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前行,便只顾风雨兼程。”
这句诗,是80年代,大众诗人汪国真的作品,。
在很长的时间,一直有人酸溜溜的评价:
说他的作品太口语,完全没有诗人该有的云山雾罩、扭捏作态,简直是自降身份、自甘堕落。
你以为,他们是为了诗歌和艺术,而这样说的吗?呵呵。
汪先生这种口语化、大众化的诗,1990年首次集结出版,很快就创下有新诗以来,销量之最。
在后来,他的散文还入选过语文教材。
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在现实里,他的诗,给千千万万的人们,带去了真诚的慰藉和鼓励。
自从岛国回来,白满川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本来计划,前天就要看看几块场地,被他推脱到了今天;
上车后,他无聊的斜靠在后排座椅,随手拿起不知谁留下的杂志,一翻开封面,就看到了这句诗。
莫名的,他盯着这两句,许久没有翻页。
可能、也许、大概…,自己这种懈怠状态,是觉得已经实现目标了吧……。
‘财富、健康、良人环绕。’这是自己定下的三个小目。现在,好像基础而重要的那个,已经实现了。
即使忽略鹏城、秦都、京都三地的收益。
仅仅在岛国,春天公司只要维持好,以目前的运作模式,
两到三年时间以后,预算收益将超过600亿日元,差不多5亿美元。
虽然,自己被后来的英才们,弄的计量单位混乱,‘小目标’、‘冰、爽’级的单位乱飞。
可是,如果两年后拿到那些钱,应该能算是财务自由吧……。
如果有这样的资金垫底,还要我天天辛苦,还要看人眼色。
呵呵,可能你对我的个人修养,未免估量的太高。
看着这两句诗,白满川脸现微笑,发现自己原来是满足了;
啊,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呢,既然都走到了这里,总不能停着不动啊。
何妨吟啸且徐行,放宽心坏,就向前看看吧。
不觉间,像是放下了什么,他感觉一身轻松。
坐直身子,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在9月舒爽的空气里,路旁一座座民居,都有种沉稳的自在。
从公司前的莲湖路出发,一路向东;
车子出朝阳门不久,就到了热闹的康复路,
这段路上,拉货的三轮络绎不绝,不仅占满了人行道,许的机动车道,也被拥堵的难以通行。
好在这段路不长,十多分钟后,路上就顺畅起来,等过了浐河、过了半坡,向南一拐就进到了纺织城区域。
这里,以前是一家小学的校舍;
一排平房,是原来的教师办公室,一栋三层红砖楼,上面还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口号。
这里的学生,都合并到大厂学校去了;
已经闲置几年了,等王石鼓托人过来问,管理这里的三产办,答应可以出租,租期好商量,租金双方商量。
实话说,听到是三产公司出面,白满川就感觉不靠谱。
他太清楚了,两年以后,等国家允许成立私营企业后。
会有太多的三产公司,内外勾结,疯狂牟利;收敛些的利用双轨制获利,嚣张的直接转移、侵占企业利益。
不是说所有的都一样,不过,何必非要以身入局,试探人性呢?
可这些事情,现在可没法说,也不能打击王石鼓同志的积极性,那就来看看,如果能谈成,当然是好事。
“王经理,这里的场地,你看合适吗?还是有什么问题?”
何经理,是厂三产公司的负责人,习惯性穿着厂工作服,说话直来直去,带他们看过学校后,马上就问。
王石鼓见白满川微微点头,也不磨蹭,回答说:
“这里我们倒是能用,不过还要维修一下,关键是,”他笑着问,“这里怎么个租法,租金怎么算?”
“维修都是小事,”何经理不在意的挥下手,“租金每年两万,只要付钱,就能入住。”
三层楼,十五间教室,六间办公室,一个操场;租金不算贵,可是,有个关键他却没说。
王石鼓也听出来了,暗自皱眉问:“何经理,这个场地,我们能用多久呢?”
“呵呵,我也没法给你保证。”何经理这话,听得俩人一阵发愣。
何经理不等他们问,就直接说:“这个地方,以前是厂子弟学校,已经空下来几年了,
本来可以长期租给你们,只不过,前几天有人提议,说这里可以做包装箱厂,能解决些厂里的待业青年。”
说到这里,他指向中间人说:“不过呢,现在这只是个提议,一半年内,能不能成都难说;
我是因为关系不错,才提前给你们说一句,租不租,你们提前商量,别到时候说我害你们……。”
脸色涨得通红,王石鼓气恼的望向中间人,还没等他开口,那个中间人急忙解释:
“这事我也不知道,你可别问我,我只管给你们牵线。”
这话一说,王石鼓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在一旁生闷气。
这简直是人生处处有惊喜,白满川忙上前,轻声感谢。
“何经理,谢谢你啊,多亏你说了这事,要不然,以后万一有事,我们可就太被动了。”
“这位朋友,也要谢谢你,这事纯属意外,和你没关系,
不过,这事别对外人说,别让何经理背锅。哈哈……。”
说着,他拉开车门,拿出两包健牌,给两人分别递过去。
两人看见烟盒包装,嘿嘿笑着也不推辞,随手接过去。
这些时候,他都习惯了。
每次回来,他都会在机场买两条外烟,感觉在许多场合,给人递过去一包烟,对融洽关系,效果杠杠的。
现在,人们的烟瘾都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