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士燮倒台,交州内部再无敌手,华府需要再一次调整战略。
中原争霸有进度加快,烈度加剧的趋势,而尚未参战的诸侯,也在不断强化自身实力。
为了应对潜在的挑战,大本营决定扩军,将红军扩充至两个军,二万四千人,红水军组建南洋、东洋两支舰队,外加两个陆战旅,总共两万人,整个野战部队,合计四万四千人。
此次讨伐南中,将由红五军军长周荣牵头组建征南军,下辖两个旅,六千精锐,外加两万民兵作为辅助,同时由南洋舰队配合,控制仆水航道作为补给大动脉,调集船只数百艘,驮马两万匹,保障后勤通畅。
随着同道们的积极性发生了质变,韦恩如果继续待在琼崖种田,已经不能起到表率作用,因为他能教的已经教完了。
韦恩必须冲到第一线去,比如这次讨伐南中蛮,他就会担任参谋,随军出征,前往蛮荒之地和战士们同甘共苦。
韦恩虚岁已经十三了,解放前是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现在华府的律令规定是城镇实岁十八,农村是前年十六,今年十七,后年就会提到跟城镇同一标准,以此来过渡。
这也是在人身安全、传统习俗和宏观局势之间找的平衡,既要保障男女青年的身体健康,又要考虑传统早婚早育习俗的惯性,同时还要兼顾华府需要大量人口这一形势。
韦恩已经长到了七尺高,经过大集体1.0的加强,和自己从未落下过的锻炼,韦恩的身体素质放在北方,完全当得上一句壮士。
可他是在华府,是在交州,红军战士大多都是在青少年时期,得到了均衡的营养补充,也接受了各种训练,到了壮年时期,一个个人高马大,力壮如牛,韦恩混在期间,还是显得有些小只了。
不过战士们也了解韦家主的事迹,没想到他这个农学专家还要随军出征,心下很是好奇,等韦恩来到军营里,大家纷纷过来围观。
“韦使君,听说你当了我们交州的州牧,怎么没见你的州牧府邸啊?”一名战士问道。
“与其建个什么破州牧府,不如在荆州云梦泽那多建几个抽水的风车,早日把云梦泽清理成鱼米之乡。”
韦恩满不在乎地说道。
“韦家主,你怎么来军队了,是打算去南中搜集什么良种吗?”一名战士接着问道。
“大家不用叫我使君、家主什么的,叫我韦子莱、韦参谋或者韦同道都行,咱南海韦氏就我一根独苗,这家主说出去怪好笑的,哈哈哈哈。”
韦恩带头调侃自己,惹得战士们也一块笑,无形间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我和你们一起,不是去指手画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是和你们去同甘共苦的,你们瞧,我的箭射得真不错嘞。”
韦恩说着,摘下了身后背的铁胎弓,对准天上飞过的一只斑鸠,抬手就是一箭,正中斑鸠,马上就有边上的战士跑去捡来。
“好箭法啊韦同道,到时候攻南中蛮的城寨,我们掩护你射箭,哪个敢露头就一箭招呼过去,保准没多久敌人就会投降。”一名战士乐道。
韦恩也笑着说:“时代变了,哪还要靠神射手破城?新发的虎蹲炮大家练得咋样了?”
“那家伙比烟花刺激,一打一大片,如果南中蛮的城寨都是木制竹制的,那他们就完了。”一名战士兴奋地说道。
“还有战象,用虎蹲炮对付南中蛮的战象,一打一个死,省得再像肆将军那样辛辛苦苦搞夜袭,结果自己还差点被大象给踩咯,哈哈哈哈~”另一名战士也笑着说道。
友军的糗事就是自己军中的笑料,大伙很快又开始讨论起龙骑旅的战史。
现在扩军之后,如果有需求,每个红军战士,都能配上一匹吃苦耐劳,性情温和的郁林小马,等于人人都是龙骑旅。
这时,去捡斑鸠的战士回来了,把羽箭和带血的斑鸠递给了韦恩。
韦恩接过,说道:“一只小斑鸠,也不好分,我去送给边上的小学,请孩子们吃。”
战士们于是笑着和韦恩道别,然后各自散去,期间没有一个人在意,韦恩想把猎来的斑鸠送给孩子的同时,其实韦恩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
交趾郡与南中地区的交界处,有一座关隘位于仆水河畔,名叫进桑关(老街)。
靠河的这一面城墙上还有燃着的火油尚未熄灭,朝向交趾方向的城墙上,一个被投石机砸出的巨大豁口赫然在目,边上还有虎蹲炮炸出的细密弹坑,令人一看就能想象到攻城战斗时是何等的激烈。
身着一整套筩袖甲,头顶一只凤翅盔的征南军参谋韦恩,来到被捆缚在地的进桑关主将面前,低头冷声道:
“交州牧都督华南诸军事,韦恩韦子莱领兵入南中平叛,汝为何不开城门?”
进桑关主将被页锤抽碎了肩胛骨,一呼一吸之间都觉得疼痛,但还是咬牙道:
“既没有天子圣旨,又没有益州主官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放你们这些逆贼入寇南中?”
韦恩抬起脑袋,环顾周围战士,说道:
“听起来此人乃是忠于职守之辈?”
几名战士点点头,可有一名战士不屑道:
“忠于职守?他要是忠于职守,又如何会有三千南中蛮入寇交趾?”
“嘶~对啊,你为何放南中叛军入寇交州,却反过来阻碍交州王师平定贼乱呢?”韦恩倒吸一口气,反问道。
“哪有南中叛贼,我怎么没看到?”进桑关主将也是回以不屑,不过是捏造的借口罢了,他岂会信?
“让你心服口服,叶壮,过来,告诉这个玩忽职守的守将,你从哪里来。”韦恩招呼伤病初愈的野壮上前。
野壮在红军的照顾下,治好了疮伤,也认识到自己这次的入寇行为是不正义的,深感悔恨,同时为了报恩和悔过,他自愿充当红军的向导,也收获了一个新名字,叶壮。
给新兵取名,各级军官都是驾轻就熟,甚至很多战士也会一两手,把新兵们张狗蛋、王麻子之类的,重复度过高的名字,改成一个说得过去的式样,避免有人喊军犬、战马的时候,一堆战士转过头来以为是喊自己这一尴尬局面。
叶壮一副轻装打扮,唯有满面纹身体现出他南中蛮的身份,和进桑关主将一番对质,将进桑关主将驳斥得哑口无言。
“按照军法,汝一时失察,致南中叛军潜越关隘,依律当斩,可你不是本州牧的下属,我也未曾假节,故而暂且将你收押,留后处置,你服不服?”韦恩顺势问道。
进桑关主将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服,任凭韦使君处置。”
见进桑关主将服软,韦恩继续道:
“好,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交州军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师,想必你也对红军的的仁义之名有所耳闻,可进乘百姓懵懂无知,对我军多有误会,你来出面安抚一二,如果做得好,红军自然不吝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