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皱眉看着门外说:“内忧外患。”
蒋毅伸手将她的眉头舒展开说:“殿下,属下冒犯了。”
陈清躺在蒋毅的身上说:“裴女官在身边,我们很多话都不敢说,只能如此,倒是幸苦你陪着演戏。”
说到这里,陈清玩味的说:“演戏,就要演全套,吻我。”
蒋毅红着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殿下,属下不敢冒犯。”
陈清不想听他说话,直接吻上去,他不主动,就自己主动好了。
距离兰陵援军来还有4日。
顾长洲带着大军从兰陵出发已经1日了,夜间,他坐在火堆旁,心神不宁,从他出边城那刻起,就经历了好几次暗杀,边城估计无一人能用。
他心里十分不安,于是直接带着一千精兵暗中出发,他要先去稳住边城的情况。
距离兰陵援军来还有3日
秦军驻扎地
“说,你们夏将军究竟要干什么,还不让路。不怕我直接将边城军全灭吗?”
秦军先锋部队几乎全部中毒,尔泰将军随着大部队赶到,直觉夏将军出事了,立刻传唤了边城军那个传话的人。
传话人被尔泰将军的气势吓倒在地,声音颤颤巍巍的说:“属下不知夏将军的计划,只是负责传话。”
尔泰摸了摸腰间的刀,但又不敢轻易撕毁盟约,思考一番后,他厉声说:“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明日此时,他还没有任何动作,我就杀了你祭旗。”
将人带下去后,尔泰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是平民出身,就靠着这场仗打出个名堂,若是不能速战速决,那。
尔泰眯着眼睛,想到他在秦国的政敌,想也知道他们说不出什么好话。
该死的夏之舟!
距离兰陵援军来还有2日
边城
这几日,蒋毅日日和公主住在一起,陈清从到边城的那刻起,就没有做个什么正经事情。
整日里,不是和侍卫厮混,就是逛花楼喝酒,起初,边城的官员们还有些紧张。
随着日子的推移,他们觉得这清平公主也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皇室女子而已,不足为患。
渐渐地露出了不少破绽,许是他们觉得边城就快完蛋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不过是亡国奴,越发对公主不恭敬起来。
陈清察觉到这些变化,预感到事情不妙,可她身边只有蒋毅,只能等待。
山雨欲来风满楼。
边城军营
秦军终于发现不妥,挥兵直上,强攻边城军驻地。
敌军像黑云翻卷而来,战争的号角响彻长空,战士们的铠甲金光闪烁,血液却在黑夜中凝固。
这一战,持续到天亮。
边城军驻地易守难攻,秦军擅长马上作战,但这里没有骑兵的用武之地。
天亮时刻,秦军收兵。
这一战,边城军胜,却是惨胜。
对方十万大军,边城军只有3万人马,这一战,就折损一半。
柳云裳手上拿着一把刀锋卷边的大刀,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冰冷的身体注入一丝温暖。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用了几把刀,只是记得每当刀砍不动的时候,她就会重新从对方手中抢过一把。
环视周围,全是哀嚎遍野的伤兵,看着充斥着鲜血和尸体的战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英雄应堂堂正正的战死在沙场,而不是死于朝堂之人的阴谋诡计。
这一次,她真想一刀一个解决他们,而不是层层上报,审理、最后只是流放三千里。
赵照将军巡视军营,正好看见柳云裳愣愣的站在那里,神情低落。
他走到柳云裳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大气的说:“军人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还!哈哈,希望皇使将这一幕带回长安,重振我们边城军的雄风。”
柳云裳回过身,看着赵将军说:“赵将军,我不知将你救出来,是对还是错。”
赵将军爽朗的说:“如果皇使没有救在下,估计此刻我已然在地府了,哪里有机会和秦军正大光明的干一场。边城军永不后退!九死无悔!”
他的话似乎一剂强心针,将士兵的斗志重新,柳云裳也在这种氛围中提起了精神。
士兵们陆陆续续站起来大声喊着:“边城军永不后退!九死无悔!”
“边城军永不后退!九死无悔!”
“边城军永不后退!九死无悔!”
“边城军永不后退!九死无悔!”
柳云裳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将刀用力的插在地上,大声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驱逐外虏,生死不惧。”
“好。”萧杭身穿黑衣,面带银色面具,从营帐中走出来,站在柳云裳身边重复的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驱逐外虏,生死不惧。”
王安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站在他们身边也大声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驱逐外虏,生死不惧。”
柳云裳看着赵将军说:“赵将军,边城军都是真英雄,我相信这场仗会载入陈国历史,战场上牺牲的军人们会得到他们该有的荣耀!”
赵将军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对着柳云裳几人说道:“多谢皇使,让诸位见笑了。”说完,负手离开。
他仰面朝天,心中愧对这些士兵,为了陈国百姓,要用他们尸体铸就的城墙来挡,这一战,不许退。
哪怕剩下最后一人,也要守住这里。
傍晚,秦军再次进攻,边城军只剩下不足两万人,战鼓擂动,战旗猎猎,,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士兵们奋勇向前。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
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
柳云裳和萧杭背对着背奋勇杀敌,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
柳云裳瞧着远处一人竟然是炮哥,他身中利箭,满身血污,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