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你哥也太厉害了吧,以一人之力,抗衡汪相、曹沫二人啊!!诶,这若是编成个话本、小传,你哥这事迹,定能传到大江南北啊!”
汪玉可白了眼陈宇昂,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这损友竟还开这样的玩笑!
可,若这事是真的,那哥哥这次怕真是生死难料了,爹爹亲办的事,本就没有小事,更何况这次家中还平白多出个曹沫来。
这瘟神的身份,谁不知晓,但凡这其中出个纰漏,就是爹爹想瞒,也绝逃不过这瘟神的眼去,哥哥为何偏要在这回犯这样的傻呢?
“你哥的为人,你应当最清楚,他为何突然会对此事上心,偏要与你父亲对立而为,想来也不是一时兴起,这些事,应该早有预兆才是。”
汪玉可紧锁着眉,左思右想,却是没有什么头绪,他十分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想努力回想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徒劳一场。
陈宇昂见他这样的痛苦,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好了,好了,你也别想了,你哥这次干的事,受得罪过可不小,他若是真同你说了,连带着你也会被拖下水来,这事若真传到了曹沫那儿,别说你哥了,就是你们全家……,瞧我这破嘴,呸,呸,呸,反正我是觉得,以你爹的本事,这事估计还有些回旋的余地,现在最要紧的是得弄清楚你哥到底做了些什么?”
江伊佳略带些欣赏的看着面前的孩子,这会儿他倒还真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气场来。
衙门里,外头是大雨滂沱,班房里此时却是静的出奇。
“也不知汪相这‘家事’处置的怎么样了?”
看着外头的大雨,崔直搓了搓手,然后又回了屋中,老衙吏这会儿正仔细的擦着手中的刀,倒是并未理会崔直的话,似汪相这样的高官人家,就算真有些什么,也不是他们这些衙吏该操心的。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崔直,崔直,门口有人找,有人找!”
进门的小吏抹了把雨水,脸上却带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屋里,老杜见他这副模样,也难免起了好奇之心,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来个人寻他,怎么就让你给高兴成这样?”
那小吏一脸的贼笑,说道:“要不说老杜你福气好呢,我看门口那俩姑娘的模样,你啊,怕是要当干爷爷咧!”
“啥?!”
这样的大事,还擦什么刀啊!
世人只道江南烟雨的美景,却不知在这美景之下的阴寒,江伊佳同岳莎莎刚到衙门口,便已冷的浑身打起了哆嗦,要不是门口的小吏好心,让两人进衙门里的小室内避避风雨,估计两人回去就得生场大病!
崔直刚来到门口,见是她们二人,转身便要走,结果人还没走上两步,就被眼尖的莎莎给瞧见了,这小妮子也没个避讳,上去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大庭广众的,又是在衙门里,他同个女子在那拉拉扯扯,这,这成何体统么?!
“你放手,放手!你一个姑娘家,怎的这样不知礼数!这是衙门,公门!你,你怎能这样?!”
岳莎莎见他想跑,也是不依不饶。
“你见了我们跑什么跑,我们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你才刚见了我们,转身便想跑又是做甚,我要是不抓着你,还不知你要往哪躲呢!”
瞧瞧,都说老鼠怕猫,可少见有猫怕老鼠的,小室里,江伊佳见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失笑,她刚想开口劝阻,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怒喝传来:“干什么呢?!”
衙门口的小室里,又是四个人围坐在炉火边,只是此时,崔直和老衙吏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
“前头你还说不管这案子,怎的今日又跑来问?这样出尔反尔,可不像你的做派。再说了,官府办案,本也不能随意同外人说明,你们找来衙门,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官差,若不是看在你们两是女流之辈,按理,你们现在就应该被抓去监牢了!”
老衙吏一看见江伊佳,就知这二人来者不善,再加上岳莎莎的莽撞之举,他是更没什么好脸色了,这会儿四人能坐在这小屋中商谈,已是他极大的忍让。
莎莎刚要反驳,此时却被江伊佳按住了。
“我们来了解这案子,确实是有些情由在里头的,刚才莎莎所为,是有些鲁莽,不过,这里毕竟是官府衙门,我想,就是寻常百姓寻上门来,也没有哪个官差见面就逃的啊。”
一旁的崔直听闻,那脸色却是气的更加涨红。
“你们俩算哪门子的寻常百姓?!一个血案累累,一个武艺高强,若不是改朝换代,这会儿说不定都在死牢相会呢!别说是我,知道你们事的,谁看了不跑,难不成还上赶着去送命?!”
江伊佳笑笑,说道:“杜老,您这小徒弟也未免太长他人脸面,灭自家威风。其实你我都清楚,你们所查的那案子,不过是受人所托。按规矩,这样的案子是可不记档,不在案的。我们只是寻常百姓,本也不想参与其中,奈何这事背后的牵扯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我俩只能厚着脸皮,求上门来,至于这案子其中的原委,您可先看看这封书信。”
书信递出,老衙吏开始便是一脸不耐的接过,只是粗略看过,刚刚还漫不经心的一个人,此时却已挺起了背来。
“此事当真?!”
江伊佳淡笑道:“千真万确。”
身旁的崔直一脸的狐疑,他刚想瞧瞧这书信上的内容,却不想,老衙吏竟一把将那书信给揉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