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速胜之法?
“我泱泱大夏还找不出一个能够抗衡陈尧的将军?”
崇德皇帝怒了!
三位大臣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说这话有些长他人志气,可实在是两年前北元那一战,给他们吓得不轻。
陈尧擅奇谋,还能够因地制宜借助地利的优势,自他崭露头角,尤其擅长火攻之策,即使是两军对垒,面对精锐的北元骑军,也能战而胜之。
他手上让人垂涎三尺的陌刀营和玄甲营,更是无人敢撄其锋。
如今更是新增一个白马义从营和陷阵营,以他们对陈尧做事风格的了解,肯定不会随便糊弄了事。
毕竟这两年的幽州战报可是实打实的。
更恐怖的是,陈尧精通神鬼莫测的奇门遁甲,可纵观他领军这两年,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天知道一旦交战,这局势会变成什么样?
打赢了最好,打平了也没关系,整个大夏的底子总比一个幽州更有潜力。
可要是输了呢?
这种考虑本来不该存在于一国朝堂,可他们细细盘算一番,大夏最能打的将军陈家就占了两个。
顾渊的才能,肯定打不过陈尧。
朝中有一个算一个,比较能打的将军,也没有人打的过陈知宁。
别看陈知宁这两年好像很倒霉的样子,可她毕竟是镇守边关十年的大将,才能需要怀疑吗?
崇德皇帝臭着一张脸:“朝中尚需多久才能做好与西宁军开战的准备?”
“恐怕要等来年春耕之后!”
苏瑾年拱手道:“年关在即,将士无备战之意,整军之后便需一两个月,大军开拔至幽州……从时间上看,恐怕要等春耕之后!”
“春耕之后怕是他陈尧都打到朕的皇宫门口了!”
“陛下!”
兵部尚书李延年说道:“只要并州守住,西宁军便没有南下之机,西宁军再能征善战,却也不敢因战而延误春耕大计。”
“故而臣以为,西宁军在春耕之前,并不会与朝廷发生大规模作战!”
“只要并州军坚守不出,来年春耕之后,大军从三路攻取幽州,西宁军不战自溃!”
“臣附议!”
户部尚书伍彦柏跳出来:“陛下,此事过于仓促,若京畿大营北上平叛,朝中一应钱粮准备尚需筹备,且幽州苦寒,将士不能适应,雪天作战于将士不利!臣请陛下允准,春耕之后再战!”
虽说皇帝一直说不允许提困难,可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困难。
若是这些不解决,凭什么开战?
只是……
崇德皇帝心里一叹,他这身体,鬼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苏瑾年等人说的,他又何尝不知?
他虽然不是马上皇帝,可道理还是懂的,想了想,他看着三位大臣:“今日之议便按你等的去做。”
苏瑾年等人脸色稍见喜色,不过崇德皇帝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正军备战之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莫要等到春耕之后延误战机。”
三人互相间看了看,最后齐声道:“臣等遵旨!”
虽说事情并未完全按照他们想的那样,不过皇帝也算是让步了,唯一让几人无奈的,今年这个年怕是不能好好过了!
本来年终考核就忙,年后又要筹备春闱和春耕各项大事,现在又得筹备和西宁军开战的事。
真就各种问题挤到了一起。
三人心下幽幽一叹,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走到门口,三人各自相看一眼,又齐齐叹了口气。
“苏相,您老成谋国,给下官分析分析,这一战得打到什么时候?”
苏瑾年默默的摇了摇头:“我等恐怕只能寄希望于陈尧能够顾全大局,若是能将决战之机拖到春耕之后,最迟到明年秋收,战事便可一举而定!”
“可并州能守住吗?”
兵部尚书李延年不无担忧,他在御书房里虽然建议让并州军坚守不出,从侧面牵制西宁军,不给陈尧南下之机。
可到底能不能守住,他心里也没底。
陈尧的战法,还有在战事上善于制造奇迹的能力,朝中一干大臣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打掉北元那四十多万大军,若非最后的大决战,大夏军的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带着一支新军尚且能做到如此,那甲天下的西宁军又当如何?
想到陈尧在晋王府说的那句。
君只见西宁铁甲甲天下,独不见三军恸哭家家户户皆缟素……
苏瑾年没来由的一叹。
作为一个并不昏聩的宰相,他岂能不知西宁军这十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虽说忠君忠君,可说到底他也是臣,若是君上刻薄寡恩,作为臣子他虽然不会和陈尧一样刚烈,却也会觉得离心。
从确定陈尧带着一家离开京城,甚至将两个半步天人境的高手摆在皇城门口,他心里多少有些埋怨赵睿。
这个未来的孙女婿,胃口貌似有些大啊!
陈尧本就是他的老师,天然就是他这一阵营的,即便是在京城给不了他太多的助力,不还有他这个当朝宰相嘛!
何至于拿人妹妹的名声说事?
而且,自己孙女才许配给他,他便着急忙慌想着纳侧妃!
好吧,你们家是皇族,是亲王,可陈家女是能够给人做妾的吗?
就算是你未来做了皇帝,面对这样的功勋之家,也并非一道圣旨就能定的事情吧?
那个薛翎,若非陈尧临走之前,一杆长矛将他钉死在城墙上挂着,他苏瑾年都不会放过这等宵小。
朝中之事又岂能全靠阴谋?
算计陈尧的幼妹,还可以说是赵睿自己喜欢,也希望能和陈尧关系更近一步。
可陈尧曾经提及过变法的事,且不说是真是假,单单这个言论传出去,陈尧就成了众矢之的。
你晋王府这么搞,到底是在拉拢人还是在得罪人?
作为一个老持稳重的宰相,他在当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那个至尊之位还没影,赵睿这个阵营里头,就有人开始玩起了内斗。
赵睿这样的见识,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
前两年刚从北边搬师回朝那会,也不是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