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心想,如果就这样带着兄弟们空手而归,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狼狈和尴尬。
毕竟这次前来调查,虽然也算是小有收获,但仅仅只是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那位老农的情况而已,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发现更多令人惊喜的线索或者成果。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恐怕难以满足大明中央政府对于税收治理的期望和要求。(在他眼中他的主公才能代表大明政府也才能代表大明皇权其他人全部是异端,忠诚者的本质而已)
然而,对于身处基层的他们来说,这些问题或许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对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主公光王而言,这些细枝末节也许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偏偏只有王力和他身边的人才清楚地知道,这里面隐藏着怎样的谬误与不公。既然如此,与其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倒不如趁此机会深入调查一番,把真相弄个水落石出之后再返回复命。
昨晚夜深人静之时,两人促膝长谈,一番深入交流之后方才知晓,原来林安心系仕途发展,渴望凭借一份令人瞩目的政绩前去觐见自家主公。
于是乎,今日清晨天刚拂晓之际,二人便身着华丽的土司服饰,精神抖擞地踱步至县衙门前。
县衙大门前,士兵们整齐列队,手持长枪,眼神坚定地注视着远方。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与周围古朴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彰显着衙门的威严与庄重。
经过朱光一系列大刀阔斧地改革后,原本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可言的士兵队伍焕发出了新的活力与生机。这些士兵如今有了一个叫做——捕快,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自己未来发展的可能性和晋升的机会,心中重新燃起了对生活和职业的无限憧憬与希望之火!
曾经,张涛掌管着一切事务,但却导致贪污腐败之风盛行,贪官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不仅如此,士兵们本应得到的军饷也被克扣得所剩无几,许多士兵甚至开始干起了偷鸡摸狗之事。整个局面变得混乱不堪、乌烟瘴气。
然而,自从光王实施改革以来,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采取一系列措施整顿军纪,严惩贪官污吏,并确保士兵们能够按时足额领到军饷。
这天,两名身着华服、气宇轩昂之人来到门口。一名年轻的捕快见状,心生警惕,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其中一人昂首挺胸,傲然回应道:“我们乃本地土司,快快打开门!”面对这样的权贵人物,必须采取一种高傲且不可一世的态度才能镇住场面。于是,他摆出一副目空一切、盛气凌人的架势,仿佛根本不把眼前这些小角色放在眼里。而这副傲慢无礼的表情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令对方坚信其身份非同一般。
旁边那位经验更为老道的捕快则立刻换了一副谄媚嘴脸,连忙赔笑说道:“这位小哥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土司大人多多包涵!您请进,请进!”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亲自为两人打开城门,并毕恭毕敬地将他们迎入城内。
若是普通百姓想要进城,可没这么容易。不仅要先挨上五十大板以作惩戒,还要硬着头皮穿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铁针堂。
至于那些没有背景或后台不够强硬的人,则只能慢慢等待漫长的审批流程。往往要历经数月甚至更长时间,各种繁琐手续办妥之后,方可获得进城许可证。然而,如果涉及到某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情况自然又会大不相同……
他们向门卫表明身份后,门卫不敢怠慢,立刻放行让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县衙。县长听闻两位土司亲自到来,心中一惊,赶忙放下手头事务出来相迎。
地主虽然家财万贯,但手中并无实权;而土司则不同,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自己的私人军队。这两者之间简直有着云泥之别!相比之下,大明的那些地主们恐怕只有望洋兴叹、痛哭流涕的份儿了。
如此巨大的权力和崇高的地位,对于普通的地主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们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或许唯一能做的便是抱紧读书人的大腿,以求得到些许庇护罢了。
然而,土司这种存在已然堪称一方霸主,其势力范围堪比诸侯王国。他们所拥有的种种特权与资源,令无数人心生艳羡,却又无可奈何。
面对这样的差距,那些地主们心中自然充满了嫉妒与不甘,可谓是“咬牙切齿”般地向往着土司的生活。
王力和林安见到县长后,礼貌地问候了一番,然后毫不拐弯抹角地阐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县长听闻之后,脸色瞬间微变,但他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经验老到,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按常理来说,他们根本无权对我展开调查。难道说……他们是大明光王派遣而来的?县长暗自思忖着,不禁转动起眼珠。倘若真能借此良机铲除此地的豪强势力,无疑将成为自己政治生涯中的一项重大功绩!如此想着,他心中愈发激动起来。
就算他们并非受王上之命前来,那也无妨。反正他们此行或多或少都能助我一臂之力。更何况,即便出了什么问题,大可以将责任推卸到他们头上。这样一来,于我又有何损失呢?
思及此处,县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两位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县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咱们县的税收问题由来已久,但这并非我等不作为啊!实在是上头施压,我们这些小官也是无可奈何呀。”
王力和林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虑。两人心想,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无妨,县长但说无妨。”王力面色凝重地开口道:“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彻查此事。若真有人胆敢贪污舞弊,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县长见状,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于是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道出……
县长犹豫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实际上,是县里那几个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依仗他们的地位和影响力,故意逃税避税。我们之前曾经尝试过采取措施加以整顿治理,然而却遭遇重重阻力……”说到这里,县长不禁皱起眉头,显得十分无奈。
王力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他万万没料到居然有人如此大胆妄为。愤怒之余,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彻查此事,为老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而一旁的林安则将王力此刻冲动莽撞的样子尽收眼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林安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认为有心计的大哥,实际上却是个真正憨厚耿直、毫无城府之人。
“嗯,干得非常好,辛苦你啦!待到面呈王上之时,定当如实禀报你的功绩。”林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毕竟,在此地,土司的地位尊崇无比,不仅手握实权,更兼得人心所向。那些归降的土司们甚至拥有直接向节度使或藩王进言的权利。而此地的节度使便是张涛,但实际上,朝政大权已尽数落入朱光之手。
听闻此言,知县难掩喜色,原本那副颇具仙风道骨之貌瞬间化为谄媚阿谀之态:“岂敢岂敢,下官所为皆是为了效忠王上,何来辛劳一说?此乃份内之事、理所应当啊!”
“再会吧。”王丽看着眼前这个碌碌无为的官员,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若是身处大明朝廷中枢之地,他或许会对此等庸碌之人视若无睹。然而,此处乃是其主公之地,亦等同于他自家产业。对于这般无能之辈,他自是嗤之以鼻,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下次见……\"林安紧跟在王力身后,临行前还不忘向知县颔首示意,表示道别之意。
然而此时此刻,知县的脸色却是阴晴难测——尽管他原本打算借助这两人之力办事儿,但心中却对他俩颇为不满:毕竟这二人实在太过无礼!即便他们身为土司,又岂能如此放肆?要知道,知县在此地已盘踞多年,早已将自身视为一方霸主、土皇帝般的存在!
越想越是气恼,知县不禁面露怒色;身旁那师爷见状,慌忙出言劝阻:
\"主公息怒啊!其实您老早便料到他们此行或许另有所图,多半是冲着调查而来。可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呀,更何况您压根就没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哪怕真将那和尚之事硬扣到您头上,怕也是无甚大碍吧!\"
师爷苦口婆心地规劝着,眉头间仍带着几分忧虑神色。原来,那位和尚大有来头,再加上眼前这两位来客衣饰华贵、气度非凡,显然并非易与之辈。
此番应对稍有不慎,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无奈之下,师爷只得暂且稳住自家这位老板兼知县大人,以免牵连到自身乃至整个衙门上下。
“好,那就听你所言,先任由他俩折腾去吧!待本县令攀上王上这根高枝儿之后,再来好好收拾这群乡巴佬。”知县心中暗自思忖道。他一直觉得自己为官清廉正直,平日里不过收取些许小钱而已,那完全是为了深入体察民情嘛!此刻,他早已将曾经贪赃枉法之事抛诸脑后,对师爷所言笃信不疑。
“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啊!属下对大人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师爷满脸谄媚地笑着,对自家大人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他觉得大人的智谋深似海,仿佛能洞悉一切世事人心一般。
眼见着知县恢复常态,师爷稍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知县慢慢返回府邸。
而此时,门外的王力和林安二人已然步履轻盈地走到门口,随后转身朝着春江楼走去。进入春江楼后,但见这里依然是往日那般热闹非凡,并无任何异样之处。
两人休息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春江楼的飞檐翘角上,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照出楼内的热闹与喧嚣。江面上,轻舟荡漾,水波荡漾,与远处青山的倒影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急匆匆地走在春江楼前的街道上。他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手中紧握着一封泛黄的书信,仿佛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阿米尔的踪迹。然而,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让他感到一阵迷茫。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行人。那人穿着灰色的短衣,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篓,正悠闲地走在街道上。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似乎刚刚从某个地方匆匆赶来。
男子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挡住了那个行人的去路。他满脸焦虑地问道:“敢问阁下是否见过阿米尔?不知他近来状况如何?”行人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使劲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回答道:“阿米尔?你所言可是那位身材魁梧的乞丐?他已然身陷囹圄矣。”
听闻此言,男子面色骤变,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双手剧烈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叶般摇摇欲坠,几乎无法支撑住自己虚弱的身躯。
他嘴唇嚅动,磕磕绊绊地追问:“被......被关押了?缘何如此啊?”行人长长叹息一声,缓缓说道:“皆因其惹怒了土司老爷,竟异想天开欲为自身赎身。现今,他正囚禁于县衙大狱之中呐。”
男子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深深的绝望。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低垂着头,内心被无尽的愧疚与自责所淹没。
他忆起当初阿米尔舍命相救,自己曾许诺定当全力相助,可如今却未能兑现承诺,眼看着恩人遭受牢狱之灾而无能为力,不禁悔恨交加。
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过来,议论纷纷。男子感到一阵窒息,他紧紧握住手中的书信,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