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深更。
许栩的手机突然作响,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醒,有人搓搓脸提神,有人开始操作监听器设备,有人开始操作追踪设备。
谢队长比了个ok后,许栩按下了接听键接听:“喂?!”
“八婆!赎金加到两百万!我再给你半天时间准备,明天下午会通知你交赎金的地点!”
“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儿子!”
“放心,你识相,我们也识趣。”
“两个都不能有事!”
“知道啦!等电话,就这样…”
“等下!我要听我儿子的声音!”许栩试图想办法拖延时间,“我要确定他们还活着!”
“他们睡着了!看照片吧!”
嘟…电话那头挂了,绑匪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报警,但以防万一都很小心谨慎,不敢通话太久。
负责追踪的警察摇摇头,表示定位不到准确的位置。
“是太空卡,查不到登记人的信息。”
许栩收到了绑匪发来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瘫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她不愿接受的伸手掩口,满眼都是心疼。
“你,把照片跟录音发给技术科!”谢队长伸手指了一个负责监听的同志。
“是!”服从上司的指令。
“睡着了?难道是被下了安眠药?”一旁同看的警员蒋良说着他的猜测。
“有可能,虎子,你辛苦跑一下,查查本市药房跟诊所的安眠药销售情况,范围要近三个月的。”
“是!”走了一个警员,出发出任务。
“行了,休息一下吧,大家养精蓄锐,明天交赎金是抓捕的关键!”安眠药这条线,谢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存在人和人流通的情况,也不排除有些违法兜售渠道,奈何干等也不是办法,“许女士,辛苦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加码的赎金,明早再安排。”
(银行都下班了,不急于一时,低调处理要比兴师动众的好。)
警员传输完照片后归还手机,女人一直盯着照片不说话,挪不开的视线,脑子里空白一片的同时,又乱糟糟的一片。
“是啊,家明一定不会有事的,明天还要交赎金,任务很重要,你不能垮。”
在王明达的劝说下,许栩这才勉强同意就寝,然而刚走到房门口时,忽地听到警员蒋良的手机响,她又立马停下脚步扭头关注着。
“谢队,派出所的民警假扮居委会走访,说那个叫钟胜的离家出走了,老太太这俩月都是一个人在家。”
“查一下钟胜的消费情况跟出行轨迹。”
“是!”蒋良跟电话那头的人转述着。
许栩根本睡不着,老天爷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她夜不能寐地翻来覆去。
谢队说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
家明不可以有事…
乜棘不可以有事…
她已经习惯生命中有这个儿子了…
麻团跟鱼丸挨上许栩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又一次的控制不住,猫毛都湿了。
客厅里的便衣警察在开会,窗帘全部紧闭着。
“谢队,明天的部署跟抓捕,我也要参与。”
王明达也是当兵出身,他申请参与警方的调查和行动。
“太危险了,这不符合规定。”
“我可以签生死状。”
“这…”谢队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我当过兵,拿过个人军功,退伍之后干的消防,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体能可以的。”
“这样…我跟上头申请一下吧,但最多只能让你参与外围搜捕。”
“麻烦了!”不管怎样,他就是不想什么都不做,干等消息。
黑夜仿佛一张血盆大口,吞噬着不眠人的心。
指腹结茧的男人手扶在窗沿上,烟蒂熄灭了最后一口。
微光初现,心痛一夜的女人刚刚阖眼,和猫猫抱团取暖。
客厅的便衣也各自坐得东倒西歪,养精蓄锐的储能中。
一直到早上九点,插着电等绑匪来电的手机都没有动静,倒是谢队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
敏感的许栩,被隔着一堵墙的声音惊醒,她撑开浮肿的眼皮,发现窗外日光高升,连忙扒拉开身上的猫猫翻身而起,踩着拖鞋快步往客厅而去。
便衣和王明达正在用餐,他们想让她多睡会儿。
“醒啦~”大叔站起来迎上去,“吃点东西吧?”
“绑匪来电话了吗?”她问道。
“还没有,可能得等下午…”他摇摇头,现在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他和她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正在接电话的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