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血液逐渐染红水盆,温樱的情绪却愈发平静,墨擎渊为了防止她情绪激动安在她心脏里的那个调节器,让她想撕心裂肺痛哭一场的权利都没有。
墨擎渊还是没能放过邵璟川。
是呀,是她太天真,从她认识他开始,只要是喜欢她的人,他从来就没有放过的。她为什么现在才有这种觉悟?
那好,墨擎渊,你喜欢这具身体,我便毁灭这具身体,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允琪儿外面看了好一会儿的杂志,也没听到温樱出来。
她有点担心的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发现温樱反锁在里面,一点动静的都没有。
她忍不住轻轻敲门的问道:“温小姐,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给您去买点药?”
没人回应。
允琪儿是个十机敏的,她迅速觉察到了十分的不对劲,立刻走出了化妆间,报告还在看报纸的墨擎渊。
“墨先生,温小姐进了洗手间好久都没有出来!”
手中的报纸迅速粗暴折揉在了一起,墨擎渊眉头一拧,迅速从沙发站了起来,走进化妆间。
“这卫生间有钥匙吗? ”
“有的!”允琪儿慌忙去寻找了过来。
墨擎渊拿到钥匙,直接将门打开,就看到了让他周身降至冰点的一幕。
温樱倒在马桶旁边,脸上花了妆,头歪在一边,手中握着把锋利的剪刀,而旁边她放置左手的水盆里,已经全部被染成了可怕的腥红色。
墨擎渊只觉得两眼一阵发黑,他走上前,一把将她身边的盆子踢翻,溅起的鲜红色一下子染红了他白色的西裤。他把温樱从地上拽起,把湿漉漉的她抱了起来。
“快去拿止血绷带来!”在关键时分,向来遇事沉静如深潭的墨擎此刻却紧绷着身体,抱着温樱的手像是一双锋利的爪钩子。
允琪儿连忙惊慌失措的去找止血绷带,墨擎渊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立刻等候在影楼下的跟从们一拥而上。
“赶紧联系救护车,去最近的医院!”
“是,阁下。”
他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温樱,明明知觉都已经消失,理智也逐渐涣散,温樱的眼睛还睁着一条缝,露出失神呆滞的琥珀色瞳仁,不知道看向什么。
“你一定要剜了我的心,挖我的肉是不是?”墨擎渊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扭曲的在意与怒火交织,恶狠狠的问她。
随着嘈杂的声音响起,墨擎渊抱着温樱,一把撞开了救护车的门,所有的一切都被视若无物,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那些抢救温樱的医护人员身上。
进了医院,一阵鸡飞狗跳过后,温樱被推出了抢救室,失血过多让她的嘴唇发白,正在大剂量的开始输血,病床的右上角挂着大袋的血袋。
“还好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引起别的问题。”罗拉的话让墨擎渊紧拧的眉心缓和舒展了一点。
“幸亏她选择的是用利器割腕的方式,如果是跳楼,那就……”
“她不可能跳楼的。”墨擎渊打断了她的话。
从她抓回的第一天起,她所到之处,只要有高处,就必会有铁窗。
更何况,但凡她的所到之处,所有窗户都是用铝合金焊死的。
罗拉看着床头的温樱:“看得出温小姐情绪刚刚经历过强烈的波动,今天下午醒过来之后,要立刻检查心脏和调节器的情况。”
墨擎渊抓着温樱的手,怒火逐渐越过爱意压倒了理智。
温樱又在伪装,为了让她和自己完婚,甚至放跑邵璟川那条野狗。
就在昨天晚上,他抱着她时,她说再也不会跑了,还要试着好好的爱她。压在她身上的他,被她的温柔与情话兴奋到疯狂,感觉全身都爽到颤抖了。
温樱,信了你的鬼话,就一定会着了你的道。
看着窗外哗啦啦飞过的一群鸽子,墨擎渊的手指放在她光洁如被月光亲吻过的白净额上,再开口的时候,喉咙已然哽咽:
“你就这么想死,想要离开我?”
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很久,握紧她没有割腕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开始逐渐收力、发紧。
温樱自然没有回复她,可她因为痒而不均匀的呼吸却证明着她已经清醒了过来。
墨擎渊的目光死死锁着她,他的话音再一次响起,嘴角扬起一丝类似报复的快邪恶乐趣:
“好啊,可以,那我就偏不遂你的愿。 ”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一动不动的温樱胸口突然剧烈的起伏了起来,她从静静地躺在床板上,开始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还好刚去别的房间查房的罗拉,离开并不远,听到铃声他立马返了过来:
“温小姐?”他走过去,示意墨擎渊按住抽搐的温樱,拿出听诊器,随后她抬起头,面色似乎有点难看:
“情况不太理想,温小姐的心率非常紊乱,可能是情绪太过于激动的原因,调节器快镇压不住了。”
随后,他立马将科室里的医生召集,给温樱展开了第二次急救,并且注射了好几针强心剂。
过了好一会儿,罗拉才脱下了手套,捏了一把汗,温樱已经没事了,她醒了过来,平静的靠在床头,输了血的她苍白的小脸终于起了一点血色。
得知她已经醒过来而没有死成之后,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如死灰。
而在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男人,这个欺骗了她妥协一切,依然还是偷偷杀害了璟川的男人时。
她已经顾不上任何,努力弯起嘴角,诡异惨笑着,说尽了自己能说出的一切最恶毒的话:
“……你一定……一定会后悔要我活着……我、我会天天诅咒你,我咒你不得好死,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会给你戴绿帽子,我会让你……让你丢尽脸面,我要全罗兰国都知道……知道你的女人她永远只爱着别人,爱着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的邵璟川!!”
说完她也不躲闪眼神,一动不动的瞪着站在他病床前的墨擎渊,但是因为被打了一点镇静剂,她只能小口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