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藏一人,一屋子的男生都跟着瞎紧张。
松了口气后,安羽海有些不解:“干嘛不让他替祁剑的人头。”
“拜托,这张脸太招摇了,万一穿帮还得了。”
乜棘也是在替家明考虑。
“所以…他脸到底怎么了?”安羽海不开玩笑,正儿八经地问了起来,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弟弟。
“被流氓欺负了…”
乜棘一句话,让大家都安静了。
临近熄灯,人齐了,一伙人光着膀子,要不是家明弟弟在,估计都扯大白条走来走去。
“哈哈哈。”
乜棘瞅弟弟看着漫画书笑那么开心,宠溺地抚了下天灵盖:“喜欢看?抽屉里还有很多,你明天拿几本回去。”
“好~”家明求之不得。
哨声一响,该熄灯了。
“睡觉吧,关灯了。”
“好。”
漫画书还给乜棘,放回了桌上,家明乖乖躺好睡觉,怕哥哥没地儿,还往里挪了挪。
眼前一黑,只剩下近距离的接触,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或许是酒气散了,被窝里残留的,是男人味儿跟沐浴露的幽香,这一觉,家明睡得很安稳。
天黑之后,就是天明。
一群困的要死的家伙,偏偏遇上今天有早八的课,简直要命,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会起的。
家明前两天没睡好,今天困得起不来,即便是被吵醒,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乜棘没舍得叫醒弟弟,与舍友一同离开了寝室。
体院教室
早八上思修,下节又要去另一栋楼,上运动解剖学,体育生也逃不开的理论课的魔咒,占比不亚于实操。
台上的老师五谷丰登,台下的学生梦见周公。
有时候也挺同情讲师的,明明没人听课,还能兀自声情并茂,影帝奖应该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才是。
乜棘此刻有些羡慕家明,不用上学,不用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听着老师的催眠,他扛不住了,眯会儿。
男宿舍里
家明不晓得睡了多久,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
桌上的小闹钟指向九点四十,天哪,这么晚了。
起身准备洗漱,发现乜棘哥哥的桌上,用一包饼干压着几张现金,还有一张字条,字迹潦草。
〔家明,这些钱先拿去用,还有漫画书也给你,哥哥上课去了。〕
租完房子,乜棘清楚弟弟没钱了,虽然自己也不多,但依旧留了一些给他。
失去爷爷的家明,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望着几张票票出了神,他同样也清楚,乜棘哥哥还在读书,钱都是父母给的,自己没资格花人家的钱,等以后挣钱了,一定要还才行。
回到出租屋,虽然卫生搞完了,但买的东西还没整理,家明边收拾边告诉自己,要学会独立,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
之后的一周里,乜棘白天上课晚上自修,家明也有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直到周末。
乜妈百无聊赖,遂进城看儿子,顺便带了一些自家种的水果。
食堂
“你们食堂的菜色还挺丰富,没你说的那么难吃啊~”
乜妈觉得儿子就是夸大其词,搞得跟在学校很没口福似的。
“拜托,那是因为你偶尔才吃一次,天天吃试看看,永远都是那几道菜,要吃四年诶!”
又开始了,又要暴走吐槽了。
“好好好,等你回家,给你大补行了吧?”
“那个…妈~嘿嘿嘿~”乜棘笑得很奸,一看就有鬼。
“呵呵…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乜妈不傻,儿子屁蛋一撅,她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不~正是时候,那个…我生活费不够了,能不能~”食指与大拇指反复摩擦,小眼神仿佛在说,你懂的。
“我就知道,要多少?”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咯~”乜棘毫不客气,老爸的生意不错,家里是有点米的!
“吼!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乜妈嘴上嫌弃,掏钱包的动作倒是很迅速。
虽不是达官显贵之家,但乜棘从小到大,都不曾为钱发愁过,伸伸手就有了,小时候试过骗课本费跟午餐费,同一笔钱,跟老妈要完跟老爸要,跟老爸要完跟爷爷要,后来聪明反被聪明误,东窗事发后,吃了亲爹一顿藤条焖猪肉。
现在的他,根本不懂何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