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破事,谢锦乔晚上连饭都没吃就独自跑出了府内。
本想到处散散心,结果刚离开家门没多久,他就被弯月刃一路拉到了快要出城门的方向。
一过去就看到秦安被困在一个黄色圈里动弹不得。
看到这一幕,他的动作比反应还快的就将手中的弯月刃给扔了出去。
“弯月刃!”
前方的几个人只听到了这三个字,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位撑着白色油纸伞,身着一身锦缎白衣的俊美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不等他们有所疑惑,下一瞬空气中就响起了一道痛苦的嚎叫声。
“啊———”
越风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自己的小腿就直接被打骨折了。
他双手抱着右腿嘶声惨叫着,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是什么人,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小子竟然敢把老子的腿打折!”
“大哥,你没事吧!”
看到大哥受伤,越雷赶紧跑上前一脸担心地问道。
迪瓦和丰朗也连忙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越风受伤后,那些控制秦安的黄色光圈也都瞬间消失。
疼痛感渐渐抽离,秦安终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谢锦乔半弯下腰身将人给扶了起来,语气却跟吃了炸弹一样:“就这么几个废物你都处理不了,怎么,那么多武器都不够你打的吗?”
今天这是他正好出来了,自己要是没来,这家伙是不是还真能死在这里?
话虽冲了点,但手中的伞却直接撑在了少年的头顶上方,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半截肩膀都暴露在了大雨中。
“下这么大的雨,都不懂地带把伞,淋死你算了。”
秦安见状立马将他的伞推了回去,然后又蹲下身子将滚在一旁的雨夜杀手捡了起来。
“谢大哥来的真是时候,不然今日过后,我可能真就死了。”
秦安继续解释道:“我方才其实可以直接逃走的,他们这些人又没本事追上我,这不是感受到了弯月刃在附近,所以便索性等你过来了。”
只是没料到这个身高马大的家伙竟然还能亮出这么一手。
谢锦乔皱着眉没有吭声,他只是定眼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破伞,便直接转身将视线移到了越风等人的身上。
“只是小腿骨折而已,你的那点疼痛根本比不上他方才所受的丁点,一个大男人竟然连个小孩子都不如,你有什么脸叫疼的。”
“你……”
被人这么一说,越风感觉自己的小腿瞬间就没那么疼了。
也对,在他领域控制里所受的疼痛,远比他腿上的要疼上一万倍。
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被这个臭小子给比下去。
迪瓦见他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便站起身说道:“小子,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师叔,这个人……我之前好像有见过。”
丰朗想了一会儿便有了印象,因为那人太过惹眼,凡是见过他的人,几乎都不会忘记他的容貌。
迪瓦问道:“他什么人?”
丰朗回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应当是冀王府的公子。”
之前他出来历练,正巧碰上一桩惨案,他也算当事人,而那次处理这桩案件的大人便是这位谢公子。
只是……上次见的时候,谢公子还坐着轮椅,没想到短短时日,他的腿就好到了这个程度。
谢二公子的名声就连洛安本城的人都知道的寥寥无几,更别说外城的人了。
所以谢锦乔此刻被人认成是他大哥,也完全说的过去,毕竟他们兄弟二人的容貌本就极其相似。
“你是说他是冀王的儿子?”迪瓦惊道。
丰朗点头应是。
这时谢锦乔的话也刚好传了过来:“看几位的穿着,你们应当是福溪城越龙门的人吧,今日听我父王有提起你们,几位来洛安不应该是协助我父王办事的吗?怎么,这就是你们要办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迪瓦更加确定了此人就是冀王之子。
也不管秦安的破事了,他连忙抬起右手手臂举在胸前对前方的男子行礼道:“原来是谢公子,我们几个初来洛安不懂规矩,不小心得罪了您,还请谢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们几个莽夫计较!”
他用眼神又示意了一下另外两人,见这兄弟二人没有一点眼力见,他顿时就在心里将这二人给痛骂了一顿。
接收到眼神警告,越雷立马搀扶着大哥站起对谢锦乔行礼。
虽然表面上暂时对秦安和这个谢公子停歇了战火,但越风越雷的心里却牢牢的将这两人刻在了心里。
日后他们强大起来,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都统统讨回来。
丰朗也跟着举起右臂行礼道:“谢公子,别来无恙,经上次一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
谢锦乔又不是傻子,对方这么一说,他便知道这人定是把他当成大哥了。
但他才懒得跟这些人解释这么多,他冷声提醒道:“再不去接骨,到时候腿真断了,可别怪本公子没有提醒过你。”
说罢,他便撑着伞转身离开。
秦安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谢二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这好像也不是回冀王府的方向吧。
谢锦乔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秦安跑到对方的身侧问道:“下这么大雨,你不回家去哪?你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可别因此生了病啊。”
“呵,说别人的同时,先看看你自己吧。”
他顶多就是刚才肩膀处了湿了一半,而这个傻子却不知何时就已经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要说生病也是他自己才对,他哪来的脸说别人的。
秦安这时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脯,很是骄傲地说道:“我的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说生病就生病,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生过一次病。”
谢锦乔冷哼一声,自然没有相信他的这句话,“你就吹吧,别到时候啪啪打脸。”
“所以,你不准备回家吗?还是说你有别的事情要做?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秦安又道。
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反正他自己现在是有些受不住了,淋了这么久的雨,实在是太冷了。
谢锦乔的脚步顿住,握着伞柄的手指又紧了几分,片刻后他才有些赌气般地说道:“去哪都行,走到哪算哪,反正我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