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还是你识货！”
柳南嘉得意了，又盯上了宋辰和柳言锡。
这俩肯定是招架不住的，也默默端起了自己那份。
“挺好，比上次好多了。”柳言锡嘴上干巴巴地夸着，但表情已经把他出卖了。
“行了，不喜欢喝不用非得忍着。”柳南嘉切了一声，也没有太在意。
这种不添加任何其他东西的黑咖啡，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就是以前的她，也是后来才慢慢喜欢上的。
“这次是挺好喝的。”宋辰这时说话了，柳南嘉这才注意到他那一小杯已经被喝完了，而且表情管理得太好，竟看不出他是真的喜欢，还是为了捧自己的场。
不过宋辰的表现还是成功取悦了她。
又做了一杯加了牛乳的拿铁出来，还额外又加了糖。
“这个好喝多了，南嘉你刚才就是故意逗我们的吧？”
曹婉莹本来不想试，怕又被骗，但闻着又挺香的，还是忍不住尝了一口。
柳南嘉：我不是，我没有，我真喜欢黑咖啡来着。
其他人也是，对拿铁的接受程度明显比纯咖啡要好，柳南嘉就决定等过完年加到饮品店里。
尤其是棋牌室那边，感觉那里应该会更喜欢这种能提神的饮品。
至于她自己，还是顶着曹婉莹怀疑的眼神，享受自己磨咖啡和手冲的乐趣。
等天气终于放晴了，柳南嘉决定还是回村里看看。
刚到村里，就遇见了李郎中。
小老头拎着他的药箱，一边走一边叹气，看见柳南嘉他们，还愣了一下。
“你们回来了呀？快回家去吧。”
柳南嘉觉得李郎中的态度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他们本来就是回来看柳奶奶的，就直奔柳家老宅去了。
结果一进门，发现村长居然也在。
看到他们也有点意外，神情也很复杂，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说了个：“快进去吧。”
柳南嘉正奇怪今天回来碰到的人怎么都怪怪的，柳奶奶听到动静出来了。
她反而是最平淡的一个：“回来啦，刚好，不用找人去喊你们了。进屋吧，你们爷爷快不行了，见见最后一面也好。”
柳南嘉一惊，和柳言锡对视一眼，连忙跟着柳奶奶进了屋。
这个屋子，柳南嘉还从来没有进去过，而在原身的记忆中，也只有非常模糊的印象。
只记得她是不被允许进去的，所以总觉得这是个让人敬畏的地方。
而此刻她走进去，看到的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屋子。
没有开窗，光线有些昏暗，还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楚的陈腐味道，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柳老爷子就躺在床上，柳安仁紧紧抱着柳燕的腿，站在一旁。
柳燕的表情和柳奶奶很像，颇有些无悲无喜的感觉。
而柳安仁哭着也不敢发出声音，那表情不像是悲伤，更像害怕。
柳南嘉观察了一圈，目光最后才落到了柳老爷子身上。
上次见柳老爷子，他的身材放在村里还是偏胖的，如今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颧骨突出，眼窝凹陷，脸色蜡黄，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异味。
这个形象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难怪会把柳安仁吓哭。
柳老爷子上次中风后下半身就不能动了，话也说不清楚。这会儿更是连“嗬”，“嗬”的声音都发不太出来了，全身更是只有眼珠能动，这会儿正死死地盯着进来的柳南嘉几个人。
柳思柔被盯得有些害怕，往柳南嘉身后缩了缩，柳言锡看到那堪称凶恶的眼神，上前站到了两个妹妹身前。
柳南嘉一点都不怕，这人活着的时候都奈何不了她，这会儿了还能被吓到不成？
“奶奶，我们刚才来碰见李郎中了，是请他看过了吗？”
“没错，昨天我看他精神头不错，还有力气骂人，说找人家来看看。结果来了说他多半是回光返照，果然今天就成这样了。刚才请李郎中过来，他说他是无能为力了，要不我准备喊你们回来呢。”
“这老头子也是气性大，有吃有喝的不好吗？给自己气出毛病，救不了了吧。”
柳老爷子听见她俩这旁若无人的谈话，嗓子里发出的“嗬”，“嗬”声更大了，手也挣扎着想抬起来，却根本没有人理会。
“这人，走也走得不安生，李郎中的医术在村里是有口碑的，他还非要闹腾得让村长都知道了。”
“哎，言锡啊，你爷爷这，对你科举不影响吧？我听说守孝还不让考试呢！”
柳言锡本来心情还有些复杂，被自己妹妹和奶奶这么一打岔，伤感的情绪就淡了许多。
“没关系奶奶，我今年本来也不准备考的，再多学几年。到下次乡试，三年守孝的时间就过去了。”
“那就行，多学学好，你还小着呢。”
这边一问一答的，柳老爷子那边已经被气得出气多，进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