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神明使徒声嘶力竭的大吼，空洞的眼眶中，内陷的眼珠剧烈抖动。
“石像……毁了……不，不！！”
他不愿意相信，如果这最后一道防护毁了，神明的祭坛还能留下？
沈禁并不在意使徒的威胁。
如果使徒能攻击到他，那早该下来了，也早该阻止他毁掉4个杰作石像。
没有了守护石像的护体技能。
其他石像的防御力，面对沈禁脆的跟纸一样。
炎刃剜心飞掠而去，顷刻间便清理掉所有石像。
【恭喜你击杀9级禁卫守护石像，获得经验91点。】
【恭喜你击杀9级禁卫剑石像，获得……】
……
四道提示音显示出来。
沈禁将地面掉落的战利品一同收进仓库。
转身看向面前这条耀眼的阶梯。
阶梯下。
只能通过火光勉强照亮，而尽头，却是无比耀眼的白光。
可这道白光，没有一丝一毫照射到下面。
只有神明和使徒才能享受光明。
“这就是神明才能踏上的阶梯，控制着信徒的精神枷锁。”
沈禁的表情平淡无比。
情绪比先前想办法杀掉石像更加冷静。
他现在已经不再关心任何人，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
神明是其他信徒的。
但不是他的！
攥着隐隐透露着绝望气息的极暗镰刀，沈禁直视上方白光，抬脚踩了上去！
“不！！”使徒崩溃的大哭，见到沈禁踏上了阶梯，情绪更加激动：
“你不能……你不能！那不是其他人能登上的位置！那是神明的啊！”
“玷污神明的人将受到神罚！”
使徒眼窝中挤出一行黑色泪水，崩溃的他没有了先前那般傲气凌人。
此刻，只像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
面对使徒的威胁也好，警告也罢，沈禁依旧向上走着。
他的内心一片平静。
自从认清了规则，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他已经没有什么是真正在乎的。
“世界的本质不就是弱肉强食么，神又怎样？”
“你不过就是因为丁点损失，感到自己不公而发泄愤怒的人！”
使徒脚步踏到楼梯边缘，但他不敢再向下迈一步。
他被禁锢在这里无尽岁月。
如果不是神明留下的石椅还有微弱的力量，他早就死了。
在石椅旁至少还能活着。
可自己无法阻止向上踏来的沈禁，心脏像是被两只手狠狠撕扯一样。
脸上时而愤怒，时而恐惧，时而可怜的大哭。
“也许吧。”沈禁平静的说着：“不过一个没犯过错的人，为什么要承担其他人犯错的代价？”
“过去我不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世界就是不公平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将错算在遵守规则的人头上，没人会指责你的所作所为。”
“你何必要这样做！不要再踏向上踏了！！”
沈禁距离使徒越来越近。
急的使徒的脚再度踩到阶梯边缘，想要去阻止沈禁。
然而这一次依旧没勇气向下迈一步。
成为了神明使徒，却依旧对死亡有莫大的恐惧。
他怕死，又不想丢掉信仰，或者是不想失去神明代言人的光环。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如果毁掉这里，就会毁掉无数人的信仰！一个人失去了信仰，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与我何干，我的信仰只有自己。”
“为什么要破坏规则！你应该在你自己的位置，做你自己的事！你凭什么要反抗神明！”
当吼出这一句话。
神明使徒的身体像是失去力量，双腿一软，瘫在了圣洁的地面上。
沈禁一步一步继续向上走。
面前的白光终于照在了他的身上。
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有自己创造出的提灯用来照亮。
“破坏规则就会获得更大的利益，我只是做了其他人也做的，有什么错吗？”
他踏上最后两节阶梯，站在了洁白无比的地面。
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里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富丽堂皇，只有一个雕刻花纹的普通石椅，一片泛着圣洁白光的地面。
他低头看向瘫坐在地面的枯瘦老人，接着平静道：
“还是你认为，普通人就要承担更大的代价？”
沈禁利用洞悉，查看神明使徒的信息面板。
【神明使徒（叠界boss）】
【等级：10】
【力量：19】
【敏捷：19】
【体质：19】
【精神：19】
【技能：传教（10级）】
【介绍：神明的虔诚使徒，是神明的代言人，善于利用语言笼络他人，为神明收拢信徒，神明离去后，看守了神明祭坛无尽岁月，原始世界崩塌，神力消散，实力流失，情绪波动极大，将要死亡。】
【战斗力:1星】
【主动技能：传教（10级）】
【介绍：在精神属性低于自身50%，可在对方心中埋下意念，模仿其声音蛊惑对方。】
看来之前那到声音，是这个技能的效果。
沈禁的视线中，使徒面板上的属性，正在缓慢的降低。
从19，慢慢到18。
所有的信息清晰无比。
沈禁不再担心之后会有其他变故。
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石椅前。
使徒看到这一幕跪在地上大喊。
“不！那是神明才有资格坐的！你不可以！”
“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神明来见过你么？真是忠诚啊。”
然而沈禁并没有像使徒所想的那样，坐到神明石椅上。
甚至对这个石椅没有任何欲望。
他举起手中的漆黑镰刀，对着比自己高出两倍的石椅，挥了下去！
“不！啊啊啊……不可以啊，神明，会怪罪的……”
使徒亲眼看着镰刀落下，咧着嘴，哭泣着无奈大喊。
没有了强大的神明力量守护，石椅在接触到镰刀刀尖的片刻，便砍出了一道狭长无比的裂纹。
从椅背，一直延伸到座椅底部。
“轰——”
石椅眨眼碎裂，崩碎的石块四散而落。
使徒张着大嘴，由着黑色泪水落下。
内心蒙上了无尽的绝望。
无数人想站在神明石椅旁都是奢望。
眼前的这个人，却根本不稀罕。
他甚至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神明的物品毁掉。
他毁了信仰、破坏规则，反抗神明。
使徒想反抗，想杀死沈禁。
可现在的自己，对他根本无可奈何。
使徒忽然想到无数的岁月前。
被自己和信徒抓起来的反抗者，跟自己现在的遭遇一模一样。
祈求，反抗，却没有任何作用。
只能接受命运，被关进赎罪空间。
沈禁毁掉神明石椅转过身，伸出镰刀悬在使徒头顶。
“对恶宽容，对善苛责，这样的神明算什么东西。”
镰刀落到使徒额头。
他的身体顷刻化为缕缕尘埃，逐渐消散。
——ps：发烧严重了，现在在医院，下午的更新我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