什么?”
“我叹气的是,我那个木雕人还没藏好呢。”
“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那东西现在在哪啊?”
“在五楼的一个排练室门口……”
我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将胖子他们离开之后我所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整个过程,三人全都是唏嘘不已。
幸亏他们带着我的身体先走了,要不然,时间拖得太久被锁在教学楼里不说,还有可能被半夜回来的艺术学院主任或者那些排练的学生给抓个正着。
总之,最后能够成功把通报批评单的问题彻底解决实在是万幸。
剩下的就是看明天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情。只要没有人再提起,所有的一切终将被时间给淹没。
而杨震还有艺术学院主任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晚还会出现在教学楼里,就已经不是我们应该在意的范畴了。我们唯一希望的就是杨震的事情可以闹大,闹到全校人都知道,有了这件事也许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我们被通报批评这件事上给转移走。虽然这么去“诅咒”别人不太地道,但……呵呵……事到了谁头上,谁都会这么办的。
至于那个小木雕人。梁天宇倒是不像我那么紧张。
他说。那个木雕人丢在艺术学院教学楼五楼的排练房门前,无非两种结果。一个是被人发现捡走,我们到时候按照“杨震”这个名字去问人把东西要回来就行。另外一个就是没有人注意。那就更简单了,明天一早直接去捡回来就好。反正,谁也不会把一个丢了的小木雕人联系到我们偷通报单子上面。真要有人多嘴一问,大不了说是梁天宇去找人询问迎新晚会主持人的消息。意外丢在那里的。
经梁天宇这么一宽慰,我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拿上自己的东西去休息室洗漱,准备睡觉了。这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早起。跑早操呢。
天道大学大一新生有跑早操这么一项规定,这是我上周五才刚刚知道的事情。十月一放假之后第一天开课,没有人告诉我。第二天我就进了棋局地宫,一直到回来之后。和梁天宇他们两天才得到的这个消息。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上了大学了还要跟高中一样跑早操,军训的时候我也就忍了,现在都开课了,难道还要搞什么军事化管理吗?
无聊!
真想找到定下这规矩的人,撬开他的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惜我注定找不到这个人,也不可能违反学校的规定。因为,据说早操的出勤率是跟表现分挂钩的,而表现分又是跟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人*有直接关系。
好吧,跑早操的事我只能忍了,就当是给自己定了个早起的闹钟,毕竟我明天还要跟着其他学院的学生一起去上大合堂课。
原本我是没有大合堂课的,只是李老师去追查棋局地宫事件的幕后黑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只能把我丢去跟其他同学一起上课。
跑早操,上大课,想想就有种美妙的大学生活马上要开始了的感觉呢……
……
……
第二天。
我早早地起床,带着一种对集体生活的新鲜感,和胖子、梁天宇他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操场跑早操。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我已经彻底无法融入到天道大学特殊学院这个大集体当中了。
别人都是一个班一支队伍,而到了我这里一个人就代表了一个学院,真要跟着一起跑那绝对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而在现在这么一个刚刚被通报批评的敏感时期,我还是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为妙。所以,我最后选择了远远地看着其他同学“锻炼身体”。
早操结束后,我和梁天宇两个人连早饭都没吃便直奔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不管怎么说,我的那个小木雕人是绝对不能丢了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当我们来到五楼楼道尽头那间排练室门前的时候,这里空空如也。
很明显,我的小木雕人被谁给捡走了。
“梁天宇,你说,会是谁把我的东西给捡走的?”
寻遍楼道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小木雕人,我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自己都感觉很白痴的话。
梁天宇笑了笑幽幽说道:“还能是谁,肯定是昨晚在这里排练节目的那几个人呗。行了,严是非,你也不要太担心,那么精致的东西不会有人当成垃圾给扔掉的。”
“嗯,我知道那东西不会丢的。可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偷了东西之后,所有的指纹和脚印都擦干净了,万事大吉,最后却偏偏把用来毁灭证据的抹布给留在了现场。一个小木雕人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可它恰恰还能说明所有问题的。”
我不停摇着头,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梁天宇却不以为然,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严是非,你是做贼心虚啊,还是让那个艺术学院的主任给传染上强迫症了?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的。走了,咱们去问问有谁认识那个叫杨震的,找他要回木雕就ok了。”
梁天宇说着拉上我转头就要走。而就在我们俩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间传入我的耳中。
“咳咳,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到这声问话,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抬头向声音来源的地方看过去,就瞧见一位白发苍苍、面相和善的老大爷出现在楼梯口处。
我靠,这节奏不对啊,大清早的才六点半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们来找人……”
“我们来找东西……”
万万没想到,梁天宇也跟我一起开口。只是说出的答案却有点不一样。
我赶紧改口,谁知道梁天宇竟也一起改口。
“我们是来找东西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
唉,坏事就坏在没有提前“串供”了。
那位老大爷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笑道:“你们到底是来找人还是找东西的?”
“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梁天宇则反应迅速,轻轻拉了我一把,独自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来找捡走我们东西的人。要回我们的东西的。”
“哦?什么人,什么东西?”
“不知道什么人。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没找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梁天宇说完,拉着我就要走,可那位老大爷却明显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易地离开。
“站住,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说清楚?老大爷,您哪位啊?我们找个东西又没有碍着您的事,怎么还不让走了呢?”
“哈哈,你们找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可你们找的东西要是丢在这里了,那我就必须得管一下了。用你们年轻人的一句话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喽。”
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看上去怎么也有了七八十岁了,可说起话来却俏皮得很,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叫他的地盘他做主啊。
这里是艺术学院的教学楼,他还做主,他当自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啊……哎?老头,挺大年纪的,他不会真的是院长吧?
我猛然间想起昨晚偷听那位主任阿姨训话时所提到的一句“院长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再和眼前这老头一对,心中顿时一紧,赶紧把梁天宇拉回到身边低声说道:“梁天宇,这老头可能是艺术学院的院长。”
“啊?不会吧。”
梁天宇一听这个,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话吧,对面那老头微微一笑,幽幽说道:“看你们两个不像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啊,过来,跟我到办公室来聊聊。”
说完,他直接转头想着楼道另一头的院长办公室走去。
等到那扇院长办公室的精装双开大红木门被老头用钥匙打开之后,我们才终于确认对方就是艺术学院的院长,这下别提心里多憋屈了。
特别是梁天宇,刚才还跟老头呛了两句,完全不好收场啊。
“喂,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
院长老头进了办公室之后,见我们站在门口没动,非常和善地招呼了一声。
我和梁天宇对视一眼,就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一会儿你别说话”,随后他就大踏步地走进了房间。
“呃,呃……老师,我们刚才不知道您是艺术学院的院长,所以也没注意说话的语气,您老别介意。”
“别介意?嗯,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就想问一句啊,你现在看我是院长了,说话客气点了,我要不是院长呢,你是不是还是刚才那态度?难道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是越来越不懂得尊老爱幼了。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坐下,别弄得跟犯错一样,我就是唠叨两句,没有批评你们的意思。”
院长老头说着话,缓步走到办公室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做了下去。
“坐啊。哈哈,刚才不是说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听我的。”
院长老头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给人无形中造成一种压迫感,我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嗯,这才对吗。来,跟我说说,你们是哪一级那个班的学生,导员是谁啊?”
“老师,我们是特殊学院的学生?”
“特殊学院?后面那栋楼上的?哎,有意思,说说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们……我们……唉,这么跟您说吧。我叫梁天宇,昨天受到了学生会文艺部的一个邀请,说要请我担任迎新晚会的主持人。可我不知道这主持人该怎么当,所以就想着来艺术学院这边找学长学姐们请教一下,问问经验。结果呢,忘了昨天是周末,根本没几个同学在这里。我们从一楼找到五楼,没找到能帮忙的人,然后就回去了。”
“哦,那你刚才说的找人找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这位同学叫严是非,他帮我收的邀请函,知道我这个情况。所以昨天好奇着就跟我一起过来了。他来的时候,一直待着一样东西,结果等回去了之后,发现随身带着的那东西不见了。我们就想着可能是不小心丢在了这里,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找找吗。”
“丢的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算是个木雕工艺品,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您懂的。”
“哈哈,我懂?你们后面楼上的人和事我可不懂。行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呢,原来就是这么件小事啊。知不知道丢在哪了,我让人帮你们找找。”
“真的?那感情好,我们先谢谢老师了。那东西就应该丢在您办公室对着的楼道那头教室门口,因为我们昨天听见那教室里面有人在排练节目,所以多待了一会儿,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丢的。”
“啊?你说什么!”
“我说丢在楼道另一头……”
“不是,我是问你,你们听到那个教室里有什么?”
“有人在排练节目啊。”
“不可能!”听到梁天宇的话,院长老头一改慈眉善目的模样,厉声吼道:“那间屋子都好几年没人进去过了,怎么可能有人在那排练节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