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就是为了哄一哄小妹,又不指望她在这上头有建树,学好学坏的,日后总有他这个阿兄护着她。
“时辰不早了,阿郎还在上面等着咱们呢,咱们还得去大殿里进香。”
歇了好一阵,林弋的腿也不似之前那样酸了,挣扎着从林平的怀里滑了下来,主动握上阿兄的手,一步一步走进了山门。
法华寺。
林平带着林弋先去请了香,又捐了一些香油钱,便带着林弋去了大雄宝殿。
以佛具智德,能破微细深悲,包有万象,摄伏群魔传持正法,我佛威力,雄镇大千也。
不管林弋是不是佛教信徒,她还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跪在释迦摩尼佛像前郑重地叩了三个头,至于她礼行得标不标准什么的,林弋顾不得许多。
她始终坚信心诚则灵,主要得看她是不是诚心拜佛,而非要注重一些她不是很懂的形式,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只有五龄的小女娘。
‘佛祖啊佛祖,我林弋前辈子可从未烧过香拜过佛,因为我根本就不信。
如今我却是信了的,佛家讲究因果轮回,我林弋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上重获新生,正是应了世间轮回这一缘故,那因果又是什么呢?
不会是我上辈子积了大德,所以才会带着记忆轮回重生吧?
嘿嘿,那佛祖呀,您老人家干嘛不给意儿附带个什么金手指的呀,就比如灵泉空间什么的,实在不行给我个异能也是好的呀。
远在西天正诵读经文的释迦摩尼佛,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捏指一算原来如此,随即手指一弹,一道金光便急速坠下落入凡尘。
拜完佛祖又跟佛祖‘诉说’完心里话的林弋正要起身,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的衣摆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扑通一下直直地跪了回去,好在她是摔回到了蒲团之上,这是要摔在大殿的地面上,就她那一对小膝盖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
林弋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弄懵了,在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不禁暗暗对着佛像撇了撇嘴。
‘佛祖呀佛祖,我不就是跟您要了金手指嘛,您不给就不给呗,做什么要这样小气?
还害得意儿差点跟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您老人家是想要看看意儿牙长的结不结实?
看在我小小的人儿从山脚下一路一阶阶爬上来的这份诚心上,您大佛有大量,就别和意儿计较了呗。’
在心里嘟嘟了一通,又诚心的跟佛祖道了歉,林弋这才敢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实在是她担心自己人小站不稳当,不如直接上个双保险来得实在。
就在她刚一站定转身想要寻阿兄的时候,迎面就对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吓得她差不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林弋拍了拍她的小胸脯,又十分后怕的回头看了一眼她先前跪过的蒲团,心想她和这蒲团还挺有缘分的,刚才她要是被吓得坐到了地上,以这个距离和她所站在的位置,嘿嘿,她的屁股完全有保障。
“阿弥陀佛,是老纳唐突了,还请小友勿怪。”
小友?
她记得小时候看西游记和济公的时候,里头不是都喊施主的么,怎么到了她这里改称呼了。
林弋时刻记得自己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当下再次回头,又四下里瞧了瞧,这才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她自己。
“您是在跟我说话么?”
林弋可不敢忘了适才的教训,与方外人士说话时还是恭敬一些吧,免得她的小屁股糟了殃。
“是的,小友。
老纳法号慧远,是法华寺里的一个和尚。”
是他?
林弋记得,她最开始在这个世界有意识的时候,也就是在她阿娘赵云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听到她阿耶林大江给她阿娘求了一道平安符回来,好像说的就是法华寺,还有这个叫慧远的大师。
原来是个大师呀,那她再恭敬一些也不是不行。
林弋学着慧远大师的模样,双手合十躬身道了句,“阿弥陀佛,慧远大师好,我是林意,今天跟随我的阿兄来法华寺上香。
哦对了,我阿兄有捐香油钱的,我没有钱,等我能赚钱了,再来法华寺定会自己捐香油钱的。”
“阿弥陀佛,佛祖不强求众生,一切只凭小友本心就好。”
“哦,意儿记下了。
慧远大师,意儿还要去找意儿的阿兄,就不多耽搁大师了,告辞。”
说完下意识的提起衣摆抬腿跑了出去。
“小友,莫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还未跨出大殿门槛的林弋闻声收住了脚,慢慢的转回了身。
此时的林弋这才发现,这大雄宝殿里除了她和慧远大师外竟无一人,难怪她拜完了释迦摩尼佛没有看到阿兄的身影。
“慧远大师,意儿不知您在说什么?”
林弋慢慢地踱回到了慧远大师的身前。
“不,林弋小友,你自是听得明白,不是么?”
闻言,林弋天真烂漫的小脸一点一点敛了下来,直至在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而被她一直压制在最底层的气势,也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慧远大师,你想和我说什么,不妨直接说。”林弋的声音冰冷,不见一丝的温度。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林弋小友。
贫僧方才说,请林弋小友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就如同小友在前世一样。”
他竟知道?
对了,这慧远大师是方外人士,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也很正常。
“大师也说了那是上一世,如今我重而为人,自是想过一些我想过的生活,就比如我现在,有父母爱、家人疼,总好过我上一世无父无母。”
“阿弥陀佛,林弋小友,又怎知你口中说的父母爱、家人疼,不是你上一世所累积下来的福报呢?”
“福报?
大师,我上一世手上可是沾了不少的血,所杀过的生不是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的。
所以,大师,你不应该是规劝我放下屠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