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月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响彻整个街道,娇柔的身躯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让她毛骨悚然。
原来,由于她跑得太匆忙,没有留意到草丛中盘踞着一条蛇。
脚底传来的异样触感让林月曦的双腿瞬间失去力量,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极度惊恐的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惜为时已晚,受惊的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咬住了她的脚踝。
就在这时,远处的江晨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然而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竟然诡异地出现在了林月曦身旁。
只见他飞起一脚,精准无误地踢向那条蛇。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蛇被狠狠地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院墙上,脑浆四溅,身躯也随之碎裂成好几块。
“江晨!”
林月曦的呼喊声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已被恐惧逼至极限。
“别怕,放轻松!这又不是毒蛇!”江晨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鹰隼一般,飞速地扫过四周的草地,仿佛要将每一寸土地都尽收眼底。经过一番缜密的观察之后,确定周围并无其他潜在危险存在时,江晨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示意林月曦先坐在路旁的台阶上稍作歇息。
听到江晨的话,林月曦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略微松弛了一些。毕竟现在待在这种荒芜僻静的地方,如果不幸真的遭受到毒蛇攻击,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情景,林月曦便感觉毛骨悚然、心惊胆战不已,说不定真被毒蛇咬伤,她得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
林月曦低头望向自己受伤的脚踝处,这才发现那里竟有着两个细微的小孔,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出血迹来。
江晨皱了皱眉,之前他在乐响汇就暗道林月曦是个灾难体,到哪里都倒大霉,结果这荒郊野外也能应验,由不得他不头大。
“即使没有毒液,伤口也需要及时处理,否则就可能会感染。”江晨的生存经验无比丰富,林月曦还在思考怎么应对的时候,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林月曦看着江晨,两条好看的秀眉因为疼痛微微蹙起,她伸手撩拨一缕散乱的头发放到耳后,轻声问道:“那应该怎么处理?”
江晨叹了口气,林月曦虽然谈不上什么千金大小姐,但绝对也不是下过田地干过农活的村娃娃,根本不会应对蛇咬伤,最终还得他来出手。
江晨蹲下身子,掌心水膜覆盖,将林月曦雪白如玉的脚丫儿拿在手里,轻轻地抚摸她的伤口上。
林月曦原本还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却发现江晨的双手如同铁锁一般,根本抽不出来,只能任凭对方“轻薄”。
不过,林月曦很快感觉到了异样,因为江晨的掌心柔嫩得仿佛丝绸一般,所过之处,清凉舒爽。
林月曦一手提着裤脚,一手撑在地上,低着头看着江晨认真的模样,一张羞红了脸,好似三月的绯色桃花。
等待江晨给林月曦的伤口清洗处理完后,林月曦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因为脚踝很快又传递出隐隐阵痛。
江晨撕下自己衣服的布条,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为林月曦包扎好伤口。
“感觉怎么样?”江晨站起身,缓缓开口。
林月曦红着脸摇摇头,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江晨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林月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才是江晨的性格啊!刚刚在常人眼里的关切举动,对于江晨而言,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都是为了不拖他后腿而已。
林月曦贝齿轻咬,眼神坚定,跟着江晨深一脚浅一脚,一瘸一拐地慢慢向着天澜走去。
江晨也不说话,甚至头也不回,一男一女两个人,一前一后静静地走在黑夜里,走在昏暗的路灯下。
也不知走了多久,林月曦听到了江晨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就看见江晨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朝自己走来。
林月曦脸色苍白,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背你走吧。”江晨直白地说道,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一路上,他只能将就着林月曦的步伐,越走越慢,到最后都快成龟爬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是走到天亮,都没走到天澜学府。
林月曦听出了江晨的语气,她的脸上充满了羞愧与自责,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小声道:“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林月曦也没有办法,她的脚走着走着就开始发肿了,行走变得越发艰难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钢针上。
江晨蹲下身子,让林月曦趴在他的背上。她的身体轻盈而柔软,让江晨的内心感到一股莫名的异样感觉,仿佛平静地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头,泛起圈圈涟漪。
江晨深吸一口气,抛开了奇怪地思绪,开始背着林月曦快步前行。
而趴在江晨背上的林月曦,同样脸颊泛红,心跳加速。
起初,林月曦还有些不自在,因为从上学开始,就没有被人背着走过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月曦逐渐适应这种姿势,心跳也逐渐平缓下来。
林月曦听着江晨均匀的呼吸声,感受到一股温暖而湿润的气流,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同时带来一种淡淡的痒意。
江晨的背谈不上宽厚,但他的步伐却稳健有力,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林月曦闭上眼睛,感到一阵轻松和自在,竟情不自禁地偏头枕在了江晨的肩膀上,思绪仿佛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小时候,父亲下班回来,就会背着她去市场买糖葫芦吃,那时的她,眼里的父亲是那样无所不能,只要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她就感到一阵心安,活得无忧无虑。
而现在,林月曦趴在江晨的背上,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声,节奏平稳而有力,竟一样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