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芳所在的包间外,岳仁寿已经迎了出来,对三人拱手道:“恕我无礼,只是想让夫人可以更好的观到金榜。夫人就在里面,快请进。”
李慕文快步走进了房间,看到云芳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对岳仁寿说道:“不知这位老爷有何贵干?”
岳仁寿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说道:“不知云丰公子是否婚配?我家有一女,名岳艳梅,年方二八,秀外慧中,端庄贤淑,若是二人合适,我家给女儿的嫁妆会非常丰厚。”
李慕文做不了主,只能看着云丰,云丰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云芳,刘展鹏就在一旁看着热闹。
云芳思考了一下,不好一口回绝,只能开口说道:“岳老爷,我弟弟云丰确实没有婚配,不过殿试将近,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一切都等殿试结束后再说吧!”
岳仁寿看云芳态度颇好,心中下了一些决定。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云芳四人才离开。
等到云芳离开,岳仁寿快步回到家中,和自己的大房夫人谈了很久,又叫来了岳艳梅,细细嘱咐了一下。
岳艳梅听说父亲相中的贡士只有十八岁,且长相俊秀从未婚配时,内心十分庆幸,要知道能中贡士之人大多都年纪不小,家中已有妻妾。
她心中也暗下决心,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云芳四人回到佟家别院时,佟任初早已经接到消息,知道自己的女婿没有上榜,而女婿的两名好友都榜上有名。
他也知道了陆云泽考取了会元,心中不由暗恨,若不是被陆尚书威胁,今日自己女婿说不定就能上榜,有朝一日,他定要报此仇不可。
佟任初对刘展鹏没有丝毫埋怨,反而是先安慰了他,告诉他:“我和你爹也考了多次才得中贡士的,你还年轻,再向你两个朋友取取经,你身边这么多进士,还怕考不上?”
刘展鹏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佟任初把几人迎了进去,他早已布好酒菜,就等四人回来为李慕文和云丰庆幸。云芳没有和他们同席,只自己回到屋子里开了一个小桌。
席上,佟任初对李慕文和云丰很有惜才之心,殷殷叮嘱他们殿试需要注意的事项。
佟任初对他们说道:“我自己就是礼部的,礼部的人知道你们住在我家,应该会仔细教你们入宫礼仪的。
但除了礼仪规范之外,我还要告诉你们,一定要时刻注意仪表端庄,答题时一定注意心态,不要过分紧张,即使是第一次面见天颜,也要保持自己的文人风骨,皇上问话时,万不能语无伦次不知所言。”
李慕文和云丰听的连连点头,李慕文又问道:“佟大人,殿试一般都是皇帝陛下现场出题吗?”
佟任初摇了摇头说:“我们本不应讨论圣意,这是大不敬的,但你们是展鹏好友,那我就与你们说说,但今日之事,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
李慕文当然知道佟任初定是为了卖个好给二人,如果真不能说,那他定一点也不会透露。
但他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佟大人了,我和云丰定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的。”
佟任初小声说道:“我听说今年皇帝陛下出的殿试题目,都是由成年的皇子们想出来的,他挑出最适合的问题,在殿试上布置下去。”
几人对这个回答确实很惊讶,心中不由暗想,难道皇帝陛下又立储君的想法了?以此来考验储君的能力?
当朝皇帝陛下二十五岁登基,如今已快到四十岁,儿子生了快三十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就有十个,最大的大皇子已经二十三岁,但却不是中宫嫡子,中宫皇后换过三任,如今是第四任,前三任都有两个儿子,如今第四任也怀胎将满十月,若又是儿子,皇上的嫡子就有七个。
皇上虽然身体仍康健,但迟迟没有立下储君,皇子间暗流涌动,皇妃之间也是你争我抢。
他们现在还不用站队某位皇子,他们就算通过殿试后,大概率也就做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要想进入权力中心,不知道要多少年。
几人又进行了一番畅聊,酒宴结束时已到傍晚,李慕文喝了不少酒,晕乎乎的回到了房间。
云芳当即搀扶住了李慕文,李慕文却委屈起来,不停地蹭着云芳说:“娘子,我没有他考的好,你会不会嫌弃我?你会不会觉得他比我强?”
听到李慕文又一次提起陆云泽,云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我心里,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没有他那样的权势背景,你虽与他同时考中贡士,但你年纪比他小,还是你比较厉害,他在你这个年纪时还落榜了呢!”
李慕文摇了摇头说:“他写的诗词文章,我偷偷读过,确实是我永远也比不上的,他们说他三年前是因为身体不适落榜的,也就是说我在策论方面也赶不上他。”
云芳又摇头说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的那些诗词文章,不是他写的,是我给他的,你可能不信,但确实是我给他的!”
李慕文睁大了眼睛看向云芳说道:“他竟拿你的东西骗了世人!”
李慕文并没有怀疑云芳的话,这让云芳又一次感动了,他细细的说了当初帮陆云泽默写作品的经过,还把曾写错的地方指了出来。
李慕文不住地点头说:“我当时也觉得这里突兀,但瑕不掩瑜,没想到这是你故意写错的,照你说的一改,这文章简直浑然天成!”
云芳没有解释她这些诗是怎么来的,李慕文也没有问,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知道云芳有秘密,但只要云芳不主动和他说,那他就不会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