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某个阴暗角落，火雨扛着身形瘦弱的发条玩具一路跑，后面追了一堆的丧尸。
“我真麻了，这b小怪的索敌范围真尼玛的远！”火雨一边跑还一边骂，直到被一头三级领主堵在了那里。
“呼。”火雨一个急刹，把发条往地上一横，然后……开摆。
躲在暗处观察他的阿辛一脸无语，但也怪不得火雨，没级别打三阶，而且还有易感染的debuff。
对面这一圈都只需要一爪子，他就gg，谁来了能操作起来？
就在火雨闭上眼，准备看见天堂的时候，一阵密集的射线飞来，将那些丧尸炸得七零八落的。
“你们还好吗？”
“没事。”火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把发条扛到肩上，“走吧。”
画面一转，城外地下工坊。
发条已经醒了过来，和火雨聊了两句之后，他猛地意识到坐在对面的这个人，是和雪风一样的传奇玩家。
“火雨大佬，呃……您这些年都在玩啥游戏。”
“就签约的那几家公司呗，还能是啥，不过最近算是解放了。”火雨摇晃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有些苦。
随后，他向发条伸出了一只手，“火雨，请多指教。”
发条立刻把手放在裤子上蹭了蹭，‘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情况，“发条玩家，工科男大，正在考研……家里……”
“行了行了，也不是什么大明星……”
两人说话的功夫，阿辛拿着两张虚拟合同走了过来，“看看吧。”
发条看了火雨一眼，然后火雨直接伸手接过了两份合同，逐一对比着查看了一下。
内容大致相同，但火雨的那份主体是神火会，而发条的那份，只是他自己。
“合同没有问题，但你先别签。”火雨看完合同之后，先和发条叮嘱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阿辛，“贵司真的愿意在神火会上投入这么大的成本吗？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对等的价值。”
“我们需要优质的玩家，为此，我们并不介意进行捆绑。”
“那雪风他们？”
“雪风先生并没有签约，而且十三风早已解散，他也无权代表什么，神火会是目前我们唯一提出合作邀请的游戏公会。”
“这项投入是以我在所谓‘剧本’的完成度来划定的吗？”
“是的。”
“贵司真的很了解我们的情况，也确实抓住了我的命门……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当然。”
“谢谢。”火雨起身放下合同之后，走到一旁用外置设备给歌天神打去了电话。
伴随着一阵忙音过后，歌天神有些倦怠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游戏进度不太顺利吗？”
“不是……”把合同的事情和歌天神转述过一遍之后，对方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要赌一把吗？”见他迟迟没有回话，火雨追问了一句。
另一边，歌天神撑着下巴，办公桌前到处都贴着欠债欠薪的便签，“呼……”
“你签吧，关于我复出的事情，就定在付费轮的测试，他们的合同给了我们两次机会，不过，火雨，谢谢你。”
“谢我干嘛？”
“如果你不问的话，那我们就连这两次机会也不会有，那样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也就变成空中飞人了。”
“我们是兄弟，别一个人扛着。”
“嗯。”
挂断电话之后，火雨直接在虚拟合同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这样的事不是他第一次干了，“谢谢。”
“合作愉快，第一笔打款很快就会到歌天神先生的账户下，届时，我们将成为神火会的最大债主。”
“嗯。”
“火雨大佬……这不会是卖身契吧？”见火雨那边气氛这么沉重，发条直接畏惧了。
“不是，你这条款不是强制性的，可以说是跟我这个绑定的，剧本缺个润色的配角，你也可以不签，但那样就拿不到现实的奖金，只有游戏内的虚拟奖励。”
“有风险吗？”
“没有，隐藏条款很少，你看这，基本上就把合同的要求挑明了，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去找个法学院的同学问问嘛。”
“那行吧，大佬说行，我也签了。”手印按上合同生效，阿辛手下又多了几个真正的可用之人。
完事之后，阿辛直接给自己的胳膊扯了下来，放到了工作台上，“现在你们的剧本估计已经发过去了。”
“你来把他改造成智械，用我的零件，然后跟着剧本走就行了。”说完，阿辛爆了一地装备，看得火雨和发条一愣一愣的。
“啊？”
“啊？”二脸懵逼之后，发条走到前面去把地上的零件一个一个都捡了起来。
桌子边上有本流浪智械设计图，他随便翻了翻，大部分知识还是能理解的，但把人改造成智械这种事情，在地球似乎是违法的。
“怎么了？”火雨凑了过来，他看不懂工程图纸，只能开口和发条问。
“简单来说就是，我得用这个把你的身体分割成上百份，然后把义肢给你装上。”
“不是，我还非得变人民碎片了？”
“嗯，剧本是这样的。”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之后，火雨深吸了一口气，“来吧！你敢动手，我就敢换！”说完，他直接视死如归一般躺上了工作台。
发条同样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最终，恶魔小人占据了上风，反正游戏里不会死人，还能研究人形智械，何乐而不为呢？
对啊，何乐不为呢……
简陋的工作台前，发条一次次启动机器，杀死火雨，然后等待火雨复活。
从一开始双手发抖，到最后平稳地就像是个杀人恶魔一样，熟练地将火雨解剖，然后安装零件。
而火雨，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之后，双眼无神，表情呆滞，这死亡的感觉，太过真实。
“好了……”发条的声音略带颤音，但在火雨耳中宛若天籁，他已经死过太多次了。
“我，成功了？”机械声带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杂音，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没有肌肉的感觉很空洞。
他一动直接翻下了工作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做不到，“我怎么，动不了？”
“等会，我看看。”发条走上来检查了他的全身，然后发现了一根虚接的神经线路。
用工具把它接好后，火雨很顺利地起身，失去了血肉之后，他的身体轻盈了很多，关节的动作流畅程度也得到了极大加强。
看着一旁的镜子，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杂乱的神经线路，就好像是一个半成品，“这些线是怎么回事？”
“材料不够了，没法在打造外壳，只能将就着用了。”
“那战斗中断了怎么办？”
“边打边修。”
“用这些怎么样？”火雨愣了一下，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搭建地下室的铁板。
“可以，但强度不够高。”
“没事，随用随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