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明在同辈亲戚的簇拥恭维中,夜游一遍刘家村,
村里也无甚新奇的,无非几颗老槐树,几口水井,和脚下某举人修建的石桥,石子路。
与王家村并无多少差异,
不同的是这边人口刘家为绝对大头,可以说一家独大,占据村里百分之九十。
因为这是小元莺有记忆后第一次到外婆家,玩的挺开心,
而“张元明”本人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穿越后的张元明却是第一次来,全当了解唐代底层百姓的生活,不算枯燥。
时至亥时,有作息规律的表哥,已经打哈欠,张元明主动提议散场,
众人依依不舍分开回家,张元明带着小元莺回外婆家。
张母早在等候,递过来热水毛巾:“我今晚给你外婆调理了一下身体。”
“嗯,应该的,外婆也是自家人。”
张元明没有多说,母亲一片孝心其实也无错,且并没有阻止的理由。
张母好奇问:“你不是说不能和亲戚牵扯上吗?”
“儿子的意思是,不再分润好处,正常的来往,随您吧。”
张元明的意思传达的很清楚,张母立刻明白龙元, 血菩提这些宝物,儿子不再分享到外婆这边。
“娘明白了。”
张元明点点头,躺床上睡觉,
小元莺笑嘻嘻凑过来:“二哥,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外婆这里感觉亲切,像回到了王家村的家里。”
张元明嫌弃挪了挪位置:“你老实点,别趴在我身上,已经大姑娘了。”
小元莺哈哈大笑:“再大,也是你亲妹,二哥你别想跑。”
抓过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
张元明抽了抽,没起开,也就随她:
“莺莺要学会独立,以后嫁给李治,成为一国皇后,夜晚,他可能会去其他嫔妃留宿。”
小元莺一瞪眼:“他敢,我今后不许他纳妃。”
张母呵呵一笑:“这个可不行,人家现在是皇子,可以有正妃,侧妃,二明未来支持他当皇帝,那就后宫佳丽三千,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我不管,他要娶我,只能有我一个。”
小元莺越想越觉得委屈起来。
张母劝:“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哥不是有二丫,青璇两个姑娘吗?”
张元明有点不好意思,没插话。
小元莺辩解:“那不一样,二哥可以有两个女人,但我的丈夫不行。”
出于女子本能,小元莺的双标非常明显。
张元明摇头:“历史上皇帝只娶一个的例子也有,隋文帝杨坚,只有独孤伽罗一位皇后。有个秀女想要争宠,被她打死了。”
小元莺大喜,追问:“那打杀了狐狸精,杨坚生独孤伽罗的气了吗?”
“生气了,可没办法,大隋的江山有一半是独孤家打下来的,皇后出力甚多,杨坚心中妻子的地位也无人取代,两人最终还是重归于好了。”
小元莺大受鼓舞:“我要当独孤伽罗。”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有志气,哥看好你。”
张母哭笑不得:“你别教唆妹妹做妒妇,万一后宫大乱,你去收拾吗?”
张元明大包大揽:“李治若敢欺负莺莺,我大水淹没整个李唐皇城。”
小元莺感动:“二哥,你真好。”
张母摇头:“别连累无辜了,长安城不是高句丽土城可比,有一百多万百姓呢。”
“我明白,只不过吓唬一下而已,真的到那一步,自有其他手段使用。”
小元莺却记住二哥答应一次,以紫金葫芦水漫皇城,多年后为专宠肆无忌惮,终于引发宫廷之变。
三人聊一会,睡意袭来,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不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元明在外派院中摆下一张桌子,两条凳子,
亲自占据一条凳子,静候亲戚上门,
逐渐有年老患病亲戚过来求医,张元明望闻问切,多只需一种诊断方法,就能正确确诊,
小疾病确诊后,直接写单方,让病人自去药铺抓药,服后自愈。
疑难杂症,张元明更简单,抓取对方手腕,一道真气流经其周身,当场痊愈。
这样的情况一多,亲戚们知道张元明这是在送机缘,没病的人也来就医了,
张元明来者不拒,一样看病,发现几个潜伏期的重病患者,当场给治好。
真的没有病的健康人,他也传授一套站桩法,作强身健体之用。
如此一天时间竟然不够,张元明稍一思索,决定多坐诊一天,
亲戚们欢呼雀跃,连夜通知远处的家人,
仿佛这次不让张元明诊治,今后得病没法治,只能等死的感觉。
第三天,张元明继续给亲戚们治病,外婆看不下去,让张元明休息一下。
“不用了,外婆,我不累。”
“你这孩子,帮亲戚也不必这么着急,以后多的是机会。”
张元明郑重说道:“孙儿可能不会常来刘家村,外婆见谅。这次坐诊,索性一次性看完亲戚们的病。”
“这……”
外婆亲见外孙说出今后不来往,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张母打圆场:“二明是当朝王爵,事多没时间,娘到时候可以来长安居住,这样见面机会就多了。”
“哈哈哈,是这个理。”
外婆心中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但面上总算过去。
张元明听到,没有解释,这样的误会挺好的。
继续给亲戚看病,这回为了效率,写病历、药方的方式减少,
直接用真气给病人治,速度果然快许多。
申时三刻,已经没有排队的病人,张元明最后离手:“好了,你回去吃得好一点,静养半个月,身体便能恢复如初。”
“多谢二明,你真是神医,我这病治疗几年了,那些庸医都说治不好。”
一位四十岁许的老者开心的赞不绝口。
张元明暗道,你这病为基因病,会传染,在后世都无法治愈,
也就遇到我身怀龙元精华,不然谁敢说根治。
挥手让其离去,抬眼一瞧,已经无人等候。
小元莺上来恭喜:“二哥好厉害,这么快全部看完了。”
“你想不想学医,以后也能给李治看看,我有种预感,他这人身体不太好。”
张元明似乎想起未来一个隐患。
“啊,李治是个病秧子?”
小元莺眉头皱起。
张元明解释:“也不一定他本身问题,也有可能遭人谋害,宫廷斗争向来残酷。”
脑海不由闪现那个掐死自己女儿的狠人,武则天,
武代李兴,大周女帝。
小元莺气鼓鼓:“二哥,你还让我接纳其他女人,宫中若都是这样恶毒的女人,哪里会有安生日子。”
张元明顿时无言以对,本来一个善意谎言,只需以后给李治治疗一下,不至于英年早逝,就圆过去了
没有想到妹妹竟然还在纠结李治纳妃的事情。
小元莺见二哥哑然,更觉自己占理,心中埋下一皇一后的种子。
之后,张元明不再坐诊,与寻常外孙一般,做客外婆家,
有来攀交情的,礼貌回应,委婉拒绝深入交流。
这样又住十天,张父张母终于准备回去。
期间,张元明数次回返长安吸收传送阵精神源能,其实不是很想念长安生活。
可张父张母觉得与外婆虽然亲,但也不能住太久,定在今日辞行。
刘家村村口,几乎所有被张元明医治过的亲戚都来送行,
外婆热泪盈眶,心中不舍,
舅舅,舅妈,刘定山,刘定葳眼圈翻红,却都忍住眼泪,挥手告别。
张父张母压下离别情绪,挥手告别,
马车开动,车队启程,出村口,入官道,渐行渐远。
等再看不见刘家村的标志性事物,张母哇一声哭了起来。
张父抱住安慰:“别难过,我们以后还可以回来。”
小元莺也眼圈红红,对外婆和表哥表姐们印象不错。
张元明默不作声,现在生离就如此伤感,以后死别……
不敢想象,到时候张母来求一颗龙元,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