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玲珑这一枪杀出威风,树立了威信,让几百个男人口服心服,俯首称臣。
樊玲珑对麾下的各大队进行一项细致而严谨的任务分工。作为老太女首领,她心里很明白,救国军每一项任务的执行都需要明确的职责划分和高效的团队协作,必须分工到人,责任明确,不能相互扯皮。按照她的想法,第一、二大队被派遣至繁华的省城汴梁以及邻近的兰封县,具体任务是在各个商户中担任卫队哨兵,确保商业活动的正常进行和市民的安全。这些商户,有的是繁华街市的百货店,有的是市井小巷的杂货铺,他们的存在构成了城市的经济脉络。
第三、四大队被指派到解家、吴家、孔家等大家族的府邸,担任看家护院的重任。这些家族世代繁荣,家业庞大,他们的安全对于地方的稳定至关重要。第五、六队则被分配到各村,他们将在村保长的指挥下,随时待命,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保护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些村庄,虽然远离城市的喧嚣,但同样需要有力的保护。
第七、八队的职责是为往来的客商提供保镖服务,护送他们安全地进行贸易活动,确保商路的畅通无阻。这些客商,携带着大量的货物和钱财,他们安全的交易是地区经济发展的关键。每一份合同,每一条规定,都是刘汉山在充分考虑后为他们制定的,他们只需按照规定执行,无需为生计担忧。
这一年的轮换制度,让每个队员都能全面地了解和执行各种任务,同时也为他们提供了公平的工作机会。而薪资由事主发放,保安总局的补贴则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了保障。樊玲珑的这一决策,既体现了对队员的关怀,也显示了对保安任务的高度重视。她深信,只有明确的分工和合理的制度,才能确保保安局的高效运作,真正实现其保护人民、维护社会秩序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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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抬们的生活方式早已根深蒂固,曾经是山中猛虎,海上的狂澜,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气势,每一次收获都能让他们欢呼雀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抖。那时的他们,腰包鼓鼓,生活豪放,犹如山呼海啸般壮观,金钱如洪水般涌来,他们享受着那种瞬间就能填满口袋的快感。
如今,他们被纳入了现代社会的秩序中,生活变得细水长流,每天的收入稳定而微薄,如同潺潺溪流,虽然持久,却再无往日的狂放与激情。这种改变对于那些习惯了大起大落的老抬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挑战,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生活的怀念和对现状的不满,一万个不乐意在他们的心中翻涌。
那些曾经的小兵,他们的生活也发生了显着的变化。他们的收入不稳定,有时富有时贫,有钱时可以大快朵颐,吃肉吃到撑破肚皮,而没钱时却连一碗粥都难以填饱肚子。现在,他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稳定的收入让他们可以安心养家,不必再为三餐而忧虑,生活虽然平淡,却多了几分踏实和安宁。
那些小头目们,他们的恶行似乎难以根除。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习惯了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取财富,那种贪婪的欲望早已深入骨髓。即使在现在,他们也瞒着樊玲珑,偷偷干些私活,挣些昧心钱。他们的行为,不仅违背了社会的公正,也破坏了团队的和谐,让人不禁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第二大队长魏安红,四大队长任满仓,在去汴梁的道上,两人带着十几个兄弟,顺道到太康抬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事儿是刘汉俊和樊玲珑说的。刘汉俊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在几个大队转悠,一边和他们打麻将,推牌九,一边支棱着耳朵打探各队出了啥新情况,及时给嫂子汇报。那天,魏安红手气特别好,连续坐了九把庄,赢了七八十个大洋。很得意地炫耀:“这比在太康牵得那头驴挣得还多。”看到刘汉俊看他,魏安红立马闭嘴。他想吓唬一下刘汉俊不准乱说,看到刘汉俊不买账的坏笑,也亲眼看到王石磙的下场,知道吓唬是行不通的,只好抓起桌子上的大洋,塞进刘汉俊怀里。
“刘老三,你要够意思,是个男人,今天的事儿就不要打小报告,告诉樊司令。”
刘汉俊何等的聪明,很洒脱地将银元装到衣袋里,嘴里打了包票:“魏大队你放心,这事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说。”
刘汉俊转脸就把这事儿和大嫂说了。樊玲珑叫来新上任的第八大队长雷蒙恩:“你去汴梁,把你们那个抬来的小妮儿弄回来。”
樊玲珑将魏安红叫来,当着那个太康女子的面,给他两个选择,要么交出枪械马上离开队伍,要么甘愿当众受罚。
魏安红哪舍得这个得来不易的好差事儿,更舍不得这块肥肉,只好接受当众受罚。樊玲珑是个女人,心底善良,不会做出打屁股打手心这样伤人的惩罚性动作,而是想出带有女性特征的惩罚措施。樊玲珑把太康的女人叫过来,坐在魏安红对面的树荫下,让魏安红站在太阳底下,双手举着一盆水,踮着脚尖站立。樊玲珑没有说,魏安红也不知道如何收场。现在的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主意,一切都按樊玲珑说的去做,好让这个美貌女子满意,让自己有个活路。
那个生铁铸成的脸盆也就三四斤重,盛满水总共也就五六斤。这个重量对于魏安红来说,举起来是小菜一碟,也就没有放到心上。可是他忽略另外几个限定条件。一是必须踮着脚尖站立,刚开始没有感觉到什么,时间一长,那盆水就是泰山压顶。二是必须双手举起,这种固定僵硬的动作,像蛮牛掉进井里,有力使不上,不大一会儿就腰酸背疼胳膊麻。关键还有第三条,说好三个时辰,不到一个时辰他的双脚就落地,站在一边的刘汉俊很认真的重新点起一支香,另计时间。
魏安红被折磨的浑身酸疼,可是总也占不到规定的时间。他看到樊玲珑回去了,央告刘汉俊:“三弟,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刘汉俊笑道:“昨天你还骂我和我嫂子哩,今天咋和我称兄道弟了,我可敢当你的老弟。”
魏安红哆哆嗦嗦的央告:“三弟,我的亲兄弟,你关键时候帮我一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的好处。这样,下次我带你去开封来大运钱庄,我出本钱,你玩个尽兴。输了是我的,赢了全归你。”
一说赌博,刘汉俊就没有免疫力。他看看嫂子不在,就敢自己做主。“魏大队,我嫂子不让我告诉你。今天只要太康的小妮儿饶你,你就算过关。”
魏安红说:“三弟,我有点张不开嘴。前天我把人家抬了,今天厚着脸皮求人家,我这是丢人丢到姥娘家了。”
刘汉俊道:“张不开嘴,是不是你摸了那个不该摸的地方?”
魏安红否认:“没有,老弟。我是有贼心没贼胆。”
“那你的手下小弟有没有尝了仙桃一口?”
“据我知道的情况,也没有。他们互相监督,谁也不敢越过我做事儿。”
“那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刘汉俊道。
魏安红只好闭着眼喊:“太康的妹妹,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那姑娘也就十五六岁,长得倒是清秀俊美,一身蓝色裙子,穿着布鞋。这两天的遭遇,让她如做梦一般惊险离奇。她刚从惊悸中醒过神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眼前的魏安红,心里对他恨的要命。听到魏安红叫她,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我救你,谁救我来着?”
魏安红道:“你让樊司令放我一马,我马上派人送您回家,保证不伤你一根头发。”
“椿盘姐姐,你就做个好事儿,给我嫂子求个情,饶他一次。”刘汉俊过来求情。
“我说话,你嫂子听?”这个叫肖椿盘的姑娘一脸好奇。
“我嫂子说了,只要你肯饶了魏大队,她就不追究责任。而且让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打扰你们家。”
肖椿盘同意了。刘汉俊带着她去找樊玲珑,说明了情况,魏安红算是躲过一劫。樊玲珑罚他半年的薪俸,还有年底分红,共计200个大洋。让他做眼线,寻找队伍里干这些缺的事儿线索。只有找到下家,罚没的钱才能还你。
不到俩月,这支骑兵队乖乖的听任樊玲珑调遣,纪律严明,金盆洗手。很多人一直惊奇没有上过学读过书的樊玲珑怎么会有如此的超前的管理能力。她这一招,放在今天的公司国企,一点不落后。刘汉俊狡黠地笑了:“一个家里娘们儿,哪有那么多弯弯绕,还不都是俺大哥出的主意。”刘汉山这一招离间计,人盯人,就把这支队伍一根红线穿珠子一样攥住了。
很多事儿都是刘汉山在后面悄悄收拾残局,料理后事儿。他为死去的梁黑货和王石磙,买了柏木棺材厚葬。为他们的妻儿老小赠送一笔不菲的银圆,保障一家老小的生活。
这支土匪老抬队伍,被刘汉山夫妻轻易地改弦易辙,从一群恶狼变成当地保护神,成为一家具有现代管理意识的保镖公司。刘汉山是幕后金主,樊玲珑就是董事长兼总经理。这种夫妻携手创业奋斗的模式,具有很强杀伤力和隐蔽性。不了解底细的人,看到樊玲珑一个柔弱女子居然统领几百个老抬,他们不知道樊玲珑的身后是刘汉山这座大山,有谋略,有实力,有亲情。
刘汉山因为有这支队伍撑腰,做事儿腰杆更硬。今天的官场,把刘汉山樊玲珑的创业模式进行了篡改,来个狸猫换太子。老公在政府做官,老婆本地开公司挣大钱。国家的财产就是自家的,自家的财产是留给子孙的,到最后进了大狱,一切还不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