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柔和的灯光洒在各个角落。
白希蜷缩着身子,抱着平板电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专注地看着网上的新闻,秀眉紧蹙。
之前那些爆料,网友们一直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她。
可这一次,情况却反过来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希满心的疑惑。
萧煜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他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长久以来的一切,都是他精心伪装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白希的心猛地一沉。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她起身缓缓走过去开门,只见一个酒店前台工作人员面带微笑。
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说道:“蓝小姐,您吩咐我买的手机,给您送来了。”
“谢谢。”
她边说边伸手过去接过袋子。
“那就不打扰您了,有需要给我们打个电话。”前台工作人依旧保持着微笑。
“嗯。”
白希轻声应道,随后关上了门。
她迅速把卡号放进新手机里,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给萧煜打了过去。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依然是那冰冷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隐隐感觉到,事情正在一直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沉思片刻后,她决定先收拾行李回北淮,一定要找到萧煜问清楚。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这是今天最后一班飞往北淮的飞机。
幸运的是,她如愿的坐上了回北淮的飞机。
在飞机上,她如坐针毡,辗转不安。
望着机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慢慢飘远……
几年前,萧澈,萧煜。
他们是爸爸工友的孩子,爸妈因为在工地上出事,所以很小就没了父母。
后来爸爸就把他们接回家,相当于她多了两个哥哥。
她以前还天真的以为爸爸是心疼他们两个才会抱养他们。
没想到是因为那巨额的赔偿款。
两兄弟并没有任何亲戚,所以爸爸钻了空子,直接声称是他们的舅舅。
因为两家生前也常来往,萧澈俩人也愿意跟着我们一家,便同意了。
几人一起长大一起上学。
久而久之萧澈就喜欢上了自己。
后面也因为他,自己才认识了霍宸启。
而当年那一场意外并不是意外……
没人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有如此狠毒的心计。
事故发生是司机酒驾才导致的,那时的白希就坐在后座。
霍宸启驾驶,萧煜坐在副驾。
大货车冲过来时,萧煜眼疾手快的抢了方向盘,霍宸启才躲过一劫。
而他自己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等不及救护车来临,就没了呼吸。
临终嘱托霍宸启要好好对她,当时他说了一句,“跟希希的告白还没来的及说出口,来生我一定不会在犹豫。”
白希回想起这个,心中并没有内疚,反而是怨恨,恨他为什么要对霍宸启说喜欢她。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霍宸启心里就不会有愧疚,就会爱上她了。
自己也早就坐上了霍太太的位子。
不过这些只是白希心里的想法。
……
“旅客们,北淮机场即将到达,请您检查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做好下机准备。”
伴随着机舱内广播声的悠悠响起。
白希如梦初醒般,慢慢地回过神来。
下了飞机,她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到机场外。
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她和萧煜共同居住的那座别墅。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达。
白希下车的那一刻,怔住了。
望着那漆黑的墅里,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起来。
“他没回来?”她喃喃自语着,怀揣着一丝疑惑,伸出手指按下了指纹锁。
伴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屋内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按下墙壁上的开关。
刹那间,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她四处张望着,心中满是期待,渴望能找到哪怕一丝萧煜回来过的证据。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屋内的一切都和他们前天出门时一模一样,丝毫未变。
……
与此同时。
在城市另一头的某栋豪华别墅里。
男人刚刚沐浴完毕,潮湿的发丝还滴着水珠,身上散发着一股宛如旷野般的幽静冷香。
他身着的绸面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锁骨下方的肌肤若隐若现。
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那幽深如潭水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手中的手机。
正浏览着网上掀起的轩然大波。
神色很淡,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一顿一顿敲在沙发边缘的扶手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是有些倦了,放下手机,起身缓缓来到阳台。
他从一旁的雕花实木桌上拿起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蒂,用打火机点燃。
不一会儿,他那薄唇轻轻吐出烟圈。
烟雾在空中缭绕,渐渐地覆盖了他那英俊的脸庞,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他望着远处漆黑的大树,喃喃自语,“或许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动别的心思。”
从他知道真相那一刻,他就决定不再插手关于她的任何事。
至于别人怎么对付她,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那个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妹妹。
看似纯真无邪的外表下,心里竟然藏了如此让人惧怕的黑暗。
曾经记忆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形象,在真相面前变得支离破碎。
从始至终,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她的表面,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完美的伪装罢了。
而她伪装得实在是太像了,像到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这些年,她就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不禁思索,她对于哥哥的死,到底有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后悔?
或许,没有吧?
不然,又怎么能够如此若无其事,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平静地度过了这么些年。
没有一丝负罪感,没有一点追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