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身上的白袍,玉玄知重新闭眼,开始指尖掐诀,不多时,他的周围便升起一股环形的旋风。
“哼,把我们祭司惹到了,可有你们好受的!”
高个使臣抬了抬本就翘得老高的鼻孔,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想让人扇他一巴掌。
“既是贵国无礼在先,那本将也不客气了。”
虽然这个满嘴地沟油的祭司看着有那么些本事,但国格,不容侵犯!
“啊唔——”
“谁!是谁?竟敢砸本君!活得不耐烦了吧!”
随着玉玄知痛苦地抱头一呼,周身刚刚成型的旋风也随之消失。
“咚咚——咚咚——”
一个红红的大苹果从玉玄知头顶滚了下来,玉玄知抱着头,开始破口大骂:“操她娘的,谁啊!竟敢砸本君的脑袋,给老子滚出来!真他妈活腻了!”
也不怪玉玄知这么生气,本想在人前显摆一番,结果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苹果砸到百会穴,神息被砸灭不说,连带七经八脉全都被堵了,以致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运功了。
“还有你!什么今什么的,你是怎么保护贵客的,竟然纵容国人当街行凶,还不快点把人抓起来!让他给本君赔礼道歉,不行,赔礼太便宜他了,也要在他头上砸个大包才行!”
“哎呦——哎呦呦——疼死了——”
玉玄知一边捂着脑袋上的大包,一边数落任金今,和方才闭嘴的他判若两人,整个就是一市井大爷掐架骂街。
“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谁是你叔叔,是本君......噢,原来又是你啊!”
玉玄知看着头顶上的小娃娃,想到刚才那句“祭司和公主都不拉屎吗?”
“你谁呀?去把你爹娘叫来,本君大度,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我叫钰儿,不过我爹娘有些忙,他们可能来不了。既然叔叔不计较,叫我爹娘做什么?”
“嘿!你这小屁孩还挺会狡辩的,快去把你爹娘叫来,否则休怪本君不客气。”
“我爹我娘都在等你,你一会就能看到了。”
“我呸!市井杂碎也配让本君看到,那个今什么的,就你,一会去把这女娃的爹娘找来,让他们来跟本君磕头认错,只要他俩头上也起个大包,本君就不追究了。”
面对满口逼逼的玉玄知,任金今出于礼貌没有反驳,但还是受了“内伤”。
要小女娃的爹娘来给你跪下磕头,你受得起吗?
不再理会玉玄知,任金今朝着西陵钰所在的方向双手作揖,“末将见过小公主。”
“喂,今什么的,你有没有搞错,你说她是公主?!”
玉玄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哈,你们大渝自诩礼仪之邦,却为了包庇一个小女娃硬说她是什么公主,她如果是公主,那我还是天王老子呢,哈哈哈哈哈!”
“咔嚓!轰隆——轰隆隆——”
碧空万里的天际突然响起一道惊雷,而那道雷不偏不倚,恰好劈在了玉玄知的坐垫下方。
“他娘的,真晦气。”玉玄知在冰国横行霸道惯了,哪受过这种气,直接冲着天骂了起来,“是谁在劈我,活腻呐,啊?!”
“咔嚓!咔嚓!轰隆——轰隆隆——轰隆隆——”
天王老子:老子不发威,当我是二哈吗?劈的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一阵惊雷之后,玉玄知彻底噤声了,银白的长发像杂草一样蓬的满头满身都是,白色的长袍也被劈了好几个大口子,那张用来骗人的脸也挂了彩,要不是额头那颗象征身份的月华石还在那里挂着,冰国众人根本都认不出眼前的疯子竟是他们光华霁月的祭司。
被雷劈成这样,再没人认为这是巧合!
原本趾高气昂的使臣早就低下那高昂的头颅,到了人家地盘,好像是该低调收敛那么一丢丢......
看了眼如斗败的白孔雀的祭司大人,高个使臣欲言又止,“祭司,公主,要不,咱们还是走进去吧。”
“不走,本君现在受伤了无法进宫,你们把我抬回驿站。”
“玄知,不得任性,咱们走进宫去。”
话音落地,一只玉色的串珠绣鞋就伸出轿帘,两旁的侍女闻言拨开帘布,传说中惊为天人、不得被人随意窥视的冰国公主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哇,公主好美......”
刚才还指责妹子好颜色的西陵轩此刻也成了自己口中那个好颜色的人,虽然公主蒙着面纱,那股美的冒泡的气息,硬是从面纱下蹭蹭蹭地往外窜,挡都的挡不住。
“传说冰国皇族为孕育身怀灵根的后裔,不惜与灵兽通婚,现任冰王就是人狼杂交的产物,璇兮公主,据说是冰王最疼爱的女儿,她的母亲好像是......”
小正太说着说着就忘词了,璇兮公主的母亲他想不起来是谁,但好像也不是个彻彻底底的人!
虽然没能说出关键,但西陵轩已经抓到了重点:人兽通婚!
刚才还泛星星眼的西陵轩突然觉得美得冒泡的公主没那么香了,有一个“杂种”爹,再美也是“杂种”......
缓缓挪步的公主似乎感受到头顶的灼灼目光,扬起脸庞,冲着二楼窗口的三双眼睛微微一笑。
要死啦要死啦!
这公主也太会勾人了吧,只这一下,西陵轩的魂就被勾了大半,抱着茶壶狂喝水。
大渝士兵的反应也和西陵轩差不多,就连任金今都觉得,那句“不能被人随意窥视”用在冰国公主身上,真乃实至名归。
【相貌是顶顶好,就是有些缺心眼,难怪在边境耽误了那么久,原来是在干那种事!】
“哪种?”
“不告诉你!”
西陵轩:.......!
盈盈美目扫过众人,玉璇兮移至玉玄知身旁,“玄知,不得无礼,既是大渝的规定,咱们走进去便是。”
“可他们欺人太甚,从出生到现在,我何曾狼狈成这样?衣服破了,头发乱了,脸还受伤了,呜呜呜呜呜——兮兮,你要替我报仇,我不管我不管嘛!”
金色坐垫上的冰国祭司像小孩一样哭闹起来,眼泪和鼻涕在脸上齐飞,和伤口渗出的血丝完美的三合一,整个一杂耍班的丑角样儿。
“叔叔,是天上的雷把你劈成这样的,你可不能怨我。”
众人:论补刀水平,小公主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你!兮兮你看,这个小女娃欺负我,她欺负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哭啦不哭啦......”似乎对玉玄知的无赖反应习以为常,玉璇兮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了拍玉玄知的后背,嘴里不知念了个什么咒语,顷刻间就让玉玄知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