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走远了。”
陆司齐感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头江聿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故意不让司机来接你,现在好了吧!”江聿大方的揽上他的肩膀,“跟哥走吧!她不送你哥送你。”
陆司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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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十来分钟,乔仪见还没看到温言的车,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把车停多远啊?”
“到了。”
温言走到旁边一辆黑色奔驰G63旁边,车型高端霸气,打开车门把那一箱沉重的书放了进去。
乔仪挑了挑眉,“换车了?这也不符合你的气质啊!”
温言拍拍手,抬脚踹上了车门,动作潇洒霸气,点点头表示认同,“我觉得也是。我妈塞给我的。上车吧。”
乔仪::“……”突然感觉还挺适合的,知女莫若母啊!
乔仪进去坐在后面惊叹了一声,“哎呦,还有位司机啊!”
这司机看着眼熟啊!
程行知从驾驶座转头礼貌的打招呼,微笑道:
“你好,乔仪。我是程行知,温言的夫君。”
乔仪:“……”他说了什么?!
温言打开副驾驶坐了进来,乔仪一脸受到震撼的样子,“言言,他说他……”
温言一听就知道程行知又给她添麻烦了,“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程行知面不改色,“我没有啊。”
乔仪想起来了,他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门口的那个人,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说的话,不可置信的对温言说:“他说他是你夫,夫君。”
温言剜了一眼程行知:“……”
早知道说什么也不应该让程行知跟来。
只是没想到程行知竟然真的会开车,这也太神奇了,就算他知道驾驶汽车的原理,可也没有实际操作过,怎么就能直接上手呢?
这样辛苦考出来驾驶证的人怎么想,但后来温言想了一下,他都会飞了,开车又算什么,就算现在他现在告诉温言他会开飞机,温言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程行知本身就是神奇的存在。
他像是接受不到温言斥责的眼神,眼含笑意问道:“不是吗?”
温言低头扣上了安全带,“不是,乔仪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乔仪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虽然温言否认,但是她却让程行知开她的车,还一起来接她,说明俩人关系匪浅啊!
温言也很无奈啊!她挑衅程行知,他也不离开这里。还非要跟着一起来,温言也没有办法。
打也打不过,温言想着要不报警算了,后来一想,警察可能也管不了这事儿。
不怕难缠的对手,就怕既难缠又不要脸的对手啊!
程行知也感觉出来温言不开心了,猩红的尾灯闪了两下,车子平稳起步。
车内没有播放音乐,也无人说话,只有引擎嗡鸣的声音,空气莫名就沉寂了下来。
“去哪?”
“去乔仪家。”
“吃完饭再去吧。”
“……”
气氛再次沉寂。
乔仪默默在后座听着他们两人看似随意却又僵硬的问答。总感觉他们之间很奇怪。
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前面是三车道的十字路口,他们需要在这个路口左转。
交通信号灯变换,左转信号灯亮起,车子平稳起步左转。
温言支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突然,在快要通过对面车道的时候,一辆急驶而来忽略交通信号灯的suv径直朝着温言坐的副驾驶冲过来。
她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完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时运不济啊!
千钧一发之际,程行知猛踩油门,向左打死方向盘,随即踩死刹车,车子一个甩尾,车身右侧与极驶而来的越野斜着撞在了一起。
砰——!!巨大的撞击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右侧车玻璃猛然破裂,发出巨大的声响,猛烈的撞击让右侧玻璃碎成了一块块锋利的碎块,温言感觉一双手臂横过来将她护在了怀里,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温言抬起头来,程行知护住她的双臂扎进了不少碎玻璃,血肉模糊,脸上也被划伤好几处,之前温热的液体正是他的血滴在了温言的脸上。
也只有程行知有这样迅速的临场反应能力了,甩尾避开了越野直撞上副驾驶的悲剧,只是侧着撞上了右侧的后车门。
“乔仪,你没事吧!”温言惊魂不定的回头看向后座的乔仪。
乔仪也是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我没事。你怎么样?”
好在乔仪是坐在后座左边的座位上,发生撞击的一瞬间护住了自己,虽然也被碎玻璃划破了侧脸,所幸并无大事。
乔仪万分庆幸自己有系安全带的好习惯,否则可能就真的出事了。
温言没有回答乔仪的问题,她没什么事,程行知护住了她。
看着程行知鲜血淋漓的手臂,按理说他坐在驾驶室应该是最安全的那个。温言没由来的一阵怒火升起,
“你是傻吗?这么冷的天,把袖子卷上去干什么?!”
程行知怔忡一下,她这是心疼了吗?
伸手拿下来温言头发上崩落的玻璃碎片,轻声道:“车里热。”
热个屁,他还怕热吗?!
“乔仪,报警。”
温言说完欲打开车门,想要看看是哪个傻逼这么不要命的开车,但车门好像被撞的故障打不开了,温言烦躁的一脚踹开车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正在打电话的乔仪吓了一跳,她还没有见过温言生气。
温言怒气冲冲的下车,撞他们的那辆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前挡风玻璃都裂成了蜘网状,看不清里面的人
那辆车驾驶室与她们的车相撞被挡住,驾驶室里面的人出不来,温言绕到副驾驶看到了跟江聿扭打在一起的陆司齐。
江聿无法离开驾驶室,被陆司齐打了几拳,显然有些急眼了,一拳挥在陆司齐脸上,“陆司齐,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吗?”
“你疯了!”
江聿居然故意撞他们,若不是他们反应迅速,温言不死也得残。
陆司齐偏头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还欲对江聿还手,余光瞥到了车外的温言。
温言拉了一下副驾驶车门,没拉开,使劲拍了拍。
“下来。”
陆司齐怔愣住了,温言脸色阴翳,眼神冷漠的有些骇人。
咔哒——车门解锁的声音,温言直接拉开车门。
“下来!”温言又重复了一遍。
“言言……”
温言不再跟他废话,直接将人拽了下来,旋即自己上了副驾驶,一把抓着江聿的衣领,不由分说狠狠挥了两拳砸在他脸上。
江聿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两拳,只感觉这两拳打得他半边脸都麻了,头昏脑胀的,比陆司齐打他那几拳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来!”
其实江聿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虽然抬胳膊挡了一下车门的碎玻璃,但胳膊上也是被划得鲜血淋漓。
温言生气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撞他们的。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后悔,心中反而有兴奋的感觉。
像江聿这样的人是生下来什么都拥有了的公子哥,就是因为什么都拥有了,人生太平坦了,反而很难得到努力之后的那种满足感。
于是他就另辟蹊径,横跳在法律道德的边缘寻求刺激,不为什么,只为能得到不一样的兴奋的感觉,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今天这事就是临时起意,就算是他因为撞车而受伤或者死亡了他也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刺激的感觉就好。
陆司齐看到他疯撞向温言的那一刻,才知道温言为什么跟他说要他离江聿远一点了。
江聿就是个疯子,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只为了感觉而活。
是已经被欲望侵蚀了大半的人了!
江聿带着狂妄肆意的笑容看向愤怒的温言,“看不出来,你还挺辣的,难怪陆司齐会喜欢你。有点理解他了。”
温言眼中杀意凛然,“事不过三,你好自为之。”
面对这样想杀了他温言,江聿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舌头顶了一下被她砸的麻木的脸颊。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横在十字路口的车祸,整条马路拥堵起来,后面不知其然的车主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焦躁的车主们的催促谩骂声也响了起来。