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听完马夏花说的这一句话,感觉身体里面有一股暖流走了进来。虽在夏日早上,但这种暖流不是炎热,而是融进心里的暖洋洋,很舒服,很贴心,让人不再焦躁。
别人都是让李夏不要少动脑,而马夏花却让李夏动脑,截然相反的道路,李夏却对后者感觉良好。
李夏说:“我明白了,流失的是力量,得到力量,也会失去力量,对吗?”
马夏花没有直接回答对与否,而是又向李夏抛了两个问题,说:“你觉得你说的对吗?你是否需要肯定的回答?”
李夏自信地说:“当然,我确认我需要肯定的回答,而且我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为什么?”
李夏说:“拥有太多就会失去很多,就好像天平一样,往左边加砝码,那么右边就会升上去,看上去左边更重,其实我觉得右边会很轻松,它不会像左边一样,费尽心思地加重重量,让它沉入到地底。一旦右边开始加重砝码,而左边也开始,两边会因为争论不休而打个不停,最后落了个满盘皆输。”
马夏花赞同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接着听李夏侃侃而谈,她很欣赏李夏能够举一反三,更为他高兴地是,他的思考带着一种兴奋,一种满足,而不是焦躁。
“所以不能满盘皆输,要做到的是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加重太多的砝码,两边保持平衡,到最后也不会导致争论不休。”
马夏花笑着说:“很好,今天,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话。其实在谈话之前我们应该拟定一个合同的,但看样子没有必要。你只需要支付我五十元,期待我们下一次谈话。”
“五十元,我们之间的谈话还需要用钱来衡量吗?”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因为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可能仅有一次。”
“什么意思,我感觉我自己已经好多了,我应该不会产生嗜睡症了。我感觉我精神很饱满了。”
马夏花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你的精神很好,也很兴奋,而且也很得意。接下来我们需要合作,刚才我记得是夏丽叫我来找你的,而不是你亲自来找我的。对吗?”
李夏想了想,他感觉他在做心理咨询,他记得以前了解过过程,只有双方相互达成一致意见,才能够进行下去,而马夏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事情从急,顾不了自愿原则,李夏说:“是的。”
“那你愿意与我合作吗?”
李夏指着行李箱,说:“裤兜里面应该有五十元。”
“是你自愿与我合作的吗?”
“当然,我非常愿意,这种疗程需要多久。”
“视情况而定,不过应该不会太久,因为我们早已经建立了相互依赖的关系,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最后一次我们会回顾我们之前做了什么事,你明白了什么,以及你对未来的计划。”
“好,没有问题,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谈论。”
“我给你一个课题,你去找一找,如果找到后,一周以后再来谈论。课题就是你觉得你动脑的理由是什么。”
李夏说:“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回答出来。”
“好,我期待下一次的谈话。那我先走了。”马夏花站起身,找到五十块钱,当着李夏的面装入到自己的衣袋里,打开房门。
外面等着的赵夏树和夏丽很着急地问:“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马夏花说:“还不错,一次愉快地谈话,期待下一次。我会准备下一次与李夏再谈的。”
“下一次?”赵夏树问,“为什么还会有下一次,一次不就够了吗?”
“任何咨询都是循序渐进,而不是忽上忽下,跳跃前进的,每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有限,所接纳的东西也很有限。所以有人就说劳逸结合。”
赵夏树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马夏花说:“和平常一样,不要让他过于关注不能过度用脑,也不要让他觉得动脑不好,如果发生嗜睡,那就让他嗜睡,你们需要做到给他计时,我觉得以李夏的能力,他自己就能计时吧。”
夏丽点着头,说:“他很聪明,就是太聪明了才导致他受到伤害,而且我感觉他压力很大,背上不知道有多少重的东西,我也很担心,有时候我想替他分担,但我也想不到接下来是什么。”
马夏花说:“你也不用着急,与人为善本身就很善良。”
夏丽顿了顿,想了想马夏花的话,说:“没错,没错,我不着急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马夏花说:“我还有事,就不说了,再见。”
马夏花在这几天接待了许多来访者,她需要与来访者约定时间,有时候还会约到晚上,导致她疲惫不堪,而且在游戏城内没有可以治疗她的老师,她感觉每天所承受的东西,她只好去寻找圣手,把他们当作她的老师,纾解心中的情绪。
圣手每天都笑呵呵的,不管遇上什么难缠的病人,他都能精准地点出这个人病由,并且让对方信服。
不管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圣手都有对症,他们不是一味让病人吃药打针,而是首先先对心理进行干预,心理如果被疏导得很好,那么接下来就是生理上的问题。
圣手总会说这样的话:“如果觉得生活不如意,不妨勇敢地向前踏一步,把司空见惯的生活打乱,再重新组合,找到一个落脚点,以此点为中心,你就会发现你拥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哪怕下一个方向路给你带了了伤悲,也不要着急,你还可以返回,因为圆又无数条半径。哪怕你会觉得生命太短,何不忘却伤悲,相信下一个路口你会遇见更好的自己。”
人需要被治愈,马夏花成为心理咨询师就是为了治愈他人,希望他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的确,花又开了,夏天真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