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莲花这会还是很庆幸自己是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
毕竟有这份工作，可是她姐花了大价钱买的。
伙食好不说，工作内容也简单。
但这个话，她不能说出来。
尤其是在肖倩说了自己单位的一些话后。
“哈哈哈哈哈……我有五块钱！”
“我也是……”
“买糖，买炮仗！”
突然，从房间里传来几个小孩子的嬉笑声，在厨房里的三个大人对视一眼，就笑着收拾厨房里的卫生。
当然，是不能扫地面上的垃圾。
因为有散财这一说法。
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但就是信这个。
因此，大年初一不扫地，也成了大家伙儿默认的一个规矩。
这一项不成文的规矩，倒是让三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在各自拿到属于他们的压岁钱后，秀秀拿着铲子，就让曼曼蹲在铲子上面，拖着在院子里的地上滑行起来。
阳荷花不让孩子们出门，他们三个就自己给自己个儿找乐子玩。
小宝在一旁看得心里火热，也想玩。
跺着小脚的同时嘴里还嚷着：“姐姐，姐姐——我也要玩！”
“好！一会儿我玩好了就给你玩。”曼曼眨了眨眼睛说道。
秀秀点点头，等同于她也答应了。
反正她们两姐妹先前就说好了一人拉一下弟弟玩，然后再互相拉着玩。
要不是看弟弟小宝还小，早就让他一起来拉着玩了。
不过针对于他想拉着铲子的把手的行为，秀秀也没有制止他。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院子里满是小孩子的玩闹声和嬉笑声。
肖倩和阳莲花是等三人在雪地上玩累了，去烤火取暖的时候给的压岁钱。
两个人之前都商量好了，都是给的一人两块钱。
一共三个娃，她们两个总的给出了6块钱。
不过阳荷花也给两人各自一个压岁钱。
5块。
阳荷花都是一视同仁。
家里的大孩子还是小孩子，都是5块。
“姐，我都上班了，就不用给我压岁钱了吧。”
“是啊，嫂子，我们两个都是工作了，再收压岁钱那多不好啊。”
两姑娘脸上带着羞涩，眼里亮晶晶的。
阳荷花直接一摆手：“在我这里，没结婚成家的都是孩子，都有压岁钱。”
这话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就得收下了。
“行叭……不过姐，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就能一辈子收到压岁钱吗？”阳莲花突然就想调皮一下。
“当然。”
“哈哈哈……那我可赚了。”
阳莲花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笑个不停。
肖倩则是规规矩矩地道谢，瞅着阳莲花笑个不停的样子，最后也忍不住一起笑了。
阳荷花这里倒是无限和谐，而另一边的95号四合院就不是很美好了。
“……哎呀……我的棒梗啊……”
“我的娃啊……你究竟是去哪儿了吗？”
“怎么还不回家啊？”
“妈给炖了你最喜欢的鸡肉！”
…………
“你说秦淮茹这可真能够嚷的啊，早上五点多就开始折腾了，这会都快吃午饭的点了，都还在嚷……”待在家里没有出门的杨瑞华脸上全是对秦淮茹整出这一番操作的不满。
阎埠贵两只耳朵里塞的是从被子里取出来的棉花团，就是为了防止吵着自己，从他那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一操作并没有什么用。
心里虽然对秦淮茹不满，可面上并没有顺着他媳妇的话说下去。
“人家孩子都丢了，就让她把这心里的苦闷发泄出来吧。”
声音大到住在前院的人都听到了，对门老太太一家都沉默着翻着火炉边上的土豆，红薯，没有说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谁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这会听到阎埠贵的声音，也只是觉得这个人虚伪。
都在这个四合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住在中院的何大清更是早早地就出门了。
苏琴蜜被哭得心里烦躁，她感觉自己的肚皮鼓鼓的，硬硬的，就知道自己应该，或许是动了胎气。
可是这么大的雪天，她作为一个孕妇，又不好出门。
但是又不能跟秦淮茹吵架。
棒梗丢了，没找回来，对于苏琴蜜来说是一件喜事。
她可没有忘记贾家的棒梗以及秦淮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也更是因为他们母子两个让她的名誉扫地。
这会棒梗丢了，苏琴蜜虽然心里高兴，可也只是在家里笑了笑，没有出门去显摆什么。
哪怕这会已经因为秦淮茹的吵闹心里面很不舒服了，她也不打算去找秦淮茹的麻烦。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孕妇，肚子里揣的娃是何雨柱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
她还想把任务给圆满完成呢，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给搞砸了。
昨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的罗德顺这会头痛得不得了，被吵到不行，就上了贾家的门，结果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怒气冲冲的走了，往四合院外面去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至于后院的许大茂两口子，早就在被吵醒后弄了个早饭，吃完就回他们爹妈家去待着了。
就连要出门去别人家串门讨糖果的小孩子也被大人们压在家里不让出去。
不说院子门了，就连家门都不许。
大过年的就有孩子丢了，谁还敢放孩子出门去玩啊。
生怕像棒梗和刘光福那样，一去不复返了。
说起刘光福，就不得不提他爸刘海中了。
这老小子一大早从管事一大爷龚小慧那里得知自家娃不见了后，就“哇——”地一声出四合院，这会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在外面找他儿子刘光福还是什么。
而陆之烬就一直没有回来。
大年三十这天就没有在家。
这让想堵他说事的阎埠贵，杨瑞华两口子都无从下手。
没见着人，还怎么说事？
这个大年初一，基本上95号四合院的人都没怎么过舒服。
周嫂子觉得烦，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吵得哭个不停，吃完中午饭，带着三孩子就往阳荷花家去。
“妹子，我来你家烤火待会儿，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四合院啊，那是没法待了！”
☆
棒梗和刘光福走丢的第七天，依旧没有找到。
派出所的工安干事都上门好几趟了，周边也都询问了个遍。
除了得到有人瞧见刘光福和棒梗朝着什刹海公园的方向去的这个消息，就没有再多的线索。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是回不来了。
刘光福的爹刘海中除了一开始的两天还在外面奔走寻找，后面直接消停了。
秦淮茹自打晕倒以后，她就没有出去找过，其实是一到垂花门这里就不知道是刺激到身体还是什么，直接晕死过去，还是院里的人注意到了，不然她会冻出毛病来。
循环往复几次后，包括一大爷龚小慧在内，都劝她在家把槐花带好，至于棒梗有工安干事在找着呢。
秦淮茹没办法，只好在家里待着，时不时抱着槐花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一开始这四合院的人都还忍着她，甚至上门去劝慰她，可到了后面，除了管事大爷会偶尔上门外，其余的人因为她丢了孩子，没有上门戳她心窝子，但都装作眼不见心不烦。
大年初九，四九城的雪还在下。
但红星轧钢厂已经全部恢复正常上班了。
一到后厨，阳荷花就接收到了来自食堂主任罗琼芬的通知，下午有一个招待餐，需要她来掌勺。
“没问题，罗主任。”
阳荷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跟食堂主任罗琼芬打听了一下情况后，就明白下午这一顿招待餐都是川菜特色。
“师傅，我听厂里有人讨论，说咱们厂要扩厂了，日子就定在元宵节后面一天。”
食堂主任罗琼芬刚走没多久，只见借口去厕所解决人生大事的马华兴冲冲地跑进后厨，分享着他刚听到的消息。
“真的假的？”
“我还以为这事没影了呢？”
“具体是什么情况，马华你给我们说一说呗。”
阳荷花都还没有说上什么呢，后厨的其他人都围着马华问开了，脸上都带着激动和兴奋。
扩厂那就是代表会有新的工作岗位。
现在谁不希望家里能有一个或者多个工人啊。
每个月有粮票还有工资。
本来他们都以为这事情办不成了，毕竟厂里都传了很久了，都没有动静，这会儿突然听到一点动静了，那可不得兴奋嘛。
“哎呀……别挤我！”马华只感觉自己都要被挤得喘不过气来了，费了老大的劲儿从最中间跑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的是刚刚顺手拿起的锅铲，站在门边有些生气说：“别过来挤我，你们想了解什么，我只要知道，我就会说。”
马华是阳荷花这位6级厨师的徒弟，他平日里跟厂里的大多数工人都相处得比较融洽，这会生起气来，别的也不敢凑到跟前去挤着他，只能嘴里应下。
“欸！欸！马华你说！”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是之前说的自行车厂吗？”
还在心里盘算着下午的招待餐要做什么菜的阳荷花瞥了一眼手里已经停下切菜动作的妹子阳莲花，就抬头过去看了一眼马华。
马华一个人那是讲得十分到位，脸上的激动神色已经快按耐不住了。
不光解答消息的真假，还说了他自己的一些猜测和想法。
扩厂这件事情其实早就已经是成了定局，前些日子阳荷花也曾听食堂主任罗琼芬私下提起过。
而且她手里还有两个食堂学徒工的工作岗位。
不是临时工，是正式工。
只待厂扩好以后，就可以直接把人带进来。
这其实算是厂里领导给她阳荷花的一些福利。
毕竟要想留住一个6级厨师，还是需要付出一点什么的。
尤其阳荷花还是烈属，这更让他们红星轧钢厂不管是在街道办这边，还是在跟军队这边，关系都比较近一点。
过年前的节礼也是满满的诚意。
就是可惜有一部分被贼给上门偷了。
手里有名额这事，阳荷花是谁都没有说。
一旦把这个消息放出来，一定会有人闻着味道就顺着过来了。
这不是阳荷花所想看到的。
她手里的名额早就有了意向的人选。
“师傅。”分享完消息的马华凑到阳荷花跟前笑嘻嘻的，阳荷花瞥了他一眼，马华立马闭上嘴巴不嘻嘻了。
“今天下午有招待餐，是做川菜，你和莲花留下来给我打下手。”
“欸！师傅！”马华见他师傅阳荷花准备拿起菜刀切菜，他赶忙接了过来：“师傅，我来我来！你去休息会儿，等会炒肉菜的时候我喊你，茶水我已经给你泡着了，这会喝的话温度刚刚好。”
马华知道他师傅阳荷花喝茶水的温度不喜欢太烫，所以每次来后厨的时间都是早一点到。
“行！”
想着马华这段时间的一些表现，再结合他们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考试，阳荷花没有说什么重的话：“过阵子要考试了，你这段时间的心思记得最好放在自己身上，等到时候证到手了，你再多蹦跶。”
“欸！欸！师傅，我知道了！”马华哪里还不知道他师傅这是点他，他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自己，确实是有点飘了。
其实也还是靠着身边的一些人衬着的。
跟他几乎同一时间进红星轧钢厂食堂做学徒工的人，都还在各自师傅手底下打着各种杂活儿，而他已经可以到了参加拿厨师证书的阶段。
说实话，他确实是有点飘飘然了。
意识到这一点，马华脸上不由得红了几分，对着一旁还在站着看他切菜的师傅阳荷花道歉：
“师傅，对不起。”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在讨论着厂里要扩厂会招新工人的事情上，嘈杂得很。
要不是阳荷花耳尖，说不定就错过了马华的这一句道歉。
“你是大人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意思就是接受了道歉，这就翻篇了。
“嗯，师傅，我明白了。”马华很是认真地说完，埋头就是“咔咔——”一顿切，速度又快又切得十分齐整。
阳荷花停留了一会儿，端着茶杯往一边上同样是在切菜的阳莲花走去，端详了一会儿，开口指点了几句。
（两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