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她又舀了一小口送在乔怀谦的嘴边，乔怀谦抿进了嘴里。
“好吃吗？”
“没你做得好吃。”
突然这么贫嘴，沈清皖忍不住笑出声。
想到刚才的事情，沈清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手上舀粥的动作也渐渐变得迟钝。
乔怀谦也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眼眸顿时变得凌厉。
“怎么了？”
沈清皖回神，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先吃完。”
乔怀谦皱紧了眉头，眼里带着不解。
见怼在他唇边的勺子没有动，沈清皖轻声道。
“张嘴。”
乔怀谦张大了嘴巴，含进去了粥。
沈清皖情绪有些复杂的看着乔怀谦。
对于乔怀谦和阮眠的关系，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她也没资格代替乔怀谦和阮眠说些什么。
所以她把录音给他听。
沈清皖抿紧了唇，眼睫毛微微颤抖。
乔怀谦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清皖，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解读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沈清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重重地压在她心头。
乔怀谦不禁感到一阵担忧，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重。
他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等待着她主动给自己解释。
但越强装着镇定，乔怀谦心里就越闷。
喝这一碗粥的时间，他都觉得异常的漫长。
沈清皖收拾着乔怀谦吃完的残骸。
一切都整理完后，她才坐在乔怀谦的病床旁。
沈清皖攥着手上的手机，脸色有些复杂，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和乔怀谦说这件事。
乔怀谦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慌。
“怀谦。”
沈清皖突然出声。
“嗯？”
乔怀谦攥紧了手，眼神明显带着些许的光亮。
他的脚好像有些抽筋了，方才抖的一下。
沈清皖起身站在床边，给他按摩着腿。
乔怀谦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
“我刚刚见了阮眠他们。”
怕乔怀谦生气，沈清皖一直低着头，也没敢看他。
乔怀谦脸色一沉，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
“不是说过了吗？以后少和他们往来。”
沈清皖抿了抿唇，沉默，继续按着他的腿。
乔怀谦也不想他累着，收回了自己的腿。
“不用按了，休息一会。”
乔怀谦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些过分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
“腿没有不舒服吗？”
沈清皖指了指他的腿，不解的看着他。
乔怀谦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了。”
沈清皖了然的点了点头。
“行。”
随即坐在了乔怀谦刚刚拍的地方。
“对不起。”
乔怀谦突然道歉。
沈清皖一愣。
“嗯？”
“刚刚语气不太好。”
乔怀谦握紧了沈清皖的手，眼里满是愧疚。
沈清皖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没关系。”
沈清皖笑了笑，手指轻轻蹭着他的手背。
乔怀谦冷静了一会后，才出声询问。
“你怎么去见他们了？”
沈清皖手上的动作一顿，睫毛也有些颤抖。
阮眠的事，他也是有资格了解的。
沈清皖叹了口气，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我给你听一顿录音？”
沈清皖说完后，还停顿了一下，看向乔怀谦。
乔怀谦也只是怔了一会，随即很快就点了点头。
“好。”
见他同意了，沈清皖也不再犹豫，播放了她和阮眠说话时的录音。
也是在事先知道，阮眠会说出什么爆炸的信息。
沈清皖才录下了音频。
事实也是如此，阮眠说出的信息都推翻了以前所谓的真相。
寂静的病房里很快响起了沈清皖录下的音频。
音频有些嘈杂，但不影响他们还是能听清里面的人说了什么。
“我8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偷给我订了了娃娃亲……”
“他多次在婚内强奸我，强迫我怀上怀谦……”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想怀谦，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但是我真的……”
“你们都误会沈默了，沈默没有害死乔宓，是我！是我害死的！”
“是我联合乔年和聂晓害死他的！”
……
阮眠崩溃的控诉在手机里响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不透露着她的绝望和崩溃。
录音结束了。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清皖紧紧盯着乔怀谦，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但乔怀谦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沈清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代入阮眠的视角来看，她也过得苦。
小时候和妈妈流落街头，中途被带回阮家，也是作为一个工具为阮家谋取利益。
嫁给乔家后，还以为能摆脱以前的苦难，没想到是从一个漩涡跳到了另外一个深渊。
沈清皖抹了把眼泪。
阮眠过的苦，乔怀谦也苦。
但好像无论代入他们哪个人的视角来看，他们都没错。
沈清皖握紧了乔怀谦的手，声音有些绷紧。
“沈念念和我说，其实阮眠这些年一直在挂着你，她的手机里都是你的壁纸。”
乔怀谦眼尾有些红，被沈清皖握紧的手也有些发颤。
沈清皖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这得让他自己内化。
“困了没？要不要睡一会？”
沈清皖摸了摸乔怀谦的脸颊。
“有一点。”
声音有些嘶哑。
“那睡一会？”
沈清皖扯了扯他身上的被褥，盖好在他身上。
乔怀谦没拒绝，嗯了一声。
沈清皖唇角微微勾起，
沈清皖手轻轻拍着乔怀谦的胸膛。
没一会，乔怀谦就闭上了眼睛。
见他闭上眼睛后，沈清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和他说了这些话后，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沈清皖失神的看着乔怀谦。
他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