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觅脸红了,连忙让她不要再说了。
她掏出手机,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又发消息给了母亲。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迅速做完这一切,拉着她的手,去学校附近的餐厅。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她一直饿着。
就算是骗子,她也不介意被骗一顿饭的钱。
得多可怜的孩子,能想出这种骗人的招来呢?
更何况,她其实也有点动摇。
陌生人知道她这么多事情,搞不好,真是从未来穿越来的。
学校附近的餐厅装潢非常精致,吃一顿饭也不便宜,平时客流不多。
两个十七岁的女孩来到餐厅,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点餐。
很快,一块战斧牛排端了上来,还有一些小吃与切好的水果。
封挽琳吃饱喝足,精神恢复了许多。
整个过程中,迟觅只是喝一口果汁,盯着她看。
没来由的,她感到自己很喜欢眼前这个尚且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吃饱之后,封挽琳又解释了一遍,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她从学校回家,在墅区里的平整马路上,被不知名的车撞了一下。
紧接着,她就穿越到了这里。
“妈妈,我所说的话全是实话,我真是从未来来的!”
“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我真是你的女儿。”
她很怕她不相信自己。
迟觅有些想信,又不敢信。
她想,自己确实有必要,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封挽琳看着墙上,电子挂钟显示的日期,说:“从这个日期来看,你们的学校正好是今年的第一次夏季联考时间。”
迟觅说:“事实上,今天刚考完。”
封挽琳说:“你一直都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普芬尼希国际中学并不注重学业成绩,学生们未来发展方向非常多,几乎三分之一的人会去留学。
在并不那么卷生卷死的学习环境中,迟觅稳坐学霸宝座。
她对此颇为得意,“那当然。”
“但这次不是。”封挽琳说。
迟觅觉得她意有所指,“什么意思?”
她说:“今年你们学校,有个转校生,他会拿这次夏季联考的第一名。”
迟觅摇头,“不可能……”
她的同学们都是什么成份,她还不知道吗?
考试可以不参加,球赛不能不看。
哪怕是考零分,也不影响他们的未来发展。
封挽琳信誓旦旦地表示,“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妈妈,你相信我。”
迟觅听她叫妈妈,一阵脸色古怪。
她四处张望起来,看看有没有别人听到,“别、别这么叫,这很奇怪,你叫我的名字就好,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封挽琳。”穿越的少女说着。
迟觅若有所思起来,“封……那这么说……”
显而易见,她有女儿,也就会有老公。
那么她未来的老公,姓封。
正胡思乱想着,封挽琳又说:“我爸爸,封诣寻。”
迟觅正欲端起果汁,再抿一口,“封、封诣寻?”
听见这个名字,她手一抖,杯子碰到,芒果汁洒了一桌。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自称自己女儿的人,像是得了什么病似的,手抖个不停。
“你、你确定?”迟觅对此,仍旧难以置信。
今年新来的转校生,就叫封诣寻。
没人知道他什么来历,反正突然就安插进了全校富家子弟最多的班级。
学校的老师们对他也是讳莫如深。
他长得高,所以一直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没有朋友,从来不主动参加学校里的活动。
而且,他是个混血,与他们其他人都不相同。
他不与同学们接触,也极少有人主动接触他。
一天到晚,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基本上就是个怪胎。
封挽琳大约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是的,就是新来的那个……”
迟觅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总算知道她为什么长这样了。
然而,她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将来会和那样一个人生孩子。
她本着再挣扎一下的原则,取了两人的头发,送去做了亲子鉴定。
迟觅不差钱,所以打点了一下鉴定中心,第二天就能出结果。
晚上,她将女儿带到了自己在学校附近租的高级公寓。
她并不常待在这里,只是为了生活与学习上的方便,租了一套房子罢了。
而母亲那边也很好交代,日常回个电话,偶尔不回家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迟觅一向是个很让人放心的人,她是大名鼎鼎的好学生,从来都不在外面惹麻烦。
两天后。
夏季联考的成绩出来。
亲子鉴定中心发来的报告,也到了迟觅眼前。
她,不得不接受了封挽琳是自己女儿的事实。
但她还是不能接受,那样一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老公。
夏季第一次联考结束,学校迎来短暂的假期。
这一次的联考成绩,引发了一点小波澜。
迟觅的周围的几个朋友,都很惊讶,她竟然被超越了。
她在人群之中,侃侃而谈,表示自己大意了,有个大题目故意没做,没想到正好差了十几分。
至于没什么人气的新来转学生,仍旧无人关注。
在这里,家世,财力,名头,社交,远比那十几分成绩更重要。
关注他有什么用呢?
只会得到他的冷脸。
迟觅看到,总是一个人的封诣寻也要离开学校了。
她甩开热闹的同学,与徐朝曦告别后,掏出手机给守在学校外的女儿发消息。
为了两人的联系,迟觅给她买了个全新的手机。
封挽琳交代过了,今天一定要里应外合拿下他。
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有办法解决封挽琳的身份问题。
封挽琳不知道自己会在这边待多久,如果一直不能穿越回去,没有身份的她会很麻烦。
迟觅不懂他拿什么解决女儿的身份问题,她还在计较自己的事情。
一路上,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板着个脸,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欠他钱吗?会打篮球吗?会踢足球吗?他什么也不会,我凭什么喜欢他?”
封诣寻老早就知道,她鬼鬼祟祟跟着他的事情了。
只是他不懂,她在干嘛。
索性不去管了,反正肉眼可见的,对他毫无攻击性。
出了校门,封挽琳就拦住了他。
无人关注的树荫下,她冲着他喊,“爸爸。”
十七岁的封诣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