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护士忙进忙出。
眼看点滴快完了,许栩不疾不徐地按下呼叫铃。
“姐,我做完检查了。”钟胜得意洋洋。
“报告出了吗?”许栩只是顺嘴一问,这货看起来挺正常的。
“呐,片子!”还挺积极,连洗好的x片都带来了。
“我看看。”这要有事儿,许栩也能压下去,这要没事儿,那她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医生说问题不大,就是皮外伤,鼻腔血管破裂,但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小子有保镖,还是个流氓,物以类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今天敢打我,哪天就敢打你!”
流鼻血就流鼻血,整那一套套名词,唬谁呢?屁大点事儿说的跟多严重似的。
“小栩呀,妈给你买了点饭,趁热吃。”钟老太走慈母路线,可这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何况还有个猪队友,“阿胜,你少说两句,你姐的儿子就是你外甥,你得疼他!这事儿咱们既往不咎,以后好好相处知道吗?”
说的真好听,许栩差点就信了。
“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去招惹他。”
原本钟老太只是想谈和,尽可能地修补破裂的关系,可架不住钟胜这三慌子再一再二的自乱阵脚,居然颠倒是非说是人家打的他,拦都拦不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太婆覆水难收,只能尽量兜着。
护士取下输液针后,端着托盘离开。
“我刚刚给家明打电话了,可人家说,是你先动的手。”许栩将片子随手一放,看着这个从小就只会挖坑的弟弟,怎么自掘坟墓,“怎么到你这,就成他让人打你了?”
“他骗你的,你看我伤这么重,怎么看也像是被打的吧!”
“你没有欺负人?”
“没有!”得,自己跳下去了。
“那你去旅舍找他干嘛?找人家麻烦去了吧?”
“我…我去住店的,自家有旅舍,何必浪费钱去住酒店呢,对吧?”
“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打人的事,我会做主。”
“真哒?那你准备开了他还是?”最好断绝一切关系。
“我准备报警处理。”
“干的好,通通给他抓紧去关。”这样财产都还是他的。
“嗯,店里有监控,警察会查,到时候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傻眼…谎言不攻自破。
“其实…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啦~”钟胜心虚了,光顾着挑拨离间,没想到亲姐会这般较真,他唯有望向老妈求助。
自己闺女也不是省油的灯,钟老太早该料到没那么简单:“对啊对啊,都是自家人,我们不追究了,小孩子不懂事嘛,算了算了,不用报警那么严重,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不行,要是真的跟你们说的一样,这种毒瘤不能要,我会跟他断绝母子关系!”许栩慷慨激昂,说得她自己都忍俊不禁。
“你好!”警察跟着报案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医院病房,“我们是维城派出所的民警,请问钟胜先生和许栩女士在不在这里?”
“我就是。”许栩和民警小哥招手。
钟老太年纪大了,今天血压一上一下,想不头晕都难:“阿胜!我不太舒服,你拿个凳子给我。”
“妈,你没事吧?”凳子凳子,“坐坐坐。”
“钟胜先生是哪位?”二位民警出示了证件后,看向在场唯一的男性。
“我是…”
“钟胜先生,我们接到一起寻衅滋事的报案,需要同几位做一份笔录。”
“不是,姐,我不追究了,要不算了吧?”钟胜到现在还以为,这警情是许栩报的。
“我不是报案人。”许栩淡定自若。
“报案人是倪家明先生,他向警方提供了监控录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钟胜先生涉嫌寻衅滋事,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民警小哥解释着来龙去脉,随后打开黑色笔记本准备记录,“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将会对你进行治安拘留的处罚,清不清楚?”
“不是,姐,这…那小兔崽子几个意思?”钟胜往后拨了一把刘海,踌躇不安地来回原地踱步,出了事就只会找姐找妈,“妈!你说这叫什么事?他还有理了他?”
“警察先生啊,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是家事,能不能让我们自己处理就好?”钟老太不懂什么是治安拘留,以为要坐牢紧张个半死。
“就算要调解,也得走程序,麻烦你们配合做下笔录。”
此时此刻,目光都落在了许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