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悬停在空中,颈后的太阳圆盘光芒明灭不定,嘴角溢出的血丝在金色火焰中蒸发成雾,冰之手套给他身体造成的伤势还是太重了。
他低头看向冰面上的赤犬与青雉,
“区区人类……竟敢伤到太阳神!”他嘶吼着,双手猛的合十,颈后的太阳圆环绽放出刺目的光芒,一轮赤金火环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所过之处冰面尽是溶解,连空气都是在恐怖的高温之中扭曲起来。
赤犬冷哼一声,道,
“海贼也配自称为神?真是可笑。”
说着,他将下半身岩浆化,借助岩浆的恐怖爆发力直冲天际。
岩浆果实的能力虽然对洛基不起效果,但是却仍旧有着其他恶魔果实难以媲美的爆发力,再加上赤犬自身扎实的霸气基础,洛基单凭着一颗恶魔果实就想压制住赤犬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眨眼之间,赤犬就已冲到了上空的洛基面前。
洛基双目呈现赤金色,他将双手往前一推,太阳圆环骤然扩大,朝着赤犬轰击而去。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战场上响起,整片天空都已被染成了一片赤金之色,灼热的空气光是呼吸一口就让人感到五脏俱焚。
青雉在冰面上眯眼观察着上空的情况,直到一道赤红色的身影从金色烈焰之中闪出,他的嘴角逐渐开始上扬。
刚才洛基已经将太阳圆盘作为攻击手段全力轰出,短时间内再难以凝聚出新的太阳圆盘,失去了太阳圆盘的保护,他那庞大的身躯算是整个的暴露在外。
反观从烈焰中冲出的赤犬,他岩浆化的身体上虽然遍布坑洞,但却是并未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他拖着一条巨大的岩浆手臂,对着洛基隔空轰出,大喝道,
“大喷火·冥狗!!”
一发比之前巨大了数倍的冥狗被赤犬轰击而出,洛基瞳孔一缩,赤金色的双目之中倒映着那迅速放大的冥狗。
他怒吼一声,拼命的催动果实能力与霸气,双臂上肌肉隆起,用双手按在了轰来的冥狗之上。
然而只是接触的瞬间,那从冥狗之上传来的恐怖冲击力就让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更是以比刚才还要快的速度急速倒飞而出,直接轰碎了下方东利布洛基所在的战船残骸,消失在弥漫开来的烟雾之中。
啪!
一大团赤红的岩浆落在冰面上,顿时升腾起大团白色的雾气,在这雾气之中,一道魁梧的身影逐渐凝聚,直至赤犬从雾气中走出。
赤犬胸部佩戴的一朵蔷薇花在火焰之中恢复如初,他看了一眼前方堆积如山的战船残骸,淡淡的说道,
“他应该还没死,这个巨人族有些特别。”
青雉双手插着裤兜,缓缓走到赤犬身边,道,
“他是有些特别,没听刚才那两个巨人族说吗,他是什么王子。”
“王子......嘁。”
赤犬不屑的摇了摇头,也就在这时,前方的战船残骸中有了动静,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几块最大的甲板碎片被推开,只见东利跟布洛基一人拨开周围的碎片,一人将浑身鲜血的洛基拖了出来。
正如赤犬所预料的,洛基没有死,但却也是遭受到了重创,身体彻底的失去了行动能力。
布洛基将洛基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其拖了起来。
这一动作牵动了洛基身上的伤口,他不由得痛哼一声,不过很快就又咬牙忍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为,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布洛基自己也是伤势严重,他咳出几口鲜血,沉声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的你确实是我们一族的希望,你不能死,今后重振巨人族的荣耀还要靠你。”
洛基闻言,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此时的他再无先前那种目中无人的姿态,低声道,
“那你们呢?”
布洛基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重新拾起巨斧的东利就大吼道,
“吵死了!我们当然是要继续跟那帮海军战斗了!”
然而刚喊完的东利接着就是一口老血喷出,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去,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伤势也是不轻。
腹部被赤犬开了个大洞的布洛基见状将洛基缓缓放在身后的一个突起处,随后他也拿起自己的武器,头也不回的说道,
“洛基,只要再撑一会,我们的援军就会到达了,现在的你需要休息。”
洛基沉默的望着布洛基跟东利的背影,一时间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东利跟布洛基,这两个一直被他所看不起的大老粗,此刻竟是选择了为保护自己而战。
即便洛基再不是个人,看到这副场景也是大受触动。
他蠕动着嘴唇,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因为东利跟布洛基已经嘶吼着朝对面的青雉跟赤犬冲了过去。
两人的背影给人一种决绝之感,洛基将嘴唇都是咬出了血,他挣扎着摆正身躯,想要抓住东利跟布罗基给自己争取来的宝贵时间尽可能恢复一下。
可这里毕竟是真实的战场,而不是什么动漫。
高喊几句视死如归的口号,再爆个种就想跟敌人进入五五开的对拼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东利跟布洛基还没冲出多远,耳边便是听到了两道平静的声音,
“冰冻时光胶囊。”
“大喷火。”
只见先是一团刺骨寒气袭来,瞬间掠过两人的身体,两人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一阵咔咔咔的结冰声响起,场中立时多出了两具庞大而又栩栩如生的冰雕。
紧接着,一颗硕大的岩浆之拳呼啸而至,东利布洛基所化的两座冰雕连一秒都没能撑到,便是被这岩浆之拳轰成了漫天的冰屑,而这些冰屑又瞬间被岩浆的高温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东利跟布洛基,这两个活了百年之久的巨兵海贼团团长,就这么化作两团水蒸气,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后方的洛基看到这一幕,面部肌肉顿时僵住,如石像般呆坐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