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此刻也到了岸边,她听到嘉王这话,气得更甚,“嘉王,你这般无法无天,不敬兄长,待陛下回来,本宫定要向他禀明。”
嘉王嚣张道:“哟,你以为本王会怕你?父皇才不会怪我,老女人,就数你会装模作样!你当自己是皇后娘娘吗?”
阮尽欢:......
她若是惠妃,高低得抽这孩子几巴掌,反正皇帝不可能为这事杀了惠妃。
萧承熙忍无可忍,“住口!你三番五次欺凌太后女客,对兄长不恭,对庶母不敬,实在该罚。”
惠妃头一次觉得萧承熙这么顺眼。
偏嘉王还在嚷:“太子,你何必多管闲事?我又没对你与皇后娘娘不敬,你怎能罚我!上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今日若再罚我,我一定全部告诉父皇。”
吴王狠掐手心,生怕萧承熙放过嘉王,“你住口!太子是储君,又代父皇监国。于公他是君,于私他是你兄长,若不罚你,你让太子威颜何在!父皇若是知道,也定会同意太子罚你!”
萧承熙:......这个伪君子!
阮尽欢:......好个狡猾的男主!
惠妃脸涨得通红,顾不得体统:“请太子代陛下处罚嘉王!” 一会说她未出世的孙子,一会说她老女人,肺管子都扎破了,哪还忍得住。
萧承熙本就没打算放过嘉王,便传内廷掌刑人来太液池,当众扒光嘉王的裤子,用毛竹打了屁股二十下。
内廷行杖是有门道的,刑具若是结实沉重的棍子,只消十板下去,嘉王就得没了。
但毛竹轻薄,打在身上只伤皮肉,并不伤筋骨。
嘉王的嚎叫响彻太液池,他指着阮尽欢:“你,就是你!我只要看到你,准没好事!你个贱人!肯定是你勾引了太子,他才这般罚我!”
阮尽欢:......尼玛,居然被这熊孩子看出来了?
惠妃喝道:“你真是死性不改,都打成这样了,还敢血口喷人!” 她是真想将嘉王骂死!
萧承熙握住拳头四下张望,见池边有一尺多深的浅水域,他单手拎起嘉王,将人扑嗵一声扔了进去!
嘉王身上的伤口碰到水,疼得更狠了,他叫得像一只要被宰的猪。
等宫人将嘉王捞上来时,他已疼得半死,再也骂不出人。
惠妃回到寝殿,对着吴王心有余悸 ,“嘉王太过分了!但太子竟敢下如此狠手?弄成这样,嘉王的伤口肯定会化脓,陛下就不会罚太子?”
吴王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太子又不会真要他的命。”
惠妃心思一转,“你看此事能否利用下?让陛下觉得太子不爱护兄弟?”
吴王沉默一会儿,苦笑道:“请母妃仔细想想,嘉王今日便死了又如何?”
惠妃愣了愣,是啊,嘉王死了又如何?
皇帝有那么多儿子,成年的与未成年的都有,他不可能为此事重罚太子,说不得还会为他遮掩。
吴王镇定道:“母妃别担心,儿在府上反思过,这几年我与梁王风头太甚了,父皇有意敲打我们,便用东宫立威。那就如他所愿,让东宫风光无限,我倒要看看,父皇能容忍太子到何地步。”
他要以退为进,让东宫去做出头的椽子。
不过有件事他倒记在了心里,太子今日竟主动去搀扶太后的女客,而且看她的眼神很柔和,或许能利用她做点名堂。
此事过后,阮尽欢心中有些不安。
吴王作为男主,自然有光环在身,而萧承熙并未掩饰对自己的关切,他说不定已经看出了苗头,还是躲回家吧。
她闷闷道:“太后,我想回家。”
太后颇有些内疚,因着嘉王顽劣,她已经受了两次惊吓,当即便准了。
回到家中的阮尽欢松快许多,宫里虽舒服,但到底没有自己的小院自在。
邬氏身体完全恢复了,如今是她主掌中馈,由徐氏协理,苗容儿以后只管邬氏院中事,其他一概不许插手。
而阮昭成最近诸事不顺,阮尽欢怂恿他去清华观找道长看看,他没多想便同意了。
一行人屁颠颠到了清华观,这日清华观人多,他们便等在一旁,不料却看到了熟人,女主赵如眠。
赵如眠也认出了她,朝她轻轻颌首。
阮昭成望过去,表情怔了片刻,眼睛里迸发出莫名的亮光。
阮尽欢扶额,完了完了!她就说,以女主的光环,男二必须会爱上她,瞧阮照成这傻样儿。
匆匆对赵如眠一礼,转身狠狠在阮昭成脚上踩一下,“喂!看到她发式没有,人家有夫君!”
阮昭成心怦怦直跳,世间竟有如此容色的女子!自家妹妹也美,但跟她比,似少了那一抹如雾般哀愁的风姿。
阮尽欢知道这个傻逼在神游天外,又狠狠踩下一脚,“别看了,那是吴王小妾,你找死吗?”
阮昭成醒过神来,“哦,哦......欢欢认识她?”
“认识啊,我们在太后宫里见过。”
他有些不信,“......她,她真是吴王的小妾?”
“你知道前段时间吴王妾室小产的事吗?她就是当事人。”
阮昭成愣住了,不由升起浓浓的怜悯之心,但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阮尽欢拉进观堂,“快进去吧。”
他不由回首,那女子触及到他的目光,竟也不回避,神色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愁,似乎要将他笼罩。
松风看到阮尽欢嘴角直抽,又让他帮着赚昧良心的钱了!
好在这次他不用出亲自出马,朝内堂一喊:“师父,出来接客了!” 这种坑蒙拐骗的事就应该交给师父,他擅长。
阮尽欢精神一震,“松风道长,你师父回来了?” 他师父不就是萧承熙的师父吗?终于见到活的了!
“是,我师父最擅长算卦看相,这次算你们有福气,平常人可是见不到他的。”
张驰打着呵欠走出来,“来了来了,徒弟你去歇会儿,师父来换你。”
睁开眼一看,“哟,这位小姐!咱们前几日见过啊。”
他这会儿衣服干干净净,脸也干净,阮尽欢一时没认出他。
“你,你是......”
“是我啊,向你讨过吃食的,小姐当时还给了我一把铜钱呢。”
阮尽欢想起来他了,上次那脏兮兮的乞丐居然是萧承熙的师父?
这可是真是巧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