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审视慕希那一身囚犯衣服,愤怒的小脸,凌乱的发髻,发现此时的她好像一只暴怒的母鸡,拖拽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是被褥,还有两个大袋子,从袋子的颜色上看是豆子,宫里人犯错常用的刑法。身后跟着秦嬷嬷、四个太监。
看端王不说话,安慕希更加愤怒,“我们说好的和离,王爷是同意了的,不能因为你蹲大牢就牵扯我!”
“本王已经尽力了!”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慕希再次咆哮。
“快走,少废话!”秦嬷嬷狠狠推了一把慕希。
安慕希一个踉跄,撞开隔壁的牢门。
“你就住这间了,好生干活,以后我每天都来检查!”秦嬷嬷说完,一把扯过两个袋子,把所有豆子撒到地上。
灰暗的油灯下,红豆绿豆蹦蹦跳跳跑开了,气的慕希再次暴怒,
“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挑好的豆子!”本想明天用来换点热乎饭菜,这还换个锤子。
“王妃,今天挑的豆子只能管今天饭,明天的得现挑,这是宫里的规矩!”说罢,带着四个小太监走了出去。
“我巧丽雪娃!”慕希再次咒骂,把担架上的背包放到木床上,被子和褥子铺好,直接钻进被子。
刚钻进被子,牢房门口又出现秦嬷嬷阴恻恻的老脸,“对了,端王妃,老奴善意提醒一下,这些豆子您得抓紧捡起来,否则老鼠该搬入洞里了,明天不够数量可没有饭吃!
“滚,老子吃不吃饭管你屁事!”
秦嬷嬷也不生气,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豆子幸灾乐祸的走了。
慕希把脑袋缩进被子里,越想越生气,自己刚成为富婆,就受气。
许久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动用意念,把地上的豆子收进空间里,这要没点能耐都得被欺负死!!!
翌日。
慕希被一阵哗哗的尿尿声吵醒。
揉揉惺忪的眼眸,腾的坐起身子,从空间拿出两袋豆子,故意弄出很大声,以掩盖讨厌的尿尿声。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一个尿尿声没停,又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现在就感觉空气中弥散着尿骚味!!!
“你们能不能小点动静!”慕希朝牢房外面喊道。
可似乎又传来吭哧吭哧拉屎的声音。
这一天天的能不能好了,自己这是住进了公共厕所,便秘就别拉了,搞的那么累。
许久后,外面没了动静。
慕希从床上爬起来,低头审视自己这身囚犯衣服,那个楚太后多缺德,自己不过让她拉了一次肚子,一会说自己得了疥螨,一会又说端王谋逆,家属连坐的,自己这点子多高,大夏国高位上的三个人都对自己恨之入骨,但愿那个康宁皇天天不能人道,龙根肿成大萝卜,还有祝愿那个皇后有打不完的小三小四小一百。
打开背包,拿出牙缸、牙粉,一个水袋,蹲在地上洗漱。
洗完脸,把凌乱的发髻全部打开,梳了两个辫子。
收拾妥当,走出牢房。
只见隔壁的端王的牢房门半开,他正襟危坐,拿着肖太妃的灵牌轻轻抚摸,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身上的血衣也被换掉了,这个货很聪明,蹲大牢还知道带衣服和被子。
端王抬起头,审视安慕希,发现她头发编成了两个辫子,脸上未施粉黛,清澈的杏核眼正注视自己,那一身囚服穿出了别样的美。
二人四目相对,没了剑拔弩张和怒火中烧。
“本王可以帮你挑豆子!”端王放下手里的灵牌,善意的眼神。
“王爷还是想办法和离吧,只要离开你们皇家人,这辈子都不用挑豆子!!!”慕希冷着脸径直走向下一个牢房。
当看到里面的人时吓了一跳,只见这个牢房里住着一个脏乱不堪的男人,那一头黑发好像一个泥柱子立在脑后,身上的衣服完全是土色,他匍匐在地上,吃力的把恭桶推到栅栏门口,每爬一步,脚镣子就哗啦一声。
再看他床上的被子,感觉都能站起来,这是关了多久?
男人把空碗塞出栅栏门,审视面前的粉色绣鞋两秒后,抬起头注视慕希白皙的脸颊,许久后,调转身体,爬了回去。
看着他艰难的动作,安慕希心里一酸,这得多么强大的信念支撑着这个男人。
移步到下一个牢房。
下一个牢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衣服比上一个男人好点,他坐在地上摆弄一个稻草编成的武器,看样子有点像投机石,身后摆着好几个类似的架子。
感受到脚步声,老头转过脑袋,眼冒精光,抱起粗重的脚镣跑了过来,嗅了嗅安慕希身上的香气,“你有肉么,给我一只鸡,一坛酒,我就拜你为师,我所有的能耐都教给你如何?”期许的眼神。
“你做的都是作战的兵器?”慕希再次注视地上的武器架子。
老头张开双臂,挡住慕希视线,
“当然,不许偷看,给我一只鸡和酒,就给你看!”
张开双臂的一刹那,脚链子咣当落地,一股臭味飘了出来,慕希屏住呼吸,走向下一间牢房,自己都没肉吃,还给你一只鸡。
走向第三个牢房,发现一个男人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子脏的不成样子,一头脏发看不清容颜。
恭桶和一个破碗并排摆在床边,看来,这个男人不能下地行走,否则谁会把恭桶放在床边。
眼睛扫过其他几个牢房,都是脏乱不堪的犯人,看样子关了好久。
“哗啦啦!”牢房大门打开,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秦嬷嬷带着四个太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狱卒。
看着慕希愤愤的小眼神,秦嬷嬷心情大好,
“端王妃,老奴奉命查看你倒恭桶!”
“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倒不倒恭桶关你屁事!”
“王妃,老奴奉的可是太后的旨意。”秦嬷嬷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颐指气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