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打动老父心窝
闲聊之中,宁湖裳自然也是问到了东方颖那瓶石斛地黄珠的来历,东方颖便将在太湖边遭遇二笔兄弟的情形跟她说了。
为了将天目宗也拉进自己的盟友里面,东方颖并没有隐瞒指使二笔兄弟去监视方金龙的计划,也没有隐瞒方金龙是自己布在法租界的一颗棋子。
宁湖裳听到二笔兄弟偷窥东方颖,意图把她掳走,后来却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像两个顺从的仆人一样,任由东方颖驱使。
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这两个家伙是我八位师兄里面最好色的,我平时都不搭理他们……”
“他们对你这样乖顺听话,那是因为颖儿妹妹你不但生得太漂亮,还有这个身材也太诱人了,这两个家伙是完全被你给迷住了……”
东方颖虽然也知道这是事实,可是听得宁湖裳这样调侃她,还是又羞又恼,扑上去将宁湖裳压倒在床上,按住她的双手嗔道:
“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这样数落你同门师兄,是不是也太没有规矩了……”
宁湖裳身体自然生出反抗之力,可是却挣脱不开东方颖的控制,虽然这并不是两人真正的打斗和较量,不过见一叶而知秋,她切身感受到了东方颖的实力。
既然挣脱不开,宁湖裳干脆放松了身体,任由她压在身上,娇笑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呀!”
“颖儿妹妹你看看你自己的大屁股,还有这两颗大果实,都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了,快放开我……”
“要不是现在天气还不热,衣服可以替你遮掩身材,你肯定扮不成男人的,你想想,男人哪有这样葫芦状的身形呢……”
东方颖更是苦恼了,天气越来越热,她现在每天戴着明川蓉美给她缝制的运动胸衣,虽然行动方便多了,可是束缚得太紧,也憋得很难受。
最主要的是,如果等天气一热,还是这么穿,肯定不行,非把那里闷出痱子来不可。
可是不这样穿,不能女扮男装还在其次,却太影响行动和打斗了,也有碍观瞻,实在是让她苦恼不已,倒宁愿自己的身材没有这么突出。
以前在海南岛上,气温常年湿热,可是她从不外出,面对的也都是师父和师姐们,都是女人,她也没有什么避讳,有时候连肚兜都没穿。
只在练功的时候用布条缠了起来,练完后就解开透气了。
她心中烦躁,登时没了力气,放开宁湖裳的手掌,翻身躺在宁湖裳身边,幽幽叹了一口气。
宁湖裳见她突然意兴阑珊,情绪低落,也不由得关心,便侧了身问道:
“颖儿妹妹,你怎么啦?我刚才那些话就是逗你玩的,你可不要真的生气啊……”
东方颖苦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烦恼跟她说了,讲到自己酷爱练武,胸怀大志,以后必然要为松岳剑派打下一份基业,经常要与人动手,大展拳脚。
可是因为这副身材,显得缚手缚脚,很是累赘,真不知该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宁湖裳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也是个体态玲珑的女子,虽然远没有东方颖那样夸张,不过在练功运动之际,也是会感同身受,有这方面的体会。
她当即轻轻一笑,对东方颖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原来天目宗有一门秘传的功法,叫做“移血过宫”,简而言之,就是调运真气,将身体某一部位的气血转换搬运到另外一个部位,并且阻塞住原部位周围的血脉。
从而在受伤之时,减少出血,封住真气外泄,以减轻伤势和痛楚。
不过这个功法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左右,到时若不让气血回流,恢复原状,那就可能导致原来部位的肌肉和经脉萎缩坏死,成为一块腐肉了。
宁湖裳学得这门功法之后,突发奇想,在自己没有受伤的时候,运功将胸部的气血搬运到了腹部,收缩了胸部肌肉。
这样胸部变得平坦,练功的时候就可以不受影响,辗转腾挪,飞跃弹跳,一身轻松,等到练功结束后再运气导回气血,恢复原状,竟是屡试不爽,十分管用。
东方颖闻听喜出望外,忙央求宁湖裳将这门“移血过宫”教给她,她愿意将佛门奇功“易筋经”也传授给宁湖裳,作为回报。
宁湖裳性格与东方颖倒也有几分相似,豪爽大方,并不因为这是师门秘技而藏私保留,更何况很喜欢东方颖这个新妹妹,自然是满口答应,也不用她拿什么回报。
当夜宁湖裳就将这门天目宗的不传之秘“移血过宫”,教给了东方颖。
东方颖本来就是悟性奇高的武学天才,这门功法主要也是以内功导气运行经脉为基础,她的师门玄功和易筋经内功,都很有造诣了,学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也就一个多时辰,东方颖就已经能够熟练掌握“移血过宫”的诀窍,运用自如了。
尝试了一下,果然可以把双峰内部的气血搬运到腹部或者双臂,胸部一下子缩小了将近一半的体积,顿感浑身轻松了千百倍。
以这样的大小,刚好盈盈一握,对于东方颖健美的体形,和强悍的体格来说,已经几乎没有影响了,外观看上去最多就是一个比较壮实的男子形象。
东方颖喜不自胜,自从十五岁以来,过于丰满的部位就给她增添不少烦恼,好像武功也受到了一些牵制,现在终于有了解决之法,怎么能叫她不高兴呢。
虽然这套功法目前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不过那也很不错了,在自己抛头露面或者跟人打斗的时候,还很少需要花费一个时辰的呢。
大不了等时间快到之际,先藏身无人之处恢复一下,过几分钟再施展一次不就等于延长效果了吗。
况且,说不定等以后自己多加参详,能够改善增强这套功法,延长时间也说不定。
她在一台大镜子前面转了几圈,自我观赏着“变身”后的身形体态,很是满意,这样就不用再死死地包裹胸部,乔装男人也更像了。
宁湖裳摸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东方颖,得意地说道:
“颖儿妹妹,你现在十足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啊,如果只是光看身材,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你是个姑娘家。”
“没想到我们这套功法,用在你身上正合适……可惜移血过宫只能搬运一个部位的气血,你这两个大屁股还是很显眼哦……”
东方颖白了她一眼:
“别再说了,哪里有你讲的那么夸张!我只要衣服穿得长一点,用下摆盖住不就没事了嘛!”
宁湖裳咯咯娇笑起来,揶揄道:
“这样说你自己不也承认了吗?还怪我说的不对,真是没良心!”
东方颖转身抱住她,微笑道:
“好好好,是小妹的不是……为了不让你说我没良心,我也把易筋经教给你吧!”
宁湖裳嘴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身为武林高手,谁不希望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少林易筋经那是名扬天下的武学瑰宝,谁不想一窥门径?
当下东方颖便运行“移血过宫”心法,将封闭的血脉打开了,恢复了双峰的气血运行,整个胸部又膨胀了起来。
然后将易筋经的开篇口诀,还有第一层修炼心法,教授给了宁湖裳,宁湖裳也认真记忆和参详。
只不过易筋经秘籍东方颖并没有带在身边,她目前也只观阅和练习到了第五层,于是就只能将一到五层先讲给宁湖裳听。
宁湖裳记忆力和悟性也很强,没花一个时辰就都记得滚瓜烂熟了,以后详加修炼,自然会有所成就。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整个杨柳庄平静安详,并没有因为东方颖的到来而产生什么动荡,庄丁们照常巡逻,百姓们生活如昔。
宁湖裳这座闺楼是独属于她的起居之所,没有她的交待,侍女和手下是不敢私自上来的,而老庄主宁石邑自然也不会随便进入女儿的闺房。
所以一个晚上宁湖裳和东方颖都能顺利互传武功,不受干扰。
原本东方颖计划今晚赶到金陵城,夜上栖霞山,拜见师父,不过看情形是来不及了,宁湖裳也不会让她连夜离开。
索性就在杨柳庄住宿一晚,明天早上再启程北上,此地最多也就距离六十里路,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也不挣在一个晚上了。
当晚宁湖裳安排东方颖睡在她隔壁的房间,东方颖知道这杨柳庄很安全,多日劳累,便放开心情,将浑身脱得赤条条的,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日上三竿,东方颖方才起床,换了一副胸衣和装束,还是男子打扮,出门去跟宁湖裳见面。
宁湖裳已经不在闺房内,问过收拾房间的侍女,才知道少庄主正在前院的练武场晨练。
东方颖微微汗颜,相比之下,自己也是太懒了,人家一庄的少庄主都早早起来练功了,你这个客人还在睡懒觉。
她回房取了自己的湛卢宝剑和背包,要去向宁湖裳和宁老庄主辞行,心思一动,便运用昨晚才刚学到的“移血过宫”之法,将胸部缩小,这才下楼走向堂屋。
进入堂屋,果然看见老庄主宁石邑正靠在天井中的躺椅上,一边看书品茶,一边观看着前面的院子,宁湖裳正与一群庄丁在练功。
东方颖跟宁石邑打了个招呼,老庄主抬眼看了看她,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叹了口气说道:
“娃儿,你是叫什么来着?东方颖是吗……唉,你如果要是个男娃子,那该多好啊!跟我家那个丫头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他还是这样一番说辞,东方颖心下也是好笑,想到施计成对宁湖裳的痴情,倒是希望能够帮一帮他,让宁老庄主能够改变心意,便微笑道:
“宁伯父,请允许侄女这样称呼您,昨夜我已经跟宁姐姐结为金兰姐妹了,您就是我的长辈,所以我对您和杨柳庄并无冒犯之意。”
“为了宁伯父和宁姐姐父女和睦,阖家幸福,我能问您几句话吗?”
宁石邑闻言微微动容,放下书本,看着她说道:
“好啊,有你这么可爱的侄女,是我老头子的幸事。有什么话你问吧!”
东方颖当即问道:
“好,那请问宁伯父,你为宁姐姐择婿,目的是什么?”
宁石邑沉吟道:
“那还用说,第一个肯定是继承我们杨柳庄的产业;第二个就是传续我们宁家的香火;”
“第三嘛,自然是给裳儿找一个依靠,女孩儿家再坚强,终究是要有一个可靠的男人做为顶梁柱嘛……”
东方颖点头道:
“那就是啊,既然伯父是为了这三个目的才处心积虑为宁姐姐招婿,那就非找施计成施大侠不可!”
宁石邑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天底下就施计成一个男人了吗?”
东方颖依然微笑道:
“天底下的男人自然多如牛毛,可是没有任何一个比施大侠更加适合宁姐姐了,也没有一个比他更能够满足伯父的心意啊!”
宁石邑站起身说道:
“你好好说说,此话怎讲?”
东方颖煞有介事地说道:
“好,那侄女再问问伯父,要继承杨柳庄这份家业,需要什么条件?是不是需要武功高强,对杨柳庄忠心耿耿,而且身份不能太显赫?”
“您想想,如果是伯父之前希望的那种王孙公子,世家大族,或是风流才俊,文人雅士,这样的男人守得住杨柳庄吗?会在乎杨柳庄吗?”
宁石邑一时愣住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既然人家名声、身份、地位、外貌、才情都有了,哪里还会把区区的杨柳庄看在眼里?就算传给这种人也会很快败光。
东方颖趁热打铁说道:
“至于伯父说到为宁家延续香火,那不能看伯父的一厢情愿,也得入赘的那方心甘情愿,这件事才能圆满达成,永无后患。”
“以施计成对宁姐姐的痴情和顺从,这个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后说到宁姐姐的幸福和依靠,更加毋庸置疑了,是宁姐姐自己选择的施大侠,过日子的也是她自己,并不是伯父;”
“而施大侠为了宁姐姐可以牺牲一切,也是绝对不会负了宁姐姐的。”
“正因为他现在身份卑微,容貌受损,如果宁伯父对他器重栽培,施恩联姻,他会更加感激涕零,对宁家感恩戴德,永无二心!”
“所以伯父您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只有施大侠才是你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
宁石邑听了东方颖这一番分析,暗自心潮起伏,不由惭愧自己枉读了那么多诗书,却还是目光短浅,舍本逐末,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呀!
东方颖见他面有惭色,知道打动了他,便又说道:
“您担心什么外人笑话,没脸出门这种事,那也是杞人忧天!”
“侄女反而认为,如果您招选了施大侠入赘,世人只会夸您老不嫌贫爱富,不看重家世外貌,不重虚名,不入俗套,是个了不起的开明之人,敬重您老还来不及呢!”
宁石邑终于被东方颖完全说动了,连连点头,微笑道:
“好个东方小女娃呀,你这等见识,这般口才,真让老汉我大为折服……”
“你说得很对,我也不瞎操心了,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了,就看裳儿跟那个小子自己怎么过日子了,随他们的意思吧……”
“东方小侄女,不如你就留在我们杨柳庄,以后好跟我老头子多多攀谈,我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哦!”
东方颖正要如实向他表明,马上就要离开杨柳庄了,这时候宁湖裳已经听到了父亲跟东方颖的交谈,提着一柄剑脊泛红的长剑走了过来,笑道:
“阿爹,你可太偏心了哦,女儿跟你谈了多少次,你就是雷打不动不松口,今天颖儿妹妹就一席话,你马上就回心转意了……”
“到底她是您的女儿,还是我是您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