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刀彻底清醒了。
八剑宗的弟子都站在一旁,对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毕恭毕敬。
这说明什么?
说明秦战君是个白痴,纯粹的白痴!
恐怕,八剑宗为代表的六十四派,早就失去控制了。
狗日的秦战君,你害死我了。
左一刀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双腿彻底失去知觉。
秦天玄轻轻敲着桌子:“三个问题。”
左一刀都要哭了:“您请问,您请问,我一定说实话。”
“呵,第一,谁派你到李唐生身边卧底的?”
左一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叶家下的令,我以前跟过神医叶家做事,没办法,他们一直威胁我。”
“嗯,第二,叶高雄是不是幕后策划者?”
“是,就是他!我的那份诬陷兰陵亲王的供词,就是他写的,非得让我按手印。”
“好,第三,愿不愿意做证人,指控叶高雄?”
这还有不愿意的?
他敢不愿意么!
左一刀拼命的点头。
秦天玄看看左右:“都录下来了?”
“先生放心,都录音了。”
秦天玄拿过卓不凡递过的录音笔,在手里转动着:“左一刀,你听好,以我以前的脾气,秦家叶家的走狗那是绝不给活路的,你算是配合的还不错,还是个证人,所以我留你一条活路!”
咣当一声,秦天玄把大佛寺里装香烛的小盒子扔到了地上:“但规矩就是规矩,我呢,现在是江湖人的身份,那就得按江湖规矩办!”
左一刀也是吃过见过的,只看这场面就懂了:“明白,我得留下点什么给您。”
“左手小指头就行了!”秦天玄悠然喝茶。
登时,卓不凡扔下一把匕首。
那左一刀也是硬气,嘴里咬着根木棍,断指,止血,一气呵成。
手指放入木盒里,连着录音笔一起。
秦天玄起身收起盒子,对着卓不凡轻轻挥手:“大佛寺武林会前,告诉其他派系,不要乱活动,呵,我猜的没错的话,秦战君是不是在后面闭关的?”
卓不凡搓着手,严重精芒一闪:“是!盟主想要他的命。我们八剑宗就能给办了!”
秦战君此时众叛亲离,身边的手下被他打死了,最忠心的智囊也被他扔进湖里。
他已经彻底疯了,卓不凡都看不起。
秦天玄微笑起来:“留着他!这么个蠢货,现在还做着春秋大梦,多可爱啊,到时候会有用的。”
卓不凡露出敬畏的神情。
他其实不知道这位“秦牛”的真实身份。
只知道夜帝属下的暗狱阁,对这人言听计从。
这么说,秦牛一定是北域夜帝身边的亲信!
当然,卓不凡是万万想不到,面前的粗豪汉子,其实就是夜帝伪装的。
他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秦天玄带着木盒子,很是悠闲的回到了兰陵商会。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
他再次来到顶层李倾城的独立办公室,就看到一群西装男将这里团团围住。
这群人个个都是太阳穴鼓起,精悍而又沉稳。
他们腰间系着一条古怪的腰带,白色腰带上绣着杏叶!
毫无疑问,神医叶家的子弟。
这么大的阵势,是叶高雄来兴师问罪了?
秦天玄身形一转,顺着不久前的窗户,再次踏入办公室。
办公室大厅里,李唐生和李倾城又惊又怒的站在那儿,对面,就是气势汹汹的叶高雄。
叶高雄头,脸,胳膊,膝盖,全都缠着绷带。一张帅脸也变形了,声音带着嘶哑:“草!我再问一遍,那个叫秦牛的傻逼呢?”
扯开领带,他就忍不住痛苦的哎哟了一声。
叶高雄摸着脸上的伤,都吼起来了:“我他妈被他打成这样,你李倾城要负全责!”
指着自己胸口,叶高雄疯了一样:“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是奉都察院的命令,来调查你们兰陵家族的!”
李倾城不说话,兰陵亲王已经吓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叶高雄的秘密身份。
叶高雄狞笑着,抓起桌上的信封:“自己看看!”
公文上,那行红字实在是太吓人。
都察院的批示,直接而又残酷!
命都察院见习调查官叶高雄前往调查,查清事实后,叶高雄可随机处置!
“看到这四个字了么?随机处置!”
“什么叫随机处置?就是我觉得怎样,那就得怎样。”
叶高雄眼珠子发红,伸手,直接抓住了李倾城的外套,嗤啦一声给撕开。
李倾城双手抱着,只剩一件小衬衣。
叶高雄大吼:“放开手,信不信我直接上报,你们兰陵家族全部下大牢?”
李倾城颤抖的松开手,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
兰陵亲王扑通一声跪下:“叶少,看在我这个老人的面子上,不要这样,倾城她,她毕竟是……”
嘭的一声,叶高雄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毕竟什么?还当你女儿是宝贝?我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还有新商部里的那些臭婊子,我一个都不放过!”
他喘着粗气,扯住了李倾城的衬衣,直接撕开了一条口子。
雪白肌肤露出,李倾城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钢笔,这就要鱼死网破。
唰的一声,秦天玄鬼神般出现,手里一件风衣,轻轻的盖在了李倾城身上。
叶高雄看到他出现,竟然狂笑:“总算是来了,今个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秦天玄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惊骇的李倾城笑了笑:“这个叶高雄,除了太蠢,我看没有任何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