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看着长安尉,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
杀又不敢杀,打又打不得。
惹祸上身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滚,给我滚!”
哥舒翰声音很冷暴喝。
“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哈哈哈哈!”
长安尉越发的张狂,大声嘲笑道:“听闻你父亲活着时,经常敦促你读书,怎么这个修养,如此的不行呢?”
哥舒翰目光暴戾,直接握住了剑柄。
长安尉心底一跳,暗自收敛了嚣张跋扈的姿态,他也担心刺激的过头了,成为哥舒翰的剑下亡魂。
“你好好的想一想吧,告辞!”
长安尉转身欲走。
就在这个时候,李琩在边令城等人的簇拥下,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太子!”
“太子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长安尉心头一颤,心中思绪翻涌。
他顾不得考虑其他,当即行礼道:“下官长安尉,恭迎太子大驾!”
“太子?”
哥舒翰心中狐疑,他没有见过太子,对于太子的突然出现,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就是哥舒翰吧?!”
李琩没有理睬长安尉,看着哥舒翰笑道:“听闻你悍勇无双,文武双全,父皇已经传下了旨意,今后,你就以左卫郎将之职,担任太子别院的护卫统领吧,如何?”
边令城甚是惊诧,太子对这个哥舒翰,也太客气了。
他笑着说道:“太子欣赏你,这才求陛下,给了你这样的恩赐。”
“多谢太子,末将遵旨!”
哥舒翰有点愣,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为何这样的馅饼会落在他的头上。
长安尉傻眼了,心底轰的一下炸开了。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左卫郎将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长安尉脸色惶恐。
他想不通,哥舒翰为何会走这样的狗屎运?
身为一个卑贱的突厥异族,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左卫郎将。
这样的造化,快要羡煞死他了。
想起自己刁难哥舒翰的事情,一颗心快要裂开了。
“太子恕罪,我也不知道,左卫郎将是太子的护卫统领。”
长安尉朝着李琩磕头道:“不知者不怪,还请太子饶恕了下官的莽撞吧。”
李琩神色淡漠,望着哥舒翰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卑鄙的小吏,见我无官无爵又家产颇丰,这才三番五次的敲诈我,我不同意,就一次又一次的找茬。”
哥舒翰气呼呼的解释。
长安尉闻言,身躯颤抖了起来。
“你想如何收拾这个小吏,就尽管收拾吧,无需客气。”
李琩笑道:“出了事,我给你兜底。”
哥舒翰感动不已,太子对他太器重了。
长安尉求饶道:“太子,左卫郎将,小的错了,还请你们饶了我吧。”
哥舒翰神色一冷,见不得欺软怕硬的卑鄙小人,他冷喝道:“扇自己十个耳光,我们之间的过节翻过去了。”
“是是是!”
长安尉没有任何的犹豫,甩动着自己的双手,猛扇着自己的耳光。
为了让对方满意,力道很大,一点客气的余地都没有。
须臾之间,十个耳光扇完了。
他觉得晕乎乎的,脑袋肿胀的厉害。
长安尉小心翼翼的询问,“左卫郎将,行了吧?”
“嗯!”
哥舒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口恶气出了,心中也就没有了郁闷。
与这样的小人,他也不想太过计较。
惩治的目的达到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太子,我可以滚了吗?”
长安尉试探性的说道。
李琩问道:“长安令是韦坚吧?”
“没错,在下的上官,正是韦坚大人。”
长安尉规规矩矩的回答。
“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就敢如此嚣张,背后撑腰的人,就是韦坚吧?”
李琩神色平静,意味深长的说道。
“回禀太子,正是!”
长安尉嘴角哆嗦,他可不敢隐瞒只能如实回答。
谁能够想到,哥舒翰的身份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这才让普通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滚吧!”
李琩挥了挥手。
“是!”
长安尉急匆匆离开了。
哥舒翰心头一闪,将韦坚这个名字记住了。
他邀请着太子坐在了首位,受宠若惊的说道:“在下只是一个卑贱的粗人,没想到让太子青眼有加,今后我当唯太子马首是瞻,纵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眨一下眉头。”
“将军忠勇可嘉,我相信。”
李琩笑道:“还请将军莫要客气,从现在起,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是,太子!”
哥舒翰感激涕零的点头。
李琩的表情,相当的惬意。
对于哥舒翰,也是极其敬重。
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
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雷。
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
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
这是李白夸赞哥舒翰的诗。
今代麒麟阁,何人第一人。
君王自神武,驾驭比英雄。
开府当朝杰,论兵迈古风。
这是杜甫盛赞哥舒翰的诗。
而上将有哥舒大夫者,名盖四方,身长八尺,眼如紫石棱,须如猬毛磔。
这是王维对哥舒翰的夸赞。
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这还是李白对哥舒翰功业的赞扬。
哥舒翰和王忠嗣一样,他们若是没被陷害致死,所谓的安史之乱,恐怕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危害。
说白了,都是昏聩的统治者自己自断手臂。
王忠嗣不死,安禄山不反。
这可不是一句惋惜,或者是褒扬的话。
后来,身为四镇节度使的王忠嗣,确实拥有着左右天下大势的能力。
李琩庆幸的是,王忠嗣和哥舒翰,已经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敢问太子,到了太子别院之后,我要做什么?”
哥舒翰询问。
“我有护卫一千,全部交给你统领,如何管理他们,你说了算。”
李琩面带笑容。
“是,太子。”
哥舒翰也没再问,太子的一句话,已经给了他天大的权限。
到时候,完全由他说了算。
太子的这份信任,让他内心动容。
李琩神色轻松,不管做什么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会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