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乱石林传来离天笑痛叫声,道:“大石头,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做做样子就行,怎么出手这么重。”
“再来,练功怎能做样子,那跟花拳绣腿有什么两样?如果本事没学好,将来你面对的是敌人,死的就是你自己。”石头人叉手站在离天笑面前严肃道。
一大早,石头人就拉起还想睡懒觉的离天笑,教他拳脚功夫。没一会,离天笑就被它打得不停痛叫。离天笑一咬牙,紧握拳头再攻击石头人。
离天笑展开八卦游龙步,身法灵巧,拳拳脚脚都打在石头人的身上。不过,痛的却是自己。气势一消,整个人坐到地上,拼命地又揉手又揉脚,撸起袖子和裤脚,手脚都一片红肿。
石头人道:“不错,只是力道太小,再来。”
离天笑无语道:“还来?”
石头人身手看似笨拙,耍起拳法来却很玄妙。看得离天笑一阵眼花,一拳就把他打趴在远处一块大石上,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石头人走过去,提起趴在大石上装死的离天笑道:“你输了,赶紧去搬你的石头。”
离天笑哼道:“不就是搬石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搬起一块小石头,用力往远处一扔,神情很是神气。
石头人指着一块磨盘大的石头道:“搬这块。”
离天笑撅着嘴道:“搬就搬。”说着,撸起袖子,试了试石头的重量,双手使劲搬起。一用力太猛,搬起石头往后一倒,被石头压在胸口,起不来。
石头人催促道:“不要装死,快点起来搬。”
离天笑道:“石头大哥,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装吗?你快点帮我把这石头移开呀。”
石头人一只手就轻松把那块石头拿起来,离天笑刚站起来。石头人道:“接着。”说着,手一松,手里的石头就往离天笑头上掉落。
离天笑见状,本能地赶紧举手接住。石头把离天笑压得一阵踉跄,抱住石头稳住身子气道:“喂,你想砸死我呀。”
石头人一脚踢他的屁股道:“少啰嗦,快搬你的石头。掌门可是吩咐了,要我好好监督你。”
离天笑只好搬着石头一步一晃地向石谷外走,石头人跟在后面不停地催促。搬了一上午,还没搬完乱石林一小角石头。石头人允许他休息一下,离天笑倒趴在大石上,呼呼喘着大气。
石头人走过来,道:“休息好了,继续搬石头。”
离天笑无力道:“知道了。”
离天笑没日没夜都在石头人的驱赶下不停地搬石头,从小块搬到大块,几个月过去了,整个乱石林的石头也快被他搬光了。现在就只剩下几块千斤重大石留在那里,离天笑实在是搬不动那几块重达千斤的大石,不管石头人怎么催他,踹他屁股,他就是搬不动,装死躺在大石上。
石头人道:“就剩这几块大石了,也不急在一时,我们继续来练拳怎样?”
离天笑不耐道:“不练,练来练去就那几套拳法,不好玩。”
石头人道:“说不定,我一高兴,把我的看家本领穿山拳教给你。”
离天笑不在意道:“谁稀罕你的什么穿山拳,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用来干苦力的,能让我休息久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了。”
石头人见离天笑看不起自己的绝学穿山拳,站到另一块大石上,道:“小子,看好了,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穿山拳的厉害。”
离天笑也来了兴趣,看看石头人的穿山拳有多厉害。只见他紧握石拳,汇纳真元聚于拳头上。
离天笑见到大地的土元之力不断从他的脚上汇于拳头上,咬嘴唇思考着。
石头人大喊道:“穿山拳。”一拳打出,浑厚拳力激发,一个大拳印飞出,打在远处,炸得土石翻飞,一个大坑出现在那里。离天笑看得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离天笑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石头人得意道:“怎样?厉害吧?”
离天笑突然大笑道:“哈哈,我终于悟透那几句话了。血汇心田中,力从脚底生,原来是这个意思。”双脚一跃,落到石头人身边,抓着它的石手道:“石头大哥,快点教我穿山拳。”
石头人道:“现在想学了?”
离天笑点头道:“嗯。”
石头人开始教他穿山拳,教他怎么借力、引力,再使力。离天笑悟透其中道理,学起来也很快,不出几天就已经学得其中精要。离天笑想知道自己现在学到多少成,迫不及待和石头人较量。一人一石又打起来,平时怎么打也不动的石头人,离天笑凭着穿山拳的力道也能把石头人打得踉跄不稳。
“穿山拳。”离天笑大喝道。一拳携带无比力劲击在石头人腹中,力劲从腹部穿过后背,石头人后背噼啪炸响,从背上掉落许多碎石,一屁股坐在地上。
离天笑欢呼道:“耶,我终于赢了。”
石头人站起来道:“你小子学得挺快的,才十几天就学会我的穿山拳,还把我打倒了。”
离天笑道:“石头大哥,你没事吧?”
石头人无谓道:“这拳道对普通人还管用,刚才那下对我只是挠痒痒。”
离天笑走到最大的一块大石前,这大石可以说是他的床铺,这几个月来,吃饭睡觉都在这大石上。他张开双臂,紧抱住大石,双脚深踏地面运使石头人教他穿山拳的借力、引力之法。“血汇心田中,力从脚底生,以己力引外力,纳有物为无物”就是吸纳大地土元之力为自身之力,把一切都看着没有。
“啊!”离天笑大喝一声,双臂凝聚浑厚土元之力,一举把大石举起来。
旁边的石头人看到,讶道:“行呀,小子,你还真把这千斤大石举起来了。”
离天笑举着大石一步一步向石林外走去,每跨一步,脚印都深陷地面两寸。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那几块大石搬走。乱石林现在是空荡荡,一块石头也没有。离天笑是累得满头大汗,呼呼喘着大气。
离天笑转身回到乱石谷,一下就把他吓得坐到地上。本来空空的乱石谷重新堆满乱石,就跟没搬走过一块石头一样。这时,背后上空响起了憬悟的声音,道:“不错,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不用再搬石头。”
离天笑听完,一脸轻松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要没完没了搬下去呢?”
憬悟御着仙剑道:“跟我回去吧。”
离天笑去跟石头人道别,这几个月里彼此的陪伴也已经是难得的好朋友了。石头人不仅陪他练拳,还把自己的绝学穿山拳传授给他。离天笑有点伤感道:“石头大哥,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你。”
石头人也一脸的伤感,突然表情一转,道:“那就别离开了。”离天笑一听,吓得马上转身跳上憬悟的飞剑。
他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离天笑跳上仙剑站稳,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再看看地面,惊喜道:“我手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有力了,十多丈高也能跳得上来。”
憬悟道:“让你搬石头,就是锻炼你手脚力气,现在是不是感觉手脚很有力。”
离天笑点头道:“嗯,现在我连千斤重的大石也能举起来了。”
憬悟道:“站稳了。”
“咻”一声,御剑回玄心苑。
石头人大声道:“天笑小子,要记得多来看我噢。”说完,自己走到乱石林中心,抱腿蹲下,变回一块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